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想擺手,剛松開又趕忙薅上,這麼摔一下絕對斷送運生涯!
“琛,我腳腕有傷口,后腰也有傷口,這角度得朝后蹦,我下不去……”
別說,他這頭發看著,鬢角兩側鏟的很平,后腦勺的頭發著還的,長度也剛剛好,正好能薅起來,不至于讓我抓不住。
琛微抿著,扎馬步般慢慢蹲下去,重心逐漸的降低,“可以嗎。”
“我試試……”
我也著急下去呀!
這多尷尬!
一條慢慢的從他肩膀挪下來探地,站穩后再慢慢放另一只傷的腳,顧著往下挪,一張手勁兒就有點重,薅著他頭發不自覺的發力,沒等站穩,就聽琛輕嘶了一聲,“梁栩栩,薅斑禿我是不得更丑。”
“啊?”
我慌忙松開手,重心不穩有些趔趄,“對不起……哎!”
“你小心點!”
他眼疾手快的扶住我,眸底溢著無奈,“我沒怪你,什麼。”
“我這……”
我腳疼不敢站太實,單手扶住樹,著實過意不去,“對不起呀,我以為你離開了,沒想到……”
“應該我說對不起。”
他站直還了后腦勺,連帶著松了松襯衫領扣,對著我微微發笑,“梁栩栩,你看著很瘦呀,怎麼會那麼重,差點讓你給我送走。”
此刻,我除了對不起真不知道說啥。
訓練時教練最常掛邊的話就是保護好自己。
剛才的作屬實很危險,要不是他底盤穩,又有力氣,很容易被我正面撞到管背過氣。
一但他再仰躺著摔了,我重心失衡的況下他脖子上,將會導致的后果不敢想象。
“行了,沒事就好。”
琛倒是收斂了脾氣,背沖我蹲下,“上來,我背你上山,順便找下梁叔叔和子恒。”
“不用了。”
“你還氣?”
他側臉看我,“快點,趕時間。”
“我真不用。”
一碼歸一碼,我火發完就完事兒,不是記仇人,哪有那麼大氣。
只是我不想讓他背。
他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反觀自己,我知道膿包多臭。
剛才怕摔沒顧上就算了,再讓他背,一旦他問我啥味兒,我真不好意思。
“哎!”
琛長臂一,攬著我后膝窩就給我背起來了。
“不用!!”
我驚呼出聲,“我、我有味道的!!”
“用大人香水了?”
琛冷眼側過臉,“別欺負我有鼻炎聞不到,在大呼小的給你扔到山底喂野豬。”
我了脖子。
他鼻子不好使!
我倒能安心點了。
“那麻煩你了啊,謝謝。”
“嗯。”
琛是真不客氣,背著我就大步流星的朝土路上走。
我被他噎的也不知道說啥,這才發現,夕已經褪去,天邊只剩一圈淡淡的咸蛋黃。
黑夜馬上就要來臨了。
走出好遠,我才想起跟我搭話的小孩兒,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
琛出現后,除了那聲只有我聽到的尖,也沒有再說話。
不知為啥,我不是很怕,也不覺得是個壞家伙,聽了的經歷,反而有些同。
許是經歷的太過相同,而我很幸運,如果沒有臨床婆婆提醒,送我回來,那麼此刻,我是不是也會跟一樣,忘了家在哪里,我是誰,永遠都回不去了?
“梁栩栩,你以前是不是練過武?”
“欸,你怎麼知道?”
我恍惚的回神,歪頭對著他的側臉,“哦,你是看出來了嗎?是不是看我剛才跳的很矯健?”
琛低笑一聲,抿不語。
我頗有自信的樣兒,“其實我是十歲才開始轉藝的,六歲到十歲的時候,一直學傳統武,我的教練也說,一看我就是有武的功底,看來你是行家,也能看出來。”
說起來,我學過的特長真數不過來,主要得益于爸媽,他們覺得什麼好,就要我去學什麼。
鋼琴,長笛,二胡,芭蕾,畫畫,表演,主持人,圍棋,乒乓球,棒球,馬……
甚至是打高爾夫球!
