上京。
傍晚,祁振澣剛回到老宅,就被告知祁鈺清讓人送來了一個很沉的箱子。
“他能送來什麼好東西。”祁振澣聲冷然,但還是讓人把箱子拿了過來。
很快,一個包裝完好的快遞箱被兩人抬著放到了祁振澣面前。
拿過剪刀,祁振澣上前直接剪開了連接的膠布,最后出了里面封嚴實的鐵皮箱子。
皺眉看著眼前的鐵皮箱,祁振澣直接來兩人,“你們打開。”
“是,家主。”
當箱子打開,兩人齊齊往后退了一步。
祁振澣見狀,撥開兩人走上前……
只見那不大的箱子里折疊著一尸,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打死的龍哥。
尸為了能裝進這個不大的箱子里,經過反復的折疊,還能看到被打斷骨頭的痕跡,這一幕,還是比較駭人的。
不過如果能被這一幕嚇到,倒也不是祁振澣了。
曾經,他就做得出將白浩言的手,白吉的頭送到白宛面前只為了刺激,現在一手下的尸,他看著還真沒什麼心理波。
不過雖然沒被嚇到,但是祁鈺清的挑釁,他是覺到了。
看來這次,是真把他刺激到了。
“就一嗎?其他人呢?”祁振澣道。
“其他人沒有消息,應該都落在祁鈺清的手里。”手下道。
祁振澣直接一腳踹翻了箱子,尸從箱子里滾落到了地上,一時間,空氣里都是難聞的氣味。
但沒有祁振澣的吩咐,誰也不敢做什麼,只能任由尸趴在地上。
“一群廢,連個人都搞不定。”在祁振澣看來,一群人負責把玉笙帶到上京來,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而事實呢?不僅有意外,連命都沒了。
但他也清楚,單單憑借玉笙,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才對。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正當他狐疑之時,一旁突然有人道:“家主,會不會是方曦有什麼問題?”
有那麼一瞬間,祁振澣也懷疑到了方曦的頭上,但很快,他便道:“不敢背叛我。”
聞言,那人又道:“可是,在出事前我曾跟他們聯系過,黃龍當時就說那個方曦有點不對勁。當時我也沒多想,現在出了這件事,我非常懷疑是不是因為的緣故。畢竟,如果只是一個玉笙,不可能會變現在這樣。”
說話間,那人看了眼地上的黃龍,意有所指。
祁振澣轉頭看向地上的黃龍尸,“他當時真這麼說?”
“趙都可以命擔保,只希家主不要掉以輕心,不能輕信了那個人。”趙都沉聲道。
見他這麼篤定,祁振澣若有所思,“難道說,方曦沒死?”
祁振澣敢肯定,023不敢背叛自己,因為的妹妹還在他手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現在023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頂替了。
趙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一邊。
良久后,祁振澣這才轉頭看向趙都,“你很好,方曦的事就給你去調查,務必知道現在的方曦到底是誰。”
“謝家主。”趙都神間難掩一激。
端起前的茶杯,祁振澣緩緩喝了一口,聲淡淡道:“段安還沒找到嗎?”
“在他落水的河道下游確實發現了一尸,不過被河里的魚啃得面目全非……”
聽到下屬的話,祁振澣冷笑了聲,“面目全非……繼續找。”
“是!”手下齊聲。
a市。
醫院里,玉笙靠坐著后的抱枕,面前是祁鈺清為了怕玉笙無聊帶來的電腦。
此時,屏幕上正放著電影,不遠,祁鈺清正進行著會議。
不過電影不太吸引玉笙,所以看著看著,玉笙就暫停了。
那邊,雖然祁鈺清在開會,但也分神在意玉笙這邊,所以在聽到這邊沒了聲后,便暫停了下會議。
會議暫停,祁鈺清關麥后,走到了玉笙的病床邊,“怎麼了?是不是無聊了?”
