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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清點!”
蘇心漓一聲令下,所有當鋪和算賬的掌櫃便進了工作的狀態,按著嫁妝清單上的名列清點品,蘇心漓另外又讓人在方姨娘的房門口擺了四張椅子,三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的是上等的茶水還有緻的糕點,這四張椅子,除了,宸璽,蘭翊舒,另外一張則是給蘇博然準備的,畢竟他是相爺,相府真正的老大,不過就算是有宸璽在,蘇博然也並不領,站在院子的左上角,一副心痛的都快不能呼吸的樣子,而蘇心漓顯然是覺得再怎麼刺激這些人都是不夠的,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品著茶,和蘭翊舒宸璽說說笑笑的。
爲了方便蘇心漓要回所有的嫁妝,雲氏將當年替程立雪辦嫁妝的那些個嬤嬤打發了過來幫忙,當鋪的掌櫃每報一樣,就有人從芳園院子裡找出來,覈對了真僞後,再由人裝到箱子裡送到漓心院去,從雪園回來,蘇心漓就讓流雲流朱還有水兒幾個人全部都回去了,邊就留了個青藤伺候。
什麼尺長鑲金的玉如意六對啊,什麼尺長的羊脂白玉送子觀音,還有很多名貴的首飾,什麼純金的紅寶石頭面,極品的翡翠羊脂白玉,還有鴿子蛋大的祖母綠貓眼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五大箱子的書卷字畫,還有價值萬金的古琴,都是古董,不一而足,全都是世間有的珍寶,還有十幾田莊,幾千畝的良田,還有山頭和店面。
這三年來,有些東西已經被方姨娘和拿去做人,方家人沒從中惠,還有蘇博然,他拿了不東西賄賂人,所以讓蘇博然和方有懷兩個人平坦,他們真的是一點也不冤枉,還有一些珠寶首飾,被自己拿出來戴了,還有一些給蘇妙雪改了,所以很多東西都都找不到了,蘇心漓這次主要盤查的就是那些找不到的件,由那些資深的當鋪掌櫃估算出價值,再由那些管賬的掌櫃合算總值。
蘇心漓並不擔心方姨娘以假充正,魚目混珠,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品,就算是僞造贗品,也需要不時日,自己這三年是什麼個,蘇心漓清楚的很,雖然很看不起那樣的自己,但不得不承認,那樣的蘇心漓無害的很,本就不會讓人設防,方姨娘估計早就將母親留下來的那些寶貝當是的東西了,而且,桂嬤嬤一事,是殺的們措手不及,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本什麼都做不了,爲了以防萬一,昨晚還讓水兒在這裡守著,確定們沒有任何的作。
蘇妙雪剛走到芳園門口,還沒進去,就看到七八個侍衛擡著一個大箱子往漓心院的方向走,那樣子,就好像裡面裝著的是稀世珍寶似的,極爲的小心。
那裡面裝著的可不就是從方姨娘蘇妙雪那裡奪回來的珍寶嗎?因爲是易碎的品,不像孤本名畫,箱子掉在地上也沒關係,他們哪裡敢不小心翼翼的?
蘇妙雪還沒進芳園呢,就聽到裡面傳來覈對嫁妝清單的聲音,這個鑲鑽梅花簪子的吶喊聲剛完,就是上等的煙霞緞十匹,或者就是好幾個聲音縱橫錯在一起,本就分不清誰是誰的,可渾疼痛難忍的蘇妙雪還是辨別出他們說了什麼。
知道,程立雪的嫁妝很厚,但是以前,當那所有的一切都屬於的時候,一點也沒覺得多,反而嫌定國公府陪嫁的太了,但是現在,當蘇心漓要將那些東西全部奪回去的時候,又覺得太多了,如果可以,真的想將所有的一切一把火全部燒灰燼。
蘇妙雪才走進去,就看到蘇心漓院子裡的下人和方纔那些侍衛一樣,正將那一個個掌櫃報出的東西裝進箱子,而這些箱子的去向,蘇妙雪剛剛已經看到了,這所有的東西,都會搬到蘇心漓的院子,然後的小金庫,只要想到這個,蘇妙雪就氣的咬牙切齒,剛到門口,就看到正對著房門坐著的蘇心漓等人,和宸璽還有蘭翊舒談笑風生,臉上的笑容落進蘇妙雪的眼裡,那覺,簡直比有人拿刀子割的還疼,非常的不是滋味。
不知廉恥的人,憑什麼搶走的這些東西!