花錢大王麼!
絕對名不虛傳。
六歲時,有一次爸媽外出,二哥負責在家照顧我,他為了清閑,就給我放了部兒電影看。
里面的三個小男孩兒都會功夫,哼哼哈嘿的我覺得好神氣。
當時我就看迷了!
反復看了好幾遍!
從那天開始,我就鬧著學起了武。
“為什麼放棄。”
琛微微側臉,“很喜歡的東西,能說放棄就放棄?”
“因為……”
我有些難為,“我總打架嘛,學了武后就覺得自己是武林高手,走到哪就打到哪……”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說的就是我了!
練武那幾年,家里經常有人上門告狀,雖說現年的傳武主要練得是套路,就是打起來很好看,表演為主,真正實戰的話應用率很低。
好比兩個人面對面對決,對方本不可能先來直拳再上橫踢,誰都不會按照套路出手,也不會給你旋風腳掃堂的機會。
可……
架不住我手黑呀!
取勝為主。
生怕吃虧。
我右臂還有勁,按著了對方就生錘。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就趕跑!
只要讓我遇到了不平事,或是誰欺負人讓我看到了。
甭管對方多大年紀,多人,我都敢磕一下子!
爸媽一看不行呀,這不是讓我往二哥的老路上奔嗎。
前車之鑒,必須
懸崖勒馬。
可不讓我練了這力還沒發泄,趕巧校教練在一次運會上看中我了,我又有芭蕾基礎,就去學了競技,差錯的,最后轉了藝。
“梁栩栩,你年歲不大,經歷倒是很富。”
“那是。”
我笑了兩聲,管他是不是揶揄我,“你別看我年紀小,正經老運員了。”
說出來都是故事!
許是最近太憋悶了,琛隨意問的兩句話,就讓我打開了話匣子!
我給他講了比賽的事兒,講我為什麼要轉藝,“我去看了我訓練,覺得競技很危險,練鞍馬呀,上杠下杠,嚇著了,就死活不同意我練了,趕巧回家看了個藝的比賽播放,我說練這個行呀,和跳舞一樣嘛!!”
想到那樣兒我就發笑,“我現在還以為,藝就是跳舞,用球跳舞,用帶子跳舞,用呼啦圈跳舞,每次我放假,都要看我跳舞!出去逢人就說,我要進國家隊跳舞了,球舞,帶子舞,可有意思了,琛,你說……”
音兒一頓。
我笑容僵了僵。
額——
跟人家有那麼嗎。
家底都要嘮了!
二哥知道了肯定要罵我!
天已經黑了,他背著我倒是很輕松,而且他脊背沒躬的很深,手臂也有力氣,不會往上顛我,再加他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我伏在他背上,毫覺不到膿包的疼痛,心都很愉悅,即便聽到林子里嗚咽的風聲,奇怪的鳥,也毫沒有到害怕。
連爸爸我都忘了去關心了!
還沒找著呢!
想到這點,我都想打自己一拳,爸爸丟了咋整!
“怎麼不說話了?”
琛側著臉,語氣輕輕,“梁栩栩,你這麼開朗,怎麼會抑郁癥呢。”
“我沒抑郁癥。”
“我問過梁叔叔,他承認的。”
“啊?”
我懵了幾分,“我爸說我有抑郁癥?”
琛不置可否。
嘶~
難不爸爸覺得說我有抑郁癥比撞鬼了強?
實病比虛病好聽點?
