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慕貝貝追上慕長笙的腳步，在紅綠燈前迎著撲面而來的冷風質詢，「你怎麼知道那人是餐廳經理？」

「觀察就知道了。」

慕長笙聲音清冽，似乎不以為意。

他不會告訴慕貝貝，和約會的地點也是提前打點好的，不是知知底的餐廳，怎麼能確保的份不被暴。

老張的車停在對面，慕貝貝在等紅綠燈時突然閃過一抹念頭，拉了拉慕長笙的袖，「我們一起走回去吧。」

慕長笙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們有車。」

慕貝貝當下就惱了，「慕長笙，你有沒有趣？」

趣？

他恍然明白了些什麼，眼底浮起一陣寵溺，順勢出手機就給老張撥了一通電話。

「老張，你先回去吧，我和貝貝散散步。」

話音落，突然覺下一沉，低頭看到一個豆丁大的小傢伙正抱著他的，小臉蛋一下一下地在他上蹭個不停。

慕長笙眼眸微，掛了電話之後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沉悶地喊了一句：「喂……」

小傢伙聞聲抬頭，只覺得他嘟嘟的臉頰上鑲嵌著一對又大又萌的眼睛，對上慕長笙的視線后那對大眼睛就彎了起來，聲氣地喊了一聲：「爹地！」

「爹地？」

慕貝貝和慕長笙幾乎同時驚起來。

小傢伙原本一的巧克力現在全蹭在了慕長笙的上，他臉變得十分難看，角甚至有些搐，正要發作時就見小傢伙終於把話說全了。

「爹地，不見了！」

慕貝貝正要追究呢，就見那小傢伙一把抱住了慕長笙的大，糯糯地說清楚了問題，當下就覺得有點搞笑。

悄悄瞥了慕長笙一眼，他正有些手足無措，儼然拿這個小傢伙沒辦法。

那一瞬間還真的以為慕長笙已經在外面連兒子都有了，驚訝之餘心底更多的是慌。

慕長笙費了一番力氣才將那小傢伙從自己上拉下來，蹲下子表有些凝重，「爹地不見了就可以隨便抱住別人的大喊爹地了嗎？」

慕長笙並不是討小孩子喜歡的格，看到這不過四五歲的小傢伙當下也有了說教的想法，慕貝貝滿頭黑線，趕在他再開口前打斷了話鋒。

「小朋友，爹地是在哪裏不見的呀？」

慕貝貝蹲下來，幫小傢伙理了理他的衛外套，帶著自認為老阿姨般和善的笑容，小傢伙很會看臉，隨即就躲到了懷裏。

帶著不滿的目看向慕長笙，「小姐姐，這位蜀黍好兇哦，做他的兒很辛苦吧？」

小姐姐？

蜀黍？

還兒？

慕長笙臉黑了鍋底，沉著氣站起來，好不容易才維持了鎮定。

「送去警察局吧，警察會找到你家人的。」

小傢伙不覺又往慕貝貝懷裏躲了躲，「我不想去警察局。」

說著指了指後的大樓，「我是在那裏面找不到爹地的。」

慕貝貝早就樂不可支，聞言一把將小傢伙抱起來，腳步已經轉向了後的購大廈，「走，小姐姐帶你去找爹地咯。」

慕長笙臉鐵青，卻也只能跟在慕貝貝後，穿過街道時一陣晚風吹起，慕貝貝的高馬尾被捲起，手裏抱著孩子，爽朗的笑聲飄進他的耳中。

眼底就這麼不自知地漫上溫，好像周圍所有的喧囂都被湮滅，只有眼前這宛若好的畫面落在他眼中。

連笑容也溫和了起來。

大廈頂層的廣播站，慕貝貝蹲下子和小傢伙確認：「你確定這麼說你爹地就會來找你了嗎？」

小傢伙鄭重地點點頭，「對呀，這是我和爹地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慕貝貝顯得有些為難，再看一旁的廣播員子早就已經退的遠遠的，一副「你來，你來」的架勢手，清了清嗓子，正醞釀時小傢伙突然又一把拽了拽慕長笙的。

「小姐姐好像有點害哎，要不蜀黍你來吧。」

慕長笙原本姿態高傲，靜悄悄睜大了眼睛等著看慕貝貝怎麼發揮，不料這小傢伙會突然把矛頭轉向他，震驚的同時滿臉寫著拒絕。

他是堂堂隆興總裁慕長笙，絕對不會做出這麼稚的事來。

「我並不是很關心你最後能不能找到你的爹地。」

他微微一側，就掙開小傢伙的牽制，腳步順勢朝門口邁去。

不料小傢伙的哭聲驟然響起，回在空間里顯出幾分凄慘來，他原本還無於衷，微微轉頭卻發現小傢伙已經是眼淚滾滾，滿臉委屈。

頓時覺得小孩這種生真是邪惡。

慕貝貝看向慕長笙的眼神已經不那麼友好了，但也知道他的脾，這要求的確是過於為難他了一些。

「是不是我來你就不哭了？」

頭頂聲音冷冽。

小傢伙還在兀自著眼睛，就覺邊腳步帶起一陣風，接著整個購大廈迴響起男人沉悶的嗓音。

「嚶嚶嚶大寶貝，你的小可已丟失，他的話請來頂層廣播站認領哦……」

聲音沉冷的可怕，回在偌大的空間出幾許怒意，單這明顯聲音與容不匹配的違和倒顯出幾分不自知的可來。

話筒還沒關閉，小傢伙踮著腳尖徒勞夠著慕長笙的高度，「蜀黍，還有最後一句不能忘了喲……」

半晌，空間里又回開來——「你，麼麼噠。」

慕貝貝捂著肚子笑到幾乎氣絕，商場里的一眾人群也是被這段不小心收錄的對話逗笑，廣播里傳出的最後一個聲音是慕長笙那句森冷的「這樣可以了吧？」

接著話筒就被關閉，人群中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從一家甜品店裏奔出來，馬不停蹄地就上了頂樓。

從大廈出來，慕長笙手裏拎了兩大袋甜品，慕貝貝一手遞了一勺蛋糕到他邊，「吃吧，人家爹地特地激你的。」

「我不。」

慕長笙臉難看至極，半點沒有食慾。

慕貝貝的臉已經笑了豬肝，沿路笑了幾條街，現在一回頭看到他就憋不住，結果如慕長笙料想中的那樣，一口蛋糕卡在嚨里，噎的差點背過氣去。

「有那麼好笑？」

慕貝貝緩過一口氣來，「我就是覺得小傢伙太可了，沒想到你一向刀槍不的，偏偏一個四歲的小正太了你的剋星。」

慕長笙打量著，「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生一個。」

虧他這話說出來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眼底沉浮的氣息讓慕貝貝猝不及防心跳加速，這明顯耍流氓的話卻突然間有點無力招架。

「怎麼樣？」

見埋頭走路，他追問著。

慕貝貝當下抱一臉的警惕，「慕長笙，我才剛剛年，你還是不是人了？」

慕長笙眼底笑意濃厚，聞聲微微點頭，「再等兩年也行。」

看著慕貝貝落荒而逃，他這才覺得找回了幾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