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金雕王，對於明九娘的建議嗤之以鼻。

如果它單單隻想對付高達一個，後者早就死了；它是想給高達及其所有手下以慘痛的教訓，所以一直沒有手。

但是高達敢這麼欺負明九娘，這口氣它忍不下。

明九娘磨破了皮子，好說歹說，總算讓它勉強同意。

明九娘不放心地道：「你別著急，先讓綠羽、二丫它們幫忙合適的鸚鵡。你是大王嘛，肯定最後出馬，這才有面子。」

金雕王道：「啰嗦！」

明九娘：「……是是是，但是你遷就一下我唄。」

撒都用上了，而且是對一隻鳥，鄙視自己。

金雕王這才傲地同意，吩咐綠羽去找合適的幫手。

綠羽這隻諂的小麻雀，辦事倒是利索，沒兩天就找到了。

金雕王帶著那隻鸚鵡來見明九娘，沒好氣地道：「昨晚就喊你出來，你是不是聾了？做事拖拖拉拉，要不是你，我早就惱了。」

明九娘無奈道：「蕭鐵策晚上在這裡睡啊！我要出來，他看見你怎麼辦？」

蕭鐵策那是多麼警醒機敏的人！斷然不會因為他沉默寡言就看輕他。

金雕王頭昂得高高的：「難道我會怕它不！那樣的廢男人，你還不把他攆出去，留著過年嗎？」

明九娘：「……」

說起這事，其實心裡很激蕭鐵策；在這樣療傷的過程中，會忍不住想起當日的景，還會惶恐和害怕，還會做噩夢，尤其是晚上。

只要高達不死，的噩夢就不會終結。

這樣的時候，有蕭鐵策睡在隔壁，才能到些許心安。

含混道：「以後再說吧，這件事麻煩你了。」

金雕王道：「我今晚就去，後半夜手。」

「嗯，萬事小心。」

明九娘因為惦記著金雕王，晚飯做得都心不在焉，胡對付了幾個菜，葷菜只有豆角炒裡面的幾片五花。

蕭鐵策似乎看出的不在狀態，安了想吃的曄兒，又主幫明九娘盛湯。

他這樣幫忙，明九娘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只是原本以為自己會難以眠，結果卻沒想到，頭沾到枕頭上就沉沉睡去，比往日睡得還早。

非但如此，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是被曄兒醒的。

蕭鐵策已經不在家，想來是去鐵匠鋪子了，鍋里是他熱好的早餐。

明九娘牽掛著金雕王，飯都沒吃下，只照顧曄兒吃，心裡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它飛得很快，不管是否得手，現在都應該有消息了。

可是現在都沒來，會不會出事了？

過了一會兒，春秋過來陪，還是心魂不定。

「九娘子，你是不是不舒服？」春秋試探著道，「要不我給你把把脈？」

「不用。」明九娘勉力笑笑，「我沒事，可能就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沒神。」

春秋咬著道：「九娘子，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高……王八。」

明九娘倒也不自欺欺人，點了點頭。

春秋臉頓時憤恨不已：「這禍害，早晚都要報應。昨晚，不，今日凌晨還想來抓我祖父。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回去了。」

明九娘驚訝不已：「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虧還說昨晚睡得不好，這就打臉了吧。

春秋道：「可能是你晚上睡不著，天快亮才睡著，所以沒聽見。」

「到底怎麼回事？蕭鐵策過去了嗎？」

蕭鐵策肯定會過去的，晚上可以問問他。

他和王太醫兩個人，藏了很多事，也不給春秋知道。

春秋道：「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那些人土匪一樣砸門，後來又有人來說了什麼，他們就走了。蕭大哥順著梯子上了牆頭看看況，見那些人走了，就讓我和祖父回去休息。」

蕭鐵策果然知道，明九娘道：「等我晚上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春秋見沒有神，道：「九娘子不用費心了，蕭大哥說沒事，肯定就沒事。你快進屋好好休息，我帶著曄兒去我家裡玩，玩累了讓我祖父教他讀書。」

明九娘點點頭，目送一大一小出門。

嘆了口氣，不死心地又往遙遠的天際看過去。

然後看到了那道矯捷的影。

是金雕王！

明九娘長出一口氣，激不已。

相對於這些邊已經有的人和鳥，報仇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不想金雕王出事，報仇可以徐徐圖之，他們不能出事。

金雕王俯衝而下，惡劣地向衝來。

明九娘卻毫沒有躲閃。

金雕王在最後時候轉了個方向，停在院子里的水缸上，一邊用尖尖的喙梳理羽一邊罵道：「你昨晚怎麼睡死豬了！沒心沒肺的人！」

明九娘：「……不好意思，我昨晚，呃，我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躺平乖乖挨打。

也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睡得過去！簡直像被人施了昏睡一樣。

大概是認錯的態度十分好，金雕王總算緩和了口氣，道：「以後不用想了，高達死了。」

「啊？」

明九娘是真的震驚了。

因為這件事，雖然是策劃，請金雕王手的，可是以後者這種驕傲臭屁的格，得手之後，第一件事應該是炫耀，而不是罵人吧。

剛才真的以為，金雕王昨晚失手了。

「你真是太厲害了！」明九娘眼睛里是崇拜的小星星。

可是金雕王緒卻不高，道：「不是我下手的。」

「那隻鸚鵡，也算你的功勞！」明九娘道。

「別提那個廢，也不是它。」

明九娘徹底呆了：「那你，又找了新的幫手？」

「我去的時候，高達已經死了。」

「？！」明九娘目瞪口呆片刻，忽然問，「高達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躺在地上，前著一把大刀，死不瞑目，流滿地。」

幾句話，明九娘眼前立刻浮現出那種慘烈的場景。

然而並不害怕，卻覺得十分爽，只恨那把刀，不是親手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