“琛,其實我是遇到臟東西了。”
我實話實說,“我爸爸怕被人知道了真相好在背后對我說三道四的,但我的確是撞了邪。”
“你第一次薅我時,我不是跳樓,是看到我在樓下喊我,當然,并沒有在樓下,是那個東西使出的障眼法,迷我,包括第二次你以為我要在樓梯間上吊……”
我絮絮的,“還有今天,爸爸帶我來找沈萬通大師,也是為了求他給我驅邪,對了,你不也是來找沈萬通大師的麼,你信這些的吧,科學就是有很多事解釋不清的,對不對。”
“信?”
琛說了個問號,卻兀自點下頭,“當然,實踐科學只能用來證偽,證不了實,我們不可能去證明所有的問題,所以我個人沒有經歷過得東西,亦不能去否認它。”
我沒聽太懂,依稀覺得他的態度很中立,“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沈大師?”
“陪我父親。”
琛言簡意賅,“他對沈叔深信不疑。”隨即看了看我,“梁栩栩,你確定是撞邪了,而不是人嚇人?”
“啊?”
他的眼睛很亮,漆黑深邃,我點點頭,“當然,我親眼見過臟東西的……”
朝后面指了指,“剛才在樹上,還有人跟我說話呢!”
“誰?”
“說是附著在樹上的,反正有點滲人。”
我強調著,“總之我沒病,回頭我好了,還要做好多事呢,再者,我三姑……”
“栩栩!!”
剛要擴大話題,就聽到爸爸喊我的名字,抬起眼,我借著月看到爸爸和周子恒站在前面一岔路口上,對著我倆就開始招手,“栩栩呀!!”
“爸爸!!”
我心里一喜,“你去哪啦!!”
走近才發現爸爸的西裝外套都被刮破了,臉上也臟兮兮,被周子恒扶著,還有點站不穩的樣兒。
“爸,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
爸爸狼狽的朝我擺擺手,指了指岔路的一側,“走錯了,我走那邊兒去了。”
“那……”
我順著爸爸的指尖一看,蠻傻眼。
說是人字形岔路,但一條路很寬,能容納仨個人,一條路窄的很,羊腸子似的,完全是從荒草叢里被人踩出來的,任誰都不會放棄大路奔著小道往里進吧。
“哎呦,我當時腦子也不知道怎麼了。”
爸爸看出我的疑,和琛道完謝就繼續,“走到這兒我一門心思的就往小路里鉆,進去就蒙了,像進迷宮了,怎麼都走不出來,得虧小周助理找到了我,不然我還在里頭打轉呢。”
“是啊,梁總的狀態特別奇怪,往石砬子上面爬……”
周子恒心有余悸,“要不是我看到他了,爬上頭就得摔下山了,我喊了他一聲,梁總這才如夢初醒,八呀,這就是那個……”
頓了頓,周子恒小小聲,“鬼擋墻。”
我后背發,立馬覺得有眼睛在暗盯著我們,“爸,你傷沒有?”
“沒事兒!!”
爸爸了心口,“撿條命呀,真得謝謝小總和小周助理了,我活這麼大歲數,這段時間真是把沒見過的都經歷一遍了!”
慨了一陣子,爸爸看我還在琛背上,就要接下我,“小總,我真沒想到山下看到的那兩輛車就是你們的,剛才我聽小周助理說了,董事長還在鎮里等你,你這又救了我們一回,回頭我閨病好了,再去上門謝你,來,栩栩我背吧。”
“小事。”
琛沒松手,平著音兒看向爸爸,“都
到這了,我就送你們到沈叔家門口,您剛也到了驚嚇,還是讓子恒扶著吧,梁栩栩不輕,背的話,您夠嗆能吃得消。”
哎~
我敏了噢。
啥意思?
“這不妥吧!”
爸爸過意不去,“別給你累著!”
“梁總,您就按我老板說的來吧。”
周子恒又勸幾句,示意爸爸不用再客套了。
到了這步,還是以見沈萬通為重。
爸爸只能點頭,他被周子恒扶著,我被琛背著,我倆這老弱病殘的,萬幸遇到了琛和周子恒,一行四人,配個樂就是西游記,取經似的,朝著山上繼續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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