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送你嗎？”白男子問。

　戰叔林愣住，“送？”

　“嗯，”白男子瞧了他一眼，“但若以后我要你為我辦一件事，你必須答應。”

　不等戰叔林問，白淡淡道：“不是很為難的事。”

　“如果我做不到呢。”

　白淡淡道：“你做得到。”

　不知道眼前人為何對自己這麼篤定，可戰叔林遲疑許久，還是答應了，因為他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回不到妖族。

　離開劍島之后，眼前的迷障終于得破，戰叔林才知道自己在海上兜兜轉轉半天，全是在幻境之。

　可眼前這人，揮手間就破了幻境，把自己送到了崖下。

　“這里你自己上去。記住你我之間的易，還有，”像是施舍一般，白提醒道：“天黑前，水族的大軍會抵達妖族，若妖族族長在太下山的時候不出水族大公子，將平妖族。”

　戰叔林瞳孔一，“你在開玩笑？”

　白淡淡道：“我從不開玩笑。當然，”這人話鋒一轉，“我也可以替你平水族，只要你開的條件能讓我心，我還可以替你殺了水君，讓你登位。”

　輕描淡寫的語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如驚雷。

　炸得戰叔林腦子嗡嗡作響。

　眼前的人是什麼人？

　白輕聲說：“只要你開口，沒有足夠的條件我也是可以手的。”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手的理由。

　面對這樣的魔鬼，戰叔林怎麼敢開口，他搖頭，“不、不用了。”

　“哦……”這人也沒有再勸，可一聲淡淡的回應，帶著失落，伴著戰叔林上了天水崖，海上的人也消失了。

　連劍島也不見了。

　戰叔林猜測自己遇到了不得了的人，可此時的戰叔林沒有想那麼多，更在意花椿。

　但天水崖上沒有孩的影。

　這是他失蹤之后的第四天，戰叔林急于向花椿解釋，所以違背了約定，走出了天水崖，回了天上人間。

　有時候約定是不能打破的，一旦破了一就會有二。

　戰叔林就這般穿過了花椿布下的制，但他也不傻，做了一些偽裝，順利地混了進去。

　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一聲刺耳的聲音劃破了他的耳，“小妖還不肯把人出來，為了個男人連族人都不要了，我呸！”

　“真不懂生命神樹為什麼選了，丟盡了妖族的臉。”

　“能找到替換的人嗎？這族長之位給坐，我們妖族離滅絕不遠了，要不我們找個機會把弄下來算了，看了晦氣。”

　戰叔林的腳步一下子剎住，他冷著眼盯向了說話的壯漢，是一頭虎妖，戰叔林告訴自己這人口中的小妖不是花椿，可又有一個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說的就是。

　戰叔林就要手，可橫空來一個人，把戰叔林帶走了。

　狐著聲音警告道：“你想做什麼？”

　戰叔林冷漠地盯著狐，除了花椿，他對任何人都沒好臉。

　狐氣不打一來，“你還嫌事鬧得不夠大，還嫌不夠為難嗎？戰叔林，你不要搗，回天水崖，哪里都不要去，等這邊的事解決了，我們會去找你。”

　“水族跟你們要人了。”

　狐詫異，“你知道？”

　“他們開了什麼條件？”戰叔林問。

　狐狐疑地盯著他，半晌，還是如實說道：“把你出去，不然就踏平妖族。”

　“呢？”

　“公子不答應，所以在周旋。”

　“哦。”戰叔林忽然明白了白人的心，原來有些話到了邊，就匯聚了一個字。

　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這是什麼態度？”但這個態度實在太氣人，狐替花椿鳴不平，“為了你不惜違背族人意愿你這冷漠的樣子給誰看。”

　“我要回水族。”

　狐怔住。

　戰叔林垂下眼，“我來道別，你替我轉達給，我要走了。”

　狐半晌沒說話，一個“你”字繞在邊，還是沒能說出口。最后吶吶地道：“你還要見嗎……”

　戰叔林沒有回水族，他了深海，他四尋找劍島，但沒找到，在他絕之際，那一頭黑小又出現了。

　炸開的發實在干燥，戰叔林想，一定很扎手吧。

　黑猊瞥了他一眼，又滾進了泥沙里去了。

　白男子坐在沙灘的石頭邊，安安靜靜地看著海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打算回水族，”戰叔林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告訴眼前的人，可又覺得，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

　白男子淡淡地回眸看了他一眼，“然后？”

　“我想當水君。”

　他這時才似乎來了一興致，“要我殺了他嗎？”

　不知道是不是戰叔林的錯覺，他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只有提到殺人時，緒才有一點起伏。

　“你跟他有仇？”

　“嗯，我跟很多人都有仇。”

　“那為什麼不報仇？”

　“有個人跟我說，不能沒有理由就手，我在等一個理由。”白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一點，“我答應過他。”

　戰叔林沒有吭聲，他理解不了這種，如果他想報仇他就去了。年人的世界從沒有畏懼二字。

　不過在今天之后有了。

　“我離開之后，你能護住妖族嗎？”是的，戰叔林不相信水君，他有一種預，即便他回了水族，那個人為了自己死心，也會對妖族手。

　所以戰叔林在想清楚之后，決定向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求助。

　那個孩是公子，是人尊敬的公子，而不該是為了他墮落泥潭，人唾棄的妖。

　戰叔林不答應，更不能接天上人間有那樣的聲音！

　“我為什麼要護。”

　“我們可以做易，在我回水族之后，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我都答應你。”

　“你已經欠我一個了。”

　“不一樣，那只是破局之恩，這是——救命之恩。”

　“哦？”

　夕下，年的神帶著張，可眼中的堅定卻比晚霞還要艷麗，“只要你護住妖族，以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白男子笑：“屠島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