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告訴謝玉漓這些計劃，所以今日上街到下朝的王褚純屬偶然。

　這里不是一條主道，幾輛馬車停在此，瞬間就占據了大半邊街，推著小車往來的商販和百姓十分不便。

　所以謝玉漓也只是和謝平簡單說了幾句話，便錯離開了。

　肩而過之際，王褚看著面不改駕車的周致，眸閃爍，眼底滿是深意。

　突然，周致脖子毫無預兆地扭了扭，直直地朝他看過來，不帶任何表，眼里空無一，讓人猜不他此刻的想法。

　王褚心尖稍，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詞——

　年老。

　明明該意氣風發、鮮怒馬年紀，卻早已經過滅門之災，背負著海深仇，心自然也不是京中尋常兒郎可比的。

　兩車相錯不過三秒間，可對方的眼神卻讓王褚思考了好久。

　以至于回過神來時，謝平的馬車已經拐了彎家去。

　車轍聲被街上的嘈雜聲掩蓋，王褚覺得腦仁酸，于是抬頭摁了摁眉心，猶豫片刻后對車夫道，“阿四，去芳琉苑。”

　“是。”

　馬兒在韁繩的拉拽下發出沉重的哼氣聲，繼而調轉方向，直奔最繁華的主街而去。

　那封信王褚一直藏在袖中，研究了許久也沒有什麼頭緒，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

　四層的高樓仍舊屹立在繁華鬧市，門前絡繹不絕，王褚的馬車低調，淹沒在一眾奢華車蓋中，并不打眼。

　車里常備著兩套裳，他換下朝服后，才下車，一步一臺階地走進芳琉苑的大門。

　大堂彩翩翩，竹耳，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中間的位置早就被占了，王褚環視一周，選了個靠近臺階的矮凳坐，視線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鎖定在一個淺紫的人上。

　“阿四，”王褚抬手示意他低頭，“那便是老板綠柳？”

　阿四順著他的視線而去，點點頭，“是，可需要屬下將喊過來？”

　“不必。”

　王褚盯著綠柳看了片刻，見左右逢源，不管跟誰都能笑著打趣，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人中間，便知道是個手腕和心思都了得的人。

　只可惜自己此前沒來過，不然也不至于到現在才發現。

　桌上有免費的茶，他隨意倒了杯，抿了兩口，味在口中彌漫開，而他神不變，放下茶杯對阿四道，“上樓看看。”

　阿四落后他半步，小聲在耳畔介紹這里的況。

　“將軍，二層樓幾乎都是一些包間，不過一些客人想看表演，時常門窗大開，人員比較復雜，只要銀子夠，都能定下。”

　王褚稍微打量了幾眼，便知道二層是藏不了的，于是繼續往上。

　“三層大部分是姑娘們的住，只有幾個房間對外開放，聽說里面裝潢致，達貴人們定，普通人也負擔不起。”

　“這些姑娘的世查過嗎？”

　阿四：“都有跡可循，份干凈，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店里的伙計可有查？”王褚突然頓下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