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紹從來都知道，自己骨子裡有多麼偏執。

姐姐只當他溫潤上進，人畜無害，卻不知道，他其實，手染鮮，鷙深沉。

姐姐太善良單純了。

趙謙紹挑著貓貓可能興趣的事說了。

過去數年，被他濃言簡意賅的故事，娓娓道來。

但是那都是別人的故事，他甚至連配角都不算。

他是有意避過的。

那些腥，應該會讓姐姐覺到不適，也會讓姐姐覺得他陌生。

不。

貓貓哪裡知道，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會生出這麼多心思？

聽得興緻，把自己帶來的點心打開，招呼趙謙紹一起吃，同時豎起耳朵聽著。

「啊？」貓貓驚訝地道，「你是說，現在是素心掌管著南華的事？」

趙謙紹笑著點點頭：「到底是中原人，應該是合適的。」

貓貓由衷地道：「好厲害啊！」

趙謙紹看著，笑容寵溺。

是人間富貴花，在父母和兄弟姐妹無盡的之中長，所以純真善良。

嫉妒這種東西，從來都和沾不上邊。

不像他，從小飽嘗人間冷暖，看慣世態炎涼，是長在黑暗中的毒菌。

「姐姐如果做的話，肯定比更好。」

「不能。」貓貓笑道，「讓我帶兵打仗可以，但是掌一國，我沒有那等手腕。」

子，還是太綿了。

這種綿，不是指弱，而是缺做皇帝需要的鐵腕。

皇兄和皇嫂，才是真正的王者。

其實父皇當年，也是想培養的。

只是一來自己確實做不好，二來父皇也到底捨不得承重。

揮斥方遒的背後，背負的那些力誰又能知道？

父皇知道，所以捨不得自己。

所以當貓貓聽說素心，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那個位置，是由衷地佩服。

「皇嫂之前說過，素心會為南華的皇后，原來是這樣啊。」

素心雖然名為皇后，太后，現在卻是南華實際的掌權人。

素心比們想象之中，走得更遠。

「姐姐謙虛了。」

趙謙紹其實什麼都明白，不是不能，是不想。

他也不想。

姐姐就應該一生無憂。

從前有太上皇，現在有皇上，以後會有自己呵護。

姐姐，只願你此生無憂無懼，幸福順遂。

貓貓也只是驚訝了片刻，便笑道：「南華的局勢，現在穩定了嗎？」

趙謙紹點點頭。

至於期間，小皇帝們更替，靳庭年從逃亡到被圍到跳崖而亡，這些事，他一言帶過。

貓貓面上有些遲疑之。

「姐姐是不是覺得有不妥？」趙謙紹道，「如果有哪裡我沒想到的，姐姐提醒我。」

「那倒是沒有……」

「我在這世上，也就姐姐一個能說心裡話的人了。」趙謙紹道，「我這種沒有基的人，現在又得皇上看重，不知道多人都想背後捅我一刀，看我熱鬧……」

他臉上出落寞之，隨即又看向貓貓：「所以姐姐一定要教我。」

貓貓從他眼中看出了幾分可憐自艾，不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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