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地區。

牧城之下。

十萬東征軍，在數日之前，便集結完了。

只不過韓羽依舊沒有宣告進攻，而是依舊在消磨城世家的士氣。

這一日。

韓羽正站在軍營的一片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塊類似於饃饃的東西，一邊啃著，一邊眺著天空。

旁邊，他的副將站著，看著主將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將軍，這都好多天了，我們真的不攻城嗎？就這座牧城的防守，讓弟兄們出點力，一個時辰便能將之拿下。”

韓羽卻搖了搖頭，看了副將一樣，笑道：“拿下是能拿下，但是怎麼打，死的都是大唐人，能減傷亡，那當然減些好。”

“若是打個仗，還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還是打仗麼？”

他說著，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饃饃。

那副將又道：“將軍，可是我們已經拖了太久了，若是還不打，那我們怕是不好和天下人代啊。”

和天下人代？

韓羽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道：“放心吧，快了，估計明日，便可以發起進攻了，明日的天象，正合適進攻。”

副將又困了，問道：“將軍，我們拖了這麼多天，難道將軍就是看天象？打仗和天象又有什麼關聯？”

啪啪……

韓羽將手上的東西吃完，了懶腰，扭頭笑道：“爲將者，若不是不通天文，不識地理，不知奇門，不看陣圖，不明兵勢，那還配稱爲將嗎？”

不通天文……

不識地理……

不知奇門……

不看陣圖……

不明兵勢……

副將臉一紅，這說得不就是他嗎？他好歹也頂著個‘副將’兩個字。

可他一個也不會……

這算是丟人了嗎？

“好了，別聊了，去通知一下兄弟們吧，明日一早，攻城，不出所料，明日一早，必然有大霧起，到時候趁勢攻城吧。”

韓羽擺了擺手，準備起回軍營。

副將點了點頭，也準備下去傳達軍令。

“有陛下的旨意傳來了……將軍！將軍！你人呢？”

忽然，營一道聲音傳來。

韓羽皺了皺眉頭，步朝著聲音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道：“陛下的旨意？還不快呈上來。”

他快步走了過去。

沒等他走多久，一名太監‘天使’便走了過來，手持一份聖旨。

“韓將軍，接旨吧。”

那太監看到韓羽，當即略微匆忙的開口，待在軍營，總讓他到有些不舒服，恨不得立馬離開。

韓羽看到那太監，當即朝著聖旨拱了拱手，因爲甲冑在的原因，他並沒有行大禮。

太監也並沒在意這些，打開了聖旨，便開始宣讀了起來：“城德歷年，皇帝詔曰:令徵東將軍韓羽，明日進攻，務必快速擊敗牧城的世家，不得有誤！”

“末將接，接旨。”

韓羽愣了愣，隨後才接旨，當那金黃的聖旨落到他手上時。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明日進攻？

他的軍令便是明日進攻。

只是，他也是近日纔看出明日會起大霧，加上牧城世家士氣的確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纔想著進攻的。

可是……

皇帝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是因爲等得不耐煩了，所以才下旨的麼？

шшш✿ ttKan✿ ￠ ○ 亦或者說，皇帝陛下，也看出了明日的天象，所以才下令的嗎？

不可能……

聖旨從朝安城發出，到南牧地區，至要兩三天。

難不陛下兩三天前，就能看出明日的天象，然後下旨？

這不太可能吧。

這都不是看天象了。

這都是占卜了。

韓羽思索著，看向準備離開的那太監，走過去低聲道：“這位公公，本將有一事想要知道，還請公公能解答。”

他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枚銀子，悄悄遞給了那太監。

那太監接過銀子，臉上出了一抹花般的笑容，道：“韓將軍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出來，咱家知道的，肯定都會說的。”

韓羽皺眉，問道：“陛下是無端端便下旨，讓本將攻城的，還是陛下已經不耐煩了，所以才讓本將攻城的？”

太監聞言，愣了一下子，旋即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陛下的事，咱家也不敢多說什麼，但是看在韓將軍乃是國之棟樑，這才說上幾句，陛下三天前，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下旨，讓韓將軍攻城的，是無端端的那種。”

無端端……

陛下是看出明天有大霧，所以讓他們趁勢攻城，減損傷嗎？

可是三天前就看出來這些，難道陛下對‘天象’已經通這樣了？

這也不對啊。

朝安城的天象，和南牧地區並不同啊。

看天象什麼時候能直接看整個天下的了？

還是說，陛下這是占卜而出的？

韓羽陷沉思，他也是聽說過，占卜之的神的。

只是一般真正會占卜之的人太了。

難不，皇帝陛下，也會占卜之？

就在韓羽思索著。

那太監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另外，陛下在下旨之前，昏迷了一下子，之後才下旨的，好了，咱家知道的，就這些了，再多的也沒用了，韓將軍，咱家這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他直接便步離開了。

果然！！

聽說占卜之，每一次占卜，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陛下這是爲了減損傷，所以特意佔卜了一下麼？

韓羽恍然大悟。

他似乎又知道了一項陛下的。

陛下暗面的手段有不，雖然諸葛宰相早就和他說過，如今他們所見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但是說歸說，真正知道了，又是另外一種覺。

那彷彿無不在的暗中力量……

陛下那佈局天下的驚世計謀……

還有陛下那召喚神石的神鬼手段……

如今又有這占卜之。

陛下到底還藏著什麼手段？

韓羽想著想著，莫名到心驚，得虧皇帝陛下是他的主子，否則若是敵人，那可真是頭疼得很。

“傳本將軍令，明日一早，即刻攻城……”

韓羽思索了一番，便將念頭全部下，看向一邊的副將，又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