玉笙搖了搖頭,“沒事,你先開會吧,不用管我。”
“到底怎麼了?”祁鈺清抬手輕了下玉笙微皺的眉間。
“我就是有點擔心,黎川跟秦風還沒找到嗎?”玉笙忍不住道。
自從昨天失去了他們兩個的消息,都快24小時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好的壞的都沒有。
“別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以他們的手,或許躲在哪里養傷也說不定。”祁鈺清輕聲安道。
“希是吧……”玉笙牽了牽角說道。
低頭在玉笙的額上落下一吻,祁鈺清低聲道:“無聊的話就先睡會兒,我去把會議開完。”
“嗯。”玉笙點了點頭,在祁鈺清的幫助下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看著玉笙躺下,祁鈺清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開完會,祁鈺清走出病房,門口的劉便道:“老板,為什麼不告訴夫人?”
“告訴做什麼?最重,黎川又跟在邊那麼久,如果讓知道黎川死了,會比現在還難過。”至現在,只以為是人沒找到,還能有所希。
黎川的死,他們沒有人是不難過的,也許黎川跟他們不是相最長的,但是大家的卻是實打實的。
祁鈺清帶著劉往前走著,在走到隔壁方曦的病房門口時腳步微頓。
轉頭看著門口的方曦,祁鈺清淡聲道:“聽到了嗎?”
“嗯。”方曦雙抿點了下頭。
見狀,祁鈺清沒有再說什麼,他一開始就知道方曦在聽,這話也是他要說給方曦聽的。
待祁鈺清離開,方曦覺著上的涼意,如果不是坐在椅上,此時的定是腳下一,跌坐在地。
但就算坐在椅上,的狀態也說不上好。
回到病房里,方曦一點點到了病床邊,腦海中都是黎川的臉。不否認,黎川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但是……
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這麼突然地死了。
當初以為自己死定了,黎川卻突然出現。可這回他死了,卻無能為力……
“方小曦,好好活著啊。”
“你啊,要帶著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為什麼專程跑來救你?廢話,當然是我喜歡你啊。”
“哈哈……當然是開玩笑了……”
……
不知何時在床邊睡著,夢到了黎川,醒來時,方曦只覺得臉上有點。
地下室。
的鞭笞聲在耳邊不斷響起,祁鈺清進到了關著‘方曦’的石室里。
此時的被綁在架上,渾上下遍布鞭笞的痕,卻是咬牙關,不吭一聲。
臉上的人皮面已經被摘掉,出了原本的模樣,看著倒是頗為清秀的模樣。
見到祁鈺清進來,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后繼續保持著不如山的姿態。仿佛那些鞭子不是打在的上,而是打在別人上。
“說了嗎?”劉進來后,便看向一旁的人問道。
負責人搖了搖頭,“咬得太了,本什麼都不肯說。就連名字,都藏著掖著。”
見狀,劉看向祁鈺清。
祁鈺清走到面前,視線在臉上稍稍逗留,“你對祁振澣忠誠有用嗎?”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023說完,閉上了眼睛。
“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由的忠誠,你的忠誠是因為祁振澣這個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祁鈺清道。
023沒說話,繼續沉默。
見狀,祁鈺清繼續道:“祁振澣為人生多疑,就算你對他忠誠也沒用,你已經是他的棄子。”
“劉,給聽一下。”祁鈺清徑直道。
話音落,劉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隨后擺弄了下后,點開了一段錄音。
錄音的容不是別的,正是祁振澣跟趙都之間的對話。
“他肯定會懷疑你已經背叛他,或者是個死人。如果你忠誠的是他這個人,那我就讓人殺了你,好圓了你的忠誠。不過如果你只是因為別的原因,那麼我們可以合作。”祁鈺清道。
023閉上眼,一副不想聽他說話的姿態。
祁鈺清卻是不不慢道:“你是不是有個姐妹?”
