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說是好的。」黎周周道。

白茵便點點頭，「好事就好，什麼時候歸來？」

黎周周說不知，可能一年多或者更久。白茵聞言，說：「只希能看到這一日……」

「師娘，您別說這些話，您子慢慢調養會好的。」

「到了暮年還見到了昭州種種，已是常人難見了，周周你不必掛懷，人皆有一死的。」白茵道。

孫沐臉上也是豁然。

見此，黎周周只希出海的船隊能早日平安歸來，老師師娘能見到好消息。

九月，黎周周到兩浙海上通商部。

聽到了遲來的消息，州那邊，聖上無往不利，大曆的版圖往茴國那兒劃拉了一圈，壯了不，而戎州這，孟見雲銳不可當，蕃國幾次投降議和，京里首輔下令，皇后蓋章。

不和，打。

朝中百不滿的有大多數，畢竟打了幾年仗，州那兒有聖上親征就不提了，現如今戎州那兒還追不捨，到時候得兔子急了，要是茴國蕃國聯手，豈不是把這大好的局面又葬送進去了？

誰都想要安穩，想要不打仗，自然也有部分員是借著這事，攻擊顧閣老和皇后的，歷朝歷代，哪有皇后干政的？還是個哥兒做皇后。

顧兆三兩下手段治的服服的——表面如此。私下有人傳播，什麼怨聲載道，什麼顧閣老手腕過於強，什麼皇后早晚要壞了大曆基業。

因為黎周周不在京中數月，顧兆整個人也冷幾分，對著這些輿論是該抓的抓，該降職的降職外調，因此整個名聲風向變了。

以前顧閣老對外是仁厚、慈、憐憫百姓、公正等等，如今提起顧閣老來，卻換了一些不那麼正向的，像是殺伐決斷——雖然顧兆也沒下令殺哪位。還有鐵面不近人、冷酷、把握權勢這類。

就差說顧兆是臣、佞臣了。

面對如此，顧兆面不改，說：「京里權勢爭鬥，自然是爾虞我詐紛擾諸多，此時對我的評價這般，待到幾年後又有不同，百年後更是不一樣，眾說紛紜，我在其位，無愧於心，無愧於大曆百姓，無愧於聖上和皇后就可。」

而永雙殿，容燁打開了家書。

信是歷無病送回來的，上面開頭就是：哈哈大曆基業？這些老東西真以為你我在意這些，我恨不得大曆改頭換臉……

之後說起旁的了。

容燁看完信，本是想燒掉，前頭的這些言論對十四名聲不好，要是以後流傳開來——

可十四在意嗎？他在意嗎。

那時候他們皆去，為何要在意後世評論？

此信還是收了起來，放在家書匣子。

一直到年底，天氣冷了，出差大半年的黎周周終於要回京了。這幾日，冷麵嚴酷的顧閣老上班臉上都帶著笑意，神也和藹不，嚇得閣辦差員工是不敢有任何岔子。

……總覺得更可怕了。

顧閣老現在是板著臉嚴肅辦公時大家害怕，笑起來時大家更害怕，總有種要倒大霉要被坑了。

殊不知，顧閣老是真的高興，只因他家周周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