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九娘提前知道，蕭鐵策是頂替宋明駿去的，那絕對不會幫他準備任何東西。

——想要向心的人示，就算丟了命，那也可比殉，天。

幹嘛拖人家後，管他去死呢！死在山上算了！

明懷禮又道：「蕭鐵策和宋珊珊……來之前，十妹妹想讓我把宋珊珊一起帶來。我見過宋珊珊幾次，對心有餘悸，所以找了理由推掉。現在看起來，這個決定英明無比，否則恐怕要把九妹妹得罪徹底。」

他用了「心有餘悸」這個詞來形容宋珊珊，可見他比許多人都心明眼亮。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不明目的的有意示好，明九娘心裡還是很舒坦。

心裡舒暢的結果就是，勉為其難地讓春秋幫忙搟了麵條，做了個涼拌藕片。

「家裡窮，」明九娘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油，將就著吃吧。」

兩人竟然也都吃了下去。

明懷禮走的時候還意猶未盡，道：「改天再來九妹妹這裡蹭飯吃，我記得自己帶菜和油。」

這隻狐貍的目的是什麼，明九娘猜不。

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所畏懼。

「二丫。」明九娘喊小跟班，「跟著這兩個，聽聽他們背後說什麼。」

二丫撲楞著翅膀飛了出去。

驚雲看著，羨慕地道：「我要是能懂鳥語就好了。」

曄兒從屋裡出來，就聽見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不由歪頭道：「姑姑，鳥人是罵人的話；你不要做鳥人。」

驚云：「……」

你娘才是鳥人呢！可惜不敢說出口。

問明九娘：「嫂子，這倆人來幹什麼？我怎麼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他們的目的。」

「你要是都能聽出來，那還了得？」明九娘白了一眼。

驚雲敢怒不敢言，還得好聲哄著：「嫂子，你告訴我嘛！我哥臨走的時候可是把我託付給你了，你教導我，不能揍我吧，得教我點東西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還中舉人了呢。」

驚云：「你……沒事，嫂子，不是說要給我哥帶些餃子過年吃嗎？我給你剁餡去！」

「不包了。」

誰還沒點脾氣？誰誰。

「啊？」

驚雲這個遲鈍的都發現明懷禮來前後，明九娘態度不一樣，還道：「嫂子，是不是明懷禮挑撥你和我哥了？」

「我和你哥沒，有什麼能挑撥的？」

是了，聽聽，這一定是出問題了。

驚雲能纏人：「嫂子，你就告訴我嘛！究竟怎麼回事呀！」

明九娘被纏得不勝其煩，冷聲道：「他是代替宋明駿去的。」

驚雲也愣住了，半晌后才喃喃地道：「我哥是不是瘋了？」

蕭鐵策瘋沒瘋明九娘不知道，但是知道，這事決定撂挑子了。

自己逞英雄，很好，那請一路逞到底。

二丫等到很晚才回來，一五一十地把兩人的對話告訴明九娘。

時間退回到明懷禮和馮星殊剛離開的時候，兩人坐在馬車上閑話今日見聞。

「星殊，你覺得現在這個九妹妹如何？」

馮星殊眼前浮現出明九娘那張似嗔非嗔，眼神疏離的臉，半晌后道：「換了一個人。」

「我也這麼覺得。如果當日在府里便是如此，我無論如何都要促你和的婚事。」

馮星殊垂眸沒有做聲。

等他回神之後才驀然發現，剛才他竟然真的在認真考慮這荒唐的提議。

人生哪有什麼如果，可嘆他也會犯這樣的錯誤。

大概是因為，今日所見的明九娘太過耀眼的緣故吧。

「本來我聽薛嬤嬤說像換了一個人，以為是任務沒有完，所以誇張其詞；今日見了九妹妹才知道，豈止是確有其事，簡直超乎我們想象。」

他知道有人藏拙，比如明珠就經常這麼干，而且做得十分巧妙；但是至他還能看出蛛馬跡，知道這個妹妹十分聰明。

可是明九娘這般藏得徹底，以至於騙過所有人的藏拙，他真是從來沒見過。

「只可惜，從九妹妹給蕭鐵策準備的那些東西來看，他們兩人現在相不錯。否則，就算九妹妹再嫁之，我也覺得你值得娶。」

明九娘聽到二丫說這些都氣笑了。

他馮星殊是長得人模狗樣，可是就那麼恨嫁？

別說兩人還有前仇舊恨，就算素昧平生，自己怎麼就非他不嫁了？

驚雲在旁邊急得要命，一個勁地問：「嫂子，二丫說什麼？」

「沒什麼。」明九娘道，「就是覺得我變化很大。」

驚雲「哦」了一聲，還在執著明九娘為什麼不給蕭鐵策送餃子這件事。

明九娘到煩躁，便道：「我和金雕王鬧掰了，它不給我幫忙，我也沒辦法。」

驚雲道：「那你去跟它道歉啊！」

明九娘懶得理。

沒想到，晚上金雕王就來了。

「人，聽說你和我鬧掰了？」

明九娘：「……」

疏忽了，以為二丫算是的鳥，就忘了它是因為金雕王才來到自己邊的。

「我開玩笑的。」

金雕王又吃味地道：「我怎麼聽說，你和那個馮星殊有過一段？」

它眼神銳利又委屈，好像在問，你到底有幾個男人？

明九娘翻了個白眼：「年輕的時候眼瞎了。」

「我怎麼聽說他長得好？」

「二丫說的？」

瞧瞧，馮星殊長得多好看，小麻雀都吃他的。

「長得是人模狗樣，但是一肚子壞水。」

「這話怎麼說？」

明九娘站在門外被凍出了鼻涕，吸了吸鼻子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當初為了得到馮星殊，昏招不比對付太子時候；馮星殊不聲不響，但是損招也多，比如曾經讓當眾被辱……

聽明九娘說了半天的話，金雕王心裡默默地又在敵一欄加上了馮星殊的名字。

它頭腦簡單，想不了那麼複雜的恩怨，只知道這個男人，曾經和明九娘有過很深的糾葛，那就是它的敵。

「又沒有東西帶給你男人了？」

「沒有！」明九娘斬釘截鐵地道。

可憐蕭鐵策在雪山上等啊等，每天畫著圈圈計算著日子等明九娘給他送東西，盼來盼去，竟然怎麼也沒等到。

莫非家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