聞言,023眼皮微微一。
“在祁振澣的手里?”祁鈺清又問。
終于,023沒忍住睜開眼,冷冷看向眼前的祁鈺清,“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管你是不是背叛,只要祁振澣認定了你背叛,你的姐妹肯定也活不了。合作信不信在你,有你沒你,對我而言區別并不大。但活著或者死去,對你而言區別很大,特別,你們還是兩條命。”話音落,祁鈺清低頭理了下袖口,轉向外離開。
一時間又靜了下來。
023覺到自己的緒因為祁鈺清的話有些焦躁不安,偏偏祁鈺清走得干脆,什麼也不再說。
人一旦開始腦補,往往腦補的事會顯得比較可怕。
劉見到的臉從一開始的淡定到了現在眼可見有些許慌,也不再說什麼,轉跟在了祁鈺清后離開。
回到醫院,祁鈺清直接去到了玉笙的病房。
雖然祁鈺清這麼一個來回,但玉笙卻還沒睡醒,還是聽到他的聲音,才睡眼惺忪地看向他,“幾點了……”
“關心幾點做什麼?反正現在,時間對于你而言區別不大。”祁鈺清笑說道。
輕剜了他一眼,玉笙干脆自己拿手機看了下時間,“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可能是昨晚累著了。”祁鈺清緩聲道。
想想昨晚,那也是心力瘁,玉笙覺得非常有可能。
想著,玉笙問道:“曦姐呢?沒事吧?”
“比你好多了。”祁鈺清道。
“沒事就好,昨天多虧了。對了那個錄音筆,你們找到沒有?”玉笙心一,差點就忘了那玩意兒。
祁鈺清無奈道:“放心,這些事都解決了。你現在呢,就只要好好調養就行,不用擔心這些。”
夜里。
朱市長接到祁鈺清的電話,對于他話里的容倒是十分興趣,“你確定要這麼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可不是多聰明的事。”
“我有辦法及時止損。”祁鈺清道。
“那我倒是好奇你有什麼辦法的,你妻子玉笙本就是公眾人,說的話,可信度可是很高的。就算自己站出來替你說話,恐怕別人也以為,是被你威脅。”朱市長道。
“朱市長只要知道,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就行。”
見狀,朱市長無奈笑了下,“那好吧,我這腦子是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不過既然你決定了,我當然是愿意配合。你這是,給我送政績呢。”
“東西我會讓莫凜冬送到你手里。”
“好,那我就等著那位莫先生了。”朱市長笑說道。
掛上電話,祁鈺清直接用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其實他瞞了玉笙,錄音筆并沒有在黃龍的上找到,也不知他放在了誰的上,被抓的幾個小弟也沒一個人知道的。
但不管過程在誰那,結果都是一樣的,祁鈺清沒有對朱市長說謊,他是確實有辦法。
之前祁振澣試圖安在祁鈺清上的罪名,其實并不是完全虛構,不過做下那些的不是祁鈺清,而是祁振澣自己。
而現在,祁鈺清則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將那些祁振澣試圖安在他上的罪名,全都還給祁振澣。
這回沒有了段寧,他倒要看看,祁振澣要如何坦然地面對法律。而且有了朱市長,也能保證這件事的公正。
當天夜里,莫凜冬就把祁鈺清代的東西送到了朱市長手上,東西甚至比祁鈺清說的還要多,還要全。
但看著那滿滿的祁振澣的罪證,朱市長卻沒有任何的高興,他看著那一樁樁的事,那代表的可是人命啊。
他只以為祁振澣為人心狠手辣,只是手段上不彩,誰知道是這種草菅人命的不彩。
在看到祁振澣居然因為恨屋及烏,不僅殺了他的妻子白宛,還滅了他們全族時,整個人也是忍不住背后發涼。
他甚至覺得,作為跟祁振澣作對的祁鈺清居然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他的本事了。
越看越是心驚,以至于這一晚,朱市長徹夜難眠。待清晨,普照,他直接帶人上了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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