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明擺著嘛。
大胡子那意思不就青龍最好,他沒收到,撿收了白澤。
算出這白澤日后會被一頭,他才讓沈叔想轍幫忙破,沈叔說破不了,他還不愿意走空,要學個法,被沈叔撅的灰頭土臉,這才開始指桑罵槐,出言不遜。
“你這小心思呀,想的夠遠的。”
沈叔笑著搖頭,“早就跟你說過,四靈自出生之時起,便有師父教化,或是人,或是神,以保正念堅定,人家那口號都喊得響亮又崇高,我見過類似的同道,那真是窮的叮當響,還提著命跟邪崇斗,問就一句話,謀正道,為蒼生。”
“我年輕時真看不上,覺得他們特別虛偽,自己都照顧不好,為哪門子蒼生啊,后來我突然懂了,我們都太俗了,覺得自己很聰明,有法,能手眼通天,普天之下,誰能奈我何?”
“可當遇到真正良善無私的士時,那就像一面鏡子,照亮了我心里的暗,我迫切的要證明世間沒有真正的良善,他們踏道和我一樣,都有所圖,我罵他們裝腔作勢,欺瞞神明,直到我看到有人二十歲踏道,七十歲終老,五十年間,從未貪圖一功一名,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沈叔面凝重了幾分,“我知,我不懂真正的善,所以我狹隘的去定義它,定義所有人,若是一個人假裝善良,他出世就善,死前仍善,這一生磨難重重,卻未為令他喪失半分本心,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質疑他,哪怕他虛偽,也是從一而終的虛偽,我俗,卻做不到從一而終的俗,不僅做不到,我還要披上圣人的外,拿出看一切的臉去點評世人,我有什麼資格呢?”
我怔怔的看他,“沈叔,你眼睛紅了。”
沈叔沒回話,角兀自笑了笑,“扯遠了,你還不懂。”
“我依稀能懂點。”
我看著他,:“用我二哥的話講,您以前總干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兒。”
沈叔啞然,“你……”
“中心思想是做人要表里如一!”
我趕找補,怕說錯話,“要做好人就做真正的好人,不能一會兒做壞人一會兒又去做好人,做壞人的時候覺得那些好人都虛偽,做了好人覺得那些壞人都可恨,沈叔,您心深很矛盾,我認為您沒必要去想這些,您現在就很好,知錯就改,是好孩子,我說,腳尖長在前面,就是讓人往前走,朝前看的,你別總自我拷問,容易給自己拷問懵了。”
“噗嗤。”
沈叔輕笑出聲,“對,腳尖在前,話說回來,我剛剛指的,是別的事。”
“那他是提醒您……”
話題岔的太遠,我往回拽的還有點費勁,“指您那個攝雷法嗎?沈叔,您的攝雷法屬于哪種,還有那個五雷掌……書上都沒寫全乎。”
“攝雷法不過是統稱,攝,指的是收攝破除一切邪法。”
沈叔看向我,“你可以理解它是抵五雷掌的,最高境界,攝來,便可為我所用。”
“這麼神?!”
我眼前一亮,“那就相當于吸星大法啊!”
沈叔略有無奈,“雖攝來可己用,但要求士本已經達到能運用自如的高度,不然隨意攝取,反其殃,法多強,反噬多兇,能力不夠之時,萬不可用,道之路,絕無捷徑。
”
我哦了聲,還有點小失落,整不好就七傷拳啦。
本來合計,實在不行就讓沈叔把這個教給我。
咱出門隨便攝嘛,哎你的這個法好,我攝,那個法妙,我再攝!
哇,那得多爽啊。
“梁栩栩,你無端傻笑什麼。”
“啊?”
我回過神,真是被純良傳染了,拿下鼻子上的紙巾,“我就是做做白日夢,沈叔,我知道我和四靈的差距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比過那個大胡子的徒弟,但我會努力的,一步一個腳印,加油!”
沈叔嘆出口氣,笑的一臉無奈,“梁栩栩,你聽了半天,卻沒有抓住重點,那個白澤,他為什麼所困?”
“好像是……劫吧。”
我想了想,“您不是說,他這個劫很厲害,他掙不出麼。”
以后他會喜歡上那個青龍?
那還要殺對方?
我越想越,對這些還不興趣,也沒心去琢磨。
“是字很厲害。”
沈叔強調,眼神凌厲,“能殺人與無形,護人與無影。”
他這眼神讓我害怕,后退了一步,“沈叔,究竟是殺人還是護人?”
“殺的是起殺心的人,護的是讓他了的人。”
“哦。”
我大徹大悟的樣兒,“沒聽懂。”
沈叔看了我好一會兒,旋即點頭,“沒事了,你有沒有不舒服的?”
“沒有。”
流點鼻只當去火。
更通氣兒了。
“沒事兒就去忙你自己的吧。”
我哦了聲,剛要走,又想起一茬兒,“沈叔,要是那大胡子真的愿意把金剛杵給您,您真的會把攝雷法傳給他徒弟嗎?”
沈叔直看著我,“你猜?”
“我猜您不能。”
我老實的回,“您拿了寶貝會私吞不認賬。”
沈叔笑起來,臉上的刀疤都明起來,“梁栩栩,謝謝你,踢人是不對的,但我謝謝你,你踢他屁這下,夠我樂幾年的了。”
我怔了怔,角跟著他扯起來,這人!
走出門外,我又探頭進來,“沈叔,雪停了,我一會兒想下趟山,您沒有特別想吃的菜,我去買來晚上做。”
“沒有。”
“那我下山要是遇到了我命格的人,您有勁兒讓我觀師默相嗎?”
“沈某求之不得。”
我哦了聲,“那我再問您最后一個問題,沈叔,吳問是誰?您的徒弟嗎?大徒弟還是二徒弟?他很厲害?”
“看我的口型。”
沈叔臉沖向我,喔起,那個字沒等發出,我就‘好勒’!一聲閃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
都我活爹。
回過神我想是不是得去找許姨,窗戶玻璃要按上啊。
先去廚房拿了拖把,地上的太鬧眼睛,得拖干凈。
沈叔嫌我里出外進的煩了,眼神一過來,我就給做了個拉鏈的作,作練的開始拖地!
沈叔失笑,垂眼看起了書。
我一邊拖地一邊線,學道這玩意真得好,不吐誰能扛了。
“沈先生!這玻璃咋回事兒!啊?!我說一百八十遍了!你斗法就斗法!不要弄碎窗戶!”
許姨直接在院里罵上了,“吃不窮,穿不窮,你算計不到一世窮,這玻璃不是錢來的啊!你一年要碎多塊?!就不能去外面比劃嗎,這不是你家啊!你有能耐去他家碎玻璃啊!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你們一個個的就開心啦!的!凍死你得啦!!”
我悶頭快速拖地,瞄著沈叔若無其事的看書,完全不把許姨的罵當回事兒,我也不敢多問,干完活收拾收拾就閃了,按我的經驗,許姨起碼得罵到玻璃安裝完,保不齊還得拿純良撒撒氣,咱惹不起躲得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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