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結果出來之后，薄書硯將其擱在了家里的書房里。

　結果沒想到的是許橙橙過去找自己落下了的文件翻了出來。

　看到另外一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以及和薄遇吻合的鑒定結果，明白了這名稱一欄填著Angel的孩就是薄遇的親媽。

　猛然又想起薄書硯對說你就是我的小天使，橙橙。

　許橙橙也不是傻子，很有自知之明，學歷不高長相也不算頂尖格更算不上溫，這些都不是薄書硯喜歡上的理由。

　有時候都懷疑到底這位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現在知道了，原來自己擱這兒當替。

　“顧念，你知道嗎，我拿著去問他的時候，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說你說你不會騙我的是不是，他說是，我就問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你當初接近我，是覺得我和薄遇親媽有點像是不是，他說是。”許橙橙崩潰了：“他說是！”

　顧念無話可說。

　這事兒有點超出的理解范圍。

　真是沒想到薄書硯還埋了這麼深的心思。

　“然后我又問他，你為什麼要驗證我和薄遇媽媽的DNA是否吻合，你懷疑我倆是一個人嗎？他說是，說背景經歷以及長相有相似的地方。他真的太實誠了，或者他沒法兒撒謊，因為我手上有關鍵證據，我再問那現在結果不是，你很失嗎？”

　許橙橙這會兒已經開始哽咽，上氣不接下氣。

　喝了口水繼續道：“他這回否認了，說是他太貪心了。他這意思不就代表他想過嗎？”

　要是同一個人該有多好啊！

　可是世界上哪里來這麼多死而復生破鏡重圓的故事呢？

　更多的是永遠無法彌補的憾和永別。

　“薄遇媽媽Angel，他喊我小天使，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好傻，當然我也不是和薄遇媽媽爭風吃醋，或者計較什麼，就覺得薄書硯他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他對不起薄遇媽媽，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他以前從來不提，那天和我說了很多，那個孩也是可憐，做錯了什麼，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

　許橙橙咳嗽得厲害，眼淚不停從眼眶中落出，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覺得他做事邏輯不太對，我承認他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能忍這些好只是因為他對另外一個人愧疚但是無法彌補，所以轉而嫁接到我的上來。”

　顧念聽懂了。

　但是無話可說。

　許橙橙說得基本是真的，也沒有夸大其次的分，更重要的薄書硯都已經認了，顧念想了半天想不出個安的詞兒，任何人遇到這種事知道自己被當個替多半是憤怒的。

　“阿念，我知道你也沒遇到這種事，江總從始至終就你一個人，嗚嗚，我怎麼會遇到這麼離譜的事。真就離譜！”

　“橙橙，的事很復雜，我暫時無法給出我的建議，只是希你先把養好，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管做什麼決定都難免沖，所以先緩緩，冷靜個幾天，看看自己要怎麼做，不管是什麼決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傷害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好！”

　顧念替眼淚說：“先睡會兒，我去廚房給你煮粥。”

　許橙橙躺進被子里，閉上眼睛。

　————江亦琛也知道薄書硯干了一件蠢事。

　薄教授親自打電話跟他說自己攤上大事了。

　他這回真的慌了，那天兩人對峙的時候，彼此都很冷靜，沒有歇斯底里，許橙橙冷靜理智邏輯清晰問他問題，把他問到最后一句話也說不出，啞口無言直接落實自己是個渣男的事實。

　“我當時查了的背景，覺得經歷長相都很相似，我就懷疑了一下，但是想著人死哪能復生，我也沒把當替，這次我去了北歐從學校拿到了Angel的，正好老頭不同意，我心想我就驗一下，如果靠譜，這事兒迎刃而解也不用搞得雙方疲力盡，結果，這tm可真是我這輩子干過最蠢的一件事兒了。”薄書硯語調喪喪：“老江，我完蛋了，一連問了我七八個問題，我每一個都沒底氣回答，問到最后，我都覺的火在逐步上升，想直接上手扇我那種。”

　江亦琛：“……”

　“所以現在，你們是個什麼況。”

　“把我關小黑屋了，家里門碼也換了。”

　江亦琛說：“顧念去找了，行政那邊說請了三天假。”

　“應該是被傷到了，是我的錯。啊，顧念去找了，你趕給顧念打個電話書說看在之前幫的份上，給我說兩句好話。”

　江亦琛：“……”

　他說：“這是說兩句好話就能解決的嗎，我要是你，直接上門，姿態放低，老老實實認錯，死皮賴臉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再不行你也裝病要吐進醫院那種。”

　薄書硯贊嘆道：“的確，這方面你經驗比較富。”

　江亦琛：“……我他媽是認真的。”

　————顧念回來的時候對將江亦琛說橙橙和薄教授兩人吵架了。

　江亦琛說：“我知道，這事兒百分之百是薄書硯的錯。”

　顧念點頭。

　“正常人誰能干出這種事？”江亦琛說：“他等于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江亦琛現在可得意了，覺得自己又行了，也不知道當初一邊吐一邊委屈一邊捂著心口說自己這里疼的是誰。

　不過顧念沒記憶了，也不翻舊賬，嘆氣說：“他一開始機就不純，后面再怎麼解釋都好像是徒勞，橙橙雖然平時好說話，但是這次看樣子被傷得不輕估計……薄教授恐怕要費很大心力。”

　“許橙橙好點沒？”

　“好了些，我讓吃了點藥，別胡思想，明天再看看況，實在不行還得進醫院。”顧念幽幽道：“薄教授再怎麼樣愧疚，也不能把那些愧疚轉移到另一個人上，這對兩人都不公平。”

　“因為彌補不了。”江亦琛嘆氣：“有些錯誤尚且可以彌補，有些卻是一輩子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