“都給我放下,通通都給我放下!”
蘇妙雪發了瘋一般的衝上去,無論看到別人手上拿了什麼都想要去搶,因爲每一樣看著都喜歡,看著都想要,尤其是那些在下閃閃亮亮的頭面,好幾套都是特別喜歡的,不能接,接不了,這些東西,居然都了蘇心漓的了,從一個丫鬟的手上拿了個青綠的瓶子,朝著蘇心漓的方向扔了過去,然後又搶過一副名畫,胡的撕了幾下,扔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踩,現在這面目全非醜陋到慘不忍睹的樣子配上那兇惡的表,還有已經凌的髮,簡直比市井的潑婦還要不如,看的在場許多人都呆住了。
當鋪的那些掌櫃,看著地上的碎片,還有被蘇妙雪踩著的名畫,心都在疼,嘖嘖搖頭,對蘇妙雪更是鄙夷不已,不要說他們了,何姨娘六姨娘還有蘇沐靈那些人也都疼滴,對蘇妙雪的這種行徑,相當不滿,們看著蘇妙雪那鬼樣子時,眼中先是震驚,而後則是濃濃的幸災樂禍。
程立雪在世的時候,蘇妙雪還能經常想起來自己只是相府養的份,要小心謹慎討得主母歡心,可自從程立雪過世後,這三年,蘇妙雪不但吃穿用度和嫡一樣,那氣焰,更是不知道比嫡囂張了多倍,因爲方姨娘管家,相府的後院都是方姨娘做主說了算的,蘇妙雪又得蘇博然的寵,所以們就算是不滿,也不敢不能做什麼說什麼,現在看到蘇妙雪這樣子,各自心中自然都覺得暢快的。
不過就是個養,一點寄人籬下的自覺都沒有,憑什麼鳩佔鵲巢,對們這些相府的小姐頤指氣使!
看樣子,下人們說的都是真的,方姨娘和蘇妙雪二人惹得皇上和太后不快,被扇了,何姨娘雖然懼怕方姨娘的威,可一想到蘇妙雪把的兩個兒當丫鬟使喚,就連何姨娘都覺得幸災樂禍。
蘇心漓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站了起來,指了指地上的東西,看向一旁的掌櫃道,“上等青綠玉瓶一個,還有那幅畫,煩請你們看看值多銀子,一起記上!”
蘇妙雪本來是想繼續發瘋的,聞言,作頓時僵住,遲疑了片刻,而這瞬間,方姨娘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跑到蘇妙雪跟前,將抱住,著的臉,那樣子,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此刻,對蘇妙雪的心疼心痛有多,對蘇心漓的仇恨就有多深。
其實,和蘇妙雪的想法是一樣的,願將這些東西毀了乾乾淨淨也不想便宜蘇心漓,但是這不是想毀就可以毀的,因爲毀了多,到時候都是要們賠的,方姨娘掌管相府的這些年,撈了不油水,而且利用程立雪的這些嫁妝也掙了不銀子,若是願意傾家產,想要賠償蘇心漓還是夠的,但就算是爲了蘇博然方有懷,也還是不會那樣做的。
蘇博然除了的幾個孩子,還有蘇心漓,蘇汐月蘇淺月姐妹,還有個蘇沐靈,現在,柳姨娘的肚子裡還懷著一個,相府想要分家財的人多,從蘇博然那裡,自然是能摳一點就一點,到時候給幾個孩子以備不時之需,至於方有懷,方姨娘更是不敢指的。
“姨娘,讓他們住手,你讓他們都停手啊!”
