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
三姨娘的眼淚流的更歡快了,靠在蘇博然的懷中,那小鳥依人的模樣,越發的讓人心憐惜,這時候,就跪在牀邊的方靜怡像是發了瘋似的,猛地站了起來,將三姨娘一把從蘇博然的懷中推開,“狐貍,你給我滾,滾,相府夫人的位置是我的,你休想搶走!”
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方靜怡的神思本來就有些恍惚,現在看到三姨娘靠在蘇博然懷中,兩人如此恩,再看到蘇博然將曾經給的承諾對另外一個人說,並且還是個被自己深深厭惡著一直踩在腳下的人,好強拔尖的方靜怡如何能接的了?方靜怡的力氣不小,三姨娘直接從牀上跌倒在了地上,蘇博然見狀,沉著臉,揚手就給了方靜怡一個耳,“什麼是你的?什麼都不是你的!”
蘇博然這一掌的力氣不小,方靜怡向後退了兩步,也倒在地上,蒼白的臉,角的跡,還有臉上的五指印記,特別的惹眼。
三姨娘忍著疼痛,忙站了起來,走到蘇博然跟前,蹙著眉頭,楚楚可憐的說道:“相爺,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子,三爺發生這樣的事,方通房肯定痛心,一時緒失控也是有的,您千萬不要怪。”
過去的這些年,因爲是方靜怡把持了相府,再加上蘇歷仁已死,大家都蘇志明大爺,蘇妙雪大小姐,但是,蘇妙雪的份只是相府的養,本就算不上什麼小姐,已經過世的蘇歷仁是正宗的嫡長子,蘇心漓排老二,蘇志明其實是老三,但是蘇心漓一直都按著方靜怡的那個排法,是因爲在心中,蘇博然本就沒有資格爲蘇歷仁的父親,一心想要離相府,想要擺相府嫡的這個份,覺得,蘇歷仁應該也是一樣的,不希,他與相府再有掛鉤,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想,牽扯的越,總歸是越好的吧。
三姨娘不求還好,一求,方靜怡頓時就炸了,指著三姨娘,和個潑婦似的罵道:“高怡婷,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思,你在那邊假惺惺,看著就覺得噁心,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
蘇心漓看著方靜怡癲狂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何姨娘柳姨娘們不知道蘇博然的脾,還不清楚嗎?蘇心漓想,方靜怡對蘇博然,應該是存著真心的,或許還不止一點點,不然的話,不至於會變這個樣子,或許人都會這個樣子吧,就算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只會惹來更大的反和厭惡,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緒,面對,尤其是自己付出了真心的人,理智在大多數的時間,都輸給了。真正的,在面對背叛的時候,是無法做到善解人意的,但是男人,卻永遠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不會知道,真正可以冷靜理智陪在他邊的,往往都是因爲不,可惜,他們卻總是因爲這樣的人,狠狠的傷害了那些真正在意他們的人。
“方靜怡,你還有臉說,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不是因爲你,怡兒會變這個樣子嗎?到底是誰將怡兒變這個樣子的?你自己對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害死了的孩子,還得不能生育,害痛苦了這麼多年,現在該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一直背靠著椅子靜靜看戲的蘇心漓看著義憤填膺的蘇博然,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蘇博然會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方纔說出休了方靜怡,然後讓蘇志安認三姨娘做母親的時候,就料到方靜怡肯定會反對,所以是準備拿這些說辭去堵的,然後說服蘇博然的,這番話,算是蘇博然對三姨娘的真流嗎?還真是一場好戲呢。
“償還?你現在都決定讓做相府夫人了,那個賤人已經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了。相爺,我剛嫁給您的時候,您是怎麼對我說的,您說,您對一輩子待我好的,彌補對我的虧欠,您說過,會立我做相府夫人,到時候,我們的孩子就是相府的嫡子嫡,您之前對我說了什麼您都忘記了嗎?您真的是好狠的心啊,居然放任志明的死活不管,現在,居然讓志安認仇人做母親!”
