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陳如棉下葬,被抬上了山,為守護這片安靜村落的一個逝去的生靈……
送葬的人也漸漸離開了,山坡上的這座新墳前,頓時也就剩下陸昭霆和郁星荼夫妻兩,阿康帶著幾個保鏢也等在一旁的樹下。
郁星荼在墓碑前上了香,然后也雙手合十的默念祈禱著。
幾天的時間過去,郁星荼也漸漸能從這場悲痛之中清醒,這會兒,也能保持如初的沉靜和克制……
陳如棉久病纏,逝去也是早晚的事,郁星荼也不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只是,這會兒真正趕上這時候,才發現其實自己的承能力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
可能這樣也好了……
從現在開始,應該就不再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也沒有人再能為的肋,更不用懼怕,郁家那些人再去打擾傷害陳如棉……
“我們也回去吧,逝者已矣,阿星,爸媽都會希你過得好。”
旁的男人忽然傳來低沉的聲音,聽著也有些疲憊。
郁星荼轉過頭,抬起目,看了看,見他也是一臉的疲憊,深沉的黑眸里也都染上了些許的——
這幾日下來,他真的做了很多事,讓陳如棉的后事也理得很順利,已經把陳如棉當自己的母親一樣對待。
郁星荼心里自然是激的,還想起陳如棉一路上,都在叮囑著要跟眼前這個男人好好過日子……
郁星荼淺淡的吸了口氣,這會兒目也溫和了一些,清冷的嗓音依然還有些沙啞,“這些天辛苦你了,謝謝了……”
陸昭霆眸里也染上了些許溫和,見憔悴蒼白的樣子,心底也有些揪,忽然手將攬懷中,微微擁——
“沒事了,都過去了,這對媽來說,也是一種解。”
郁星荼長吸了口氣,啞著嗓音道,“我知道……是人都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早晚而已……只是,我有點難過……”
蒼白的臉埋進他的口,聲音輕輕的――
“陸昭霆……我是不是……從今往后,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陸昭霆輕嘆了一聲,手了的腦袋,“櫻居就是你家,你一直都是那里的主人。”
“我怕我自己沒那麼好,總有一天,你們都會離開……有時候真的覺這個世界好大,大到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男人的語氣低沉沙啞,伴著的溫和――
“陸夫人,你的家就在櫻居,你還想去哪里?不還橫的揚言要養我嗎?”
此話落下,郁星荼才微微一怔,從他懷里抬頭,很認真的想了想,沙啞道,“我覺得我可能養不起你……”
沒忘記這人可是一個能敗家的祖宗……
陸昭霆莞爾一笑,“表妹,表哥后半生的錦繡榮華就靠你了。”
“滾犢子,你最多再值一套房,不能再多了……”
……
夫妻兩默默的下了山,只是,郁星荼到底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多看了幾眼那座新墳……
……
回到家里,謝管家還端來了一盆柚子水,讓他們洗洗,然后還讓他們去洗個澡,睡個覺休息……
夫妻兩自然是很疲憊,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傍晚時分,夕淡淡,和的余暉灑滿了整個院子……
客廳,郁星荼正靠在沙發里講電話,一手輕抬著,著有些發脹的眉心,致冷艷的小臉上依然染著一憔悴蒼白——
“荼姐……查到那天中午,方雅琴去找過夫人。好像還跟夫人談了很久,然后夫人就讓特護帶回小賣鋪了,出院的手續都趕不及辦。”
那頭是徐薇的聲音。
話音落下,郁星荼眼一寒,眼底掠過了一冷狠之,“我記得我是派人守著,是怎麼進去的?”
“夫人剛好去做檢查,似乎就是有預謀的等待夫人,們在檢查等待間里談了將近二十分鐘,我們也是查了監控才知道的……”
郁星荼抓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冷眸瞬間都郁了下來,清冷的聲音也惻惻的——
“就這麼著急著想找死嗎?”
“荼姐,我想,他們可能是想通過夫人說服你,讓您放過郁微暖,還有您從顧老爺子那里爭取到的那筆錢,也是他們的目標。我今天查了一下,方雅琴前幾天試圖查過您的銀行賬戶……”
徐薇的聲音也放得小心翼翼的。
郁星荼沉默了很久,最后眼一沉,沙啞的嗓音冷冷傳了過去,“我記得前陣子不是有些麻煩嗎?”
徐薇想了想,連忙回道,“荼姐是說之前那件事嗎?”
“嗯。”
郁星荼漫不經心的應道。
三個月前,那會兒也正是年底,方雅琴上發生了一件事。
一名子在商場差點把推下樓,還揚言要殺了,罵這個方雅琴是個毒婦,但是這件事很快就被鎮了,說那人有神類疾病,從神病院里跑出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顧威揚和郁家的手筆!
“這個事我知道!我剛好查了,這個人的丈夫原本就在森威爾工作。三年前,的丈夫說什麼因為神失常燒炭自殺了,可是,您知道的丈夫為什麼神失常嗎?”
徐薇這會兒有些八卦起來。
“怎麼回事?”
郁星荼淡漠的問道。
“就是因為三年前,在森威爾的年會上,方雅琴說那個男人想強干!后來,那個男人就被森威爾開除了,這件事當時好像還鬧得大的,迫于顧家和郁家的關系,也沒有人敢聘用那個男人,后來那個男人因為承不住神力,就……那個人,當時正懷著孕,因為丈夫的事,孩子也沒有保住……”
徐薇說道這里,也嘆了口氣,“可惜了,好像還幸福的一家子,就這麼給毀了……”
郁星荼靜默了一下,手中的作也停了下來,沉寂的星眸凝滯了一下,冷若冰霜,幾秒之后,才冷然道——
“去查一下那個人的資料,后天拿給我。”
“是,荼姐!”
徐薇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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