蘇妙雪指著那些人,痛哭的像個孩子,醜的掉渣的孩子,蘇心漓真想拿一面鏡子讓蘇妙雪照照。
方姨娘輕拍著蘇妙雪的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哄,方姨娘的上有千萬般的不好,但是有一點,還是可取的,譬如說對幾個孩子無私的母,蘇妙雪見求助方姨娘無用,跑到蘇博然跟前跪下,拽著他的裳,“父親,這些東西一旦進了蘇心漓的庫房,就再拿不回來了,就算將這些東西給外人也不會分您分毫的!”
蘇妙雪哭著挑撥離間,不過蘇心漓承認,這些東西一旦進了漓心院,確實就不會再和蘇博然有丁點的聯繫,事實上,這些東西原本就和蘇博然沒有任何關係,而,也確實準備將它們用於外人上。
蘇妙雪說的道理,蘇博然當然是懂得,他也不想將這些東西還給蘇心漓,但就算他是丞相,是他的父親,這件事,也不是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而且宸璽還有皇上現在最重的蘭翊舒都在,就算他有滿肚子的不甘不滿,但是連句抱怨的話都不能說。
“父親,您快讓他們住手吧!”
蘇妙雪這邊哭哭啼啼的,那邊的人已經繼續去完蘇心漓代的任務了,芳園再次變的熱鬧起來,蘇妙雪一隻手拽著蘇博然的裳,另外一隻手指著那些搬東西的丫鬟,哭的越發大聲,雖然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以前蘇妙雪哭的時候,看起來是楚楚可憐,但是現在,蘇博然看著那樣子,實在是難以生出任何的憐惜來,甚至覺得難堪,這麼多外人都在,蘇妙雪此舉,簡直將他的老臉都丟盡了,而且怎麼就盯著這讓人不忍直視的樣子就出來了呢,爲子,如何能這樣不惜自己的形象!
蘇博然又低頭看了蘇妙雪一眼,眼中閃過嫌惡,這樣子,哪個皇子會喜歡?
“那些都是夫人生前留下的東西,妙雪是唯一的兒,現在已經十三了,這些東西,自然是應該拿回去自己保管的。”
蘇博然說的是正氣凌然,而蘇妙雪則是聽的目瞪口呆。
何姨娘六姨娘等人心裡其實還是希蘇心漓將這些東西奪回去的,同樣都是姨娘,方姨娘保管這些東西都三年了,隨便賞們一件小玩意都好啊,但是們卻半點好都沒撈著,要這些東西還是方姨娘繼續保管的話,們肯定還是沒有任何好,還不如還給小姐,蘇心漓大方,當然,在們看來,還很好騙。
在蘇博然邊伺候最久的方姨娘很快察覺出他口氣的僵還有在看向蘇妙雪時的嫌惡,方姨娘看了蘇妙雪一眼,從站著的那個方向看去,就看到蘇妙雪的臉腫痛的就和個饅頭似的,沒有任何的,對爲母親的方姨娘來說,看到蘇妙雪這個樣子,只會心疼,並且替報仇,但是蘇博然——
他是心疼蘇妙雪不假,但是這種心疼,是建立在蘇妙雪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之上的,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比起橫溢的才華,傾城的容貌比什麼都重要,至,絕對不能倒胃口。
蘇妙雪兩邊的臉頰本來就捱了掌,那腫痛的傷口給人帶來的視覺效果完全目驚心,當然,是非常不好的,不修邊幅,就這樣出來了,大哭大鬧,蘇博然如何會喜歡?方姨娘嚇了一跳,一邊向蘇博然請罪,一邊讓人幫忙將蘇妙雪拉開,然後,又命人拿了另外一個斗笠替蘇妙雪戴上,遮擋住那張不能眼的臉。
一遇上了事,不是找方姨娘就是找蘇博然,也對,一直以來,蘇妙雪也都是在方姨娘的呵護和蘇博然的寵下長大的,本就沒過什麼挫折,不向他們求助能找誰呢?不過,這纔剛剛出手呢,這樣一點小挫折就不了了嗎?既然這樣,爲什麼要害死的母親和兄長?在真心對好的時候,又從來都不知道珍惜,反而回過頭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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