方靜怡的聲音淒厲,滿滿的都是對蘇博然的控訴和怨恨。蘇心漓看著方靜怡那悲痛絕的模樣,只覺得好笑,蘇博然是什麼人,是今天才知道的嗎?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傻嗎?男人一旦變了心,說這些還有用嗎?不過這樣的場面,看的人心裡真的很暢快,不是深深相的嗎?的爲了男的甘願伏低做小,男的爲了的放任自己的妻兒被害死,唯一的兒一直被欺負利用,現在呢?蘇心漓越想越覺得稽可笑。
“誰讓你管教不好兒子,志明就是因爲有你這樣的姨娘纔會變這個樣子,漓兒說的對,他爲相府的一份子,又是個男子,應該有擔當,這次的事,是他做的,和相府並沒有任何的關係,應該一力承擔,從今往後,我蘇博然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你已經毀了志明了,志安還小,我絕對不能讓你這個心思惡毒的人害了他,來人啊,準備筆墨,我要寫休書!”
蘇博然臉鐵青,說的是慷慨激昂,其實,他的想法和何姨娘蘇沐靈們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是一心想要利用這次的事將定國公府還有蘇心漓一起拉下水,但是現在,蘇心漓的羽翼已經滿了,本就不他掌控了,現在如此風,他這時候和斷絕父關係,那肯定是他吃虧了,都試過了,蘇心漓本就不吃這一套,那就只能犧牲蘇志明了。
蘇博然覺得,現在,他剛好在自己人生的低估,但是蘇心漓卻蒸蒸日上,他今後需要蘇心漓幫忙的還太多,和方靜怡的關係一直不好,蘇志明都犧牲了,更不要說是方靜怡了,對他來說,只要可以討好蘇心漓,本就無所謂。
方靜怡一聽蘇博然說要寫休書,一下就慌起來了,朝著蘇博然的方向跪著,“相爺,奴婢只錯了,求求您,不要休了奴婢!”
這個時候被休,方家的人,肯定不會管的,今後在京陵城,連個安立命的地方都沒有了。
“相爺,奴婢已經沒有志明,不能再失去志安了,求求您,就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蘇博然卻似鐵了心似的,看都不看方靜怡一眼,並且召人進來將看住,不讓上前阻止他寫休書,方靜怡大喊大著,拼了命的想上前制止,但是本就阻止不了蘇博然,何姨娘和六姨娘幾個人跪在地上,以前,方靜怡的很多舉都很讓們看不慣,但是現在,看著這個樣子,們心裡也確實有些幸災樂禍,覺得這是活該,但是心卻怎麼都無法輕鬆起來,們一個個現在心裡頭都後悔懊惱死了,早知道相爺扶三姨娘爲正室的態度如此堅決,們就什麼都不說了,得罪了未來的主母,今後還有們的好日子過嗎?尤其是六姨娘和蘇沐靈,們後悔的都想咬舌頭了。
方靜怡越哭越大聲,那聲也越來越絕,蘇博然的休書還沒寫好呢,門口忽然竄進來個小人,直接跑到方靜怡邊將抱住,“姨娘!”
蘇志安這年紀,並不算很小,但是他自小都是跟在陳氏邊長大的,這兩年,更是陪著陳氏呆在了老家,陳氏溺他,直到現在,蘇志安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他見方靜怡哭的傷心,也跟著哭出了聲,“姨娘,你別哭。”
蘇心漓看著蘇志安那雙滿含淚水的眼睛,大大的額,圓圓的,十分的乾淨,忽然想到自己的孩子,玉兒他雖然是皇子,但是卻十分懂事,每每他爲了司明的事傷心落淚的時候,他也會跟著哭,一邊哭,一邊替眼淚,讓別哭,蘇心漓忽然覺得自己心裡酸酸的,生出了許多不忍,在方靜怡的事上,第一次覺得自己殘忍,但就算是這樣,還是不願意,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和初衷。
方靜怡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陳氏就已經由下人攙扶著進來了,老遠就聽到了哭聲,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怒喝出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到門口,掃了眼屋子裡面的況,屋子裡的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就只有蘇心漓是一個人悠然坐著的,陳氏見狀,不由擰起了眉頭,一腳邁進來的時候,就開始罵罵咧咧的嚷嚷:“我就知道是你這個掃把星迴來了,你害的相府還不夠嗎?現在,志明都因爲你被下牢了,你是不是要還是我們才甘心?我告訴你,這次的事,你必須給我解決了,不然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孫!”
生病了嗎?怎麼聽著這聲音,中氣十足啊!不認這個孫,以爲,很樂意做的孫,祖母嗎?害相府?對相府做什麼了?果然是太好被欺負了嗎?所以一有什麼事,大家就都怪到的頭上。
方靜怡一看到陳氏,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牽著蘇志安的手,轉走到陳氏的跟前跪下,痛哭著說道:“老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您的大孫子啊,爲妾做主啊!”
蘇心漓一直都覺得不明白,陳氏是個極爲重男輕的人,按理說,對哥哥應該很好纔對,但是對他一直都十分冷淡,口中的大孫子是蘇志明。
“小姐不但不救志明,還想害死他啊,他還讓相爺休了妾,立三姨娘爲妻,並且將志安給三姨娘養啊。”
陳氏聽了,看了眼牀上坐著的蘇博然,“簡直是胡鬧!”
蘇心漓看這樣子,再聽說的這話,三姨娘和方靜怡之間的恩怨,不但蘇博然一早就知曉了,這陳氏也是心知肚明的,陳氏呵斥了蘇博然一,扭頭看向蘇心漓,張口罵道:“你還是人嗎?大牢裡現在呆著的可是你的弟弟,你不但不出手救他,還想害死他,你簡直就是六親不認,畜生不如,你和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都是冷的!”
陳氏罵起人來,尤其是罵蘇心漓,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聽的一旁的流朱,眉頭擰了小山堆,而水兒,握著的拳頭是咯咯作響,一副想要打人的架勢。
“一個個全是吃裡外的東西,你母親就算了,姓程,你和可不一樣,你可姓蘇,你之前不聲不響,將那麼大一筆財給捐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你弟弟出了事,如果你還袖手旁觀的話,我就真不認你這個孫了,這次的事,如果你做的讓我滿意,過去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如果說蘇博然只是財的話,那陳氏絕對可以用視財如命四個字來形容,程立雪那麼厚的嫁妝,蘇心漓說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蘇博然是疼了大半個月,而陳氏到現在,心都還在滴,陳氏和蘇博然不虧是母啊,不但財相似,就連著自以爲是的脾氣,都是如出一轍的,不過蘇博然被打擊了幾次,明顯要收斂一點了,不過顯然,這陳氏,自我覺還真是一般的良好,當蘇博然是皇帝,自己是太后啊,所有的人都要著嗎?真是好笑。
“父親,祖母說要不認我這個孫了,您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嗎?”
蘇心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滿是笑意,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蘇博然。
蘇博然是有求於蘇心漓沒錯,但是他對蘇心漓還是很不滿的,聽到陳氏罵,心裡頭自然很爽的,可蘇心漓這一問,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凝住了,他吹了吹自己剛寫好的休書,然後看向了陳氏,“母親,這件事是志明自己犯的錯,自然要自己承擔,不應該拖累相府,志明會變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方氏沒有教好,方氏,今天不管怎麼樣,你,我是休定了,還有相府夫人的位置,就只有三姨娘可以勝任,母親,漓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相府的大局著想。”
陳氏聽了,火冒三丈,對著蘇心漓,又是一通的罵罵咧咧,蘇心漓是一隻耳朵進另外一隻耳朵就出了,完全沒放在心上,最後,實在有些不耐煩了,當然,但是出於蘇博然可能會因爲陳氏的緣故改變決定的擔心,決定提前離開,陳氏討厭,蘇博然也忌諱,繼續呆在這裡,蘇博然反而不好勸陳氏,相信,自私的蘇博然肯定有本事說服同樣自私的陳氏的。
“父親,我子不舒服,先離開了。”
蘇心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陳氏的話,朝著蘇博然福了福子,又對陳氏行了禮,“祖母,您子不爽利,還是別氣的好。”
陳氏一聽,氣的眼睛都翻白了,蘇心漓看了眼跪在地上一直垂著腦袋掉眼淚的蘇志安,繼續道:“祖母您真疼志安,就該想著給他找個德行好的母親,志安還小,大人的事,又是這樣的場面,還是不要將他牽扯進來的好。”
蘇心漓說完,掃了眼地上跪著的幾個姨娘和庶妹,勾著脣,微微一笑,“今後,你們也好自爲之。”
蘇博然見蘇心漓要走,想要親自送,不過才一,皮就疼,他看向一旁面煞白的三姨娘,“怡兒,你帶志安一起去送送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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