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梅宴開的很功,各家夫人急匆匆上了馬車,還在路上,就打發家里的管事嬤嬤去打探宣寧候府的事了。
最近幾年,宣寧候府因為世子顧煥璋,近圣上恩寵,多人心里是羨慕嫉妒恨這呢,只是顧川大本事沒有,行事占了一個穩妥,倒也沒什麼大的差錯。
現在侯夫人犯蠢,于民奪利不,居然痛下殺手害人命,這行為可就極為的囂張惡劣了。
送上門的把柄,誰都不介意踩上幾腳,明著不敢做什麼,背地里說點兒酸話,詆毀一下侯府,痛快痛快,還是很樂意的。
與此同時,錦鱗衛的案頭上,葉景朝看著桌子上的奏報,眼里閃過陣陣殺意,宣寧侯府?很好,這是要跟錦鱗衛對著干的嗎?上次指揮使剛敲打了顧川,這次居然變本加厲下次狠手,他到底想干嘛?
于是他直接找上紀剛,準備把奏報呈上去,只是紀剛公務繁忙,小廝讓他稍等,葉景朝只好站在門外候著。
前來辦事的錦鱗衛員進進出出,都對站在門外的葉景朝極為好奇,不是說他很得指揮使青睞,想招做婿的嗎?怎麼還這種冷遇?這是哪里惹著大人了?
葉景朝跟猴子似的,被人圍觀半天,心里憤惱怒到了極點,面上卻一點兒不顯,只是想著紀剛這是什麼意思?是自己做錯什麼了,要敲打自己的嗎?
仔細想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好像明白了,這是為了紀,他懷疑是自己攛掇紀生出野呢!
心中有譜,更加不慌了,紀大小姐想干什麼,是自己能決定的嗎?管不了兒遷怒別人,指揮使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風!
等人都散了,小廝才領著他進門,此時葉景朝已經滿頭滿的雪,渾都僵了。
紀剛像是才想起來似的,拍著額頭道:“看看,我這記,一忙起來忘了你還等著呢,以后景朝來了,直接在屋子里等,這大冷天的,凍壞了阿肯定找我算賬呢!”
葉景朝下大氅,接過小廝的巾拍打干凈頭上的雪,面平靜道:“指揮使大人日理萬機,景朝等等是應該的,可不敢當大人這麼說,大小姐厚,景朝慚愧的很!”
紀剛很滿意他不憎不怨的態度,聽話守本分就好,喝口茶問道:“說吧,有什麼事兒要本大人做的?”
葉景朝恭敬行禮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小姐一向很喜歡的那家蛋糕鋪子要盤出去,聽說是掌柜的被人刺殺,生命垂危,好像是得罪了大人,在這臨安城待不下去了。當然屬下也有自己的私心,我那個侄唐樂樂,養在人家那里呢,不定多傷心呢,所有的鋪子都關門歇業了。于公于私,屬下覺得這事兒還是跟大人說一聲的好!”
紀剛面頓時凝重起來,對別人來講是一件小事兒,所以誰都沒提,可對自己來講,可是天大的事,他上的丹毒還等著那丫頭來解呢,清風道長給的藥最多能維持兩年的命!
把那丫頭走了,跟要他紀剛的命有什麼區別?
“知道是誰做的嗎?”紀剛沉聲問道。
葉景朝小心回答:“陳侍郎的夫人參與一些份,聽話里的意思,前段時間宣寧候府的人有覬覦蛋糕方子的意思,被侯爺阻止了,侯夫人后來還派了人去跟段掌柜賠禮道歉。這才剛過去風聲,段掌柜就遇害了,據說肚子上中了四五刀,刀刀準,其中一刀離著心臟很近,像是專業人士所為,但是兇手裝扮流民的手,這就很耐心尋味了!”
紀剛氣的差點兒掰斷了手里的筆,這個宣寧候,到底想干嘛?吃相太難看了,得多蠢才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知道了,陳夫人好像沒膽子對上侯府,是怎麼說的?”
“陳夫人自然不會提起侯府,只是說想組織宅的夫人們捐贈給戶部一批錢糧,幫助朝廷救助難民,一來幫自家大人分憂,攢點兒名聲,二來也是積德行善了,現在鋪子沒了收益,只能暫時停下了,很是憾,還專門組織了賞梅宴,很多夫人都赴宴,雖說都是四五品的夫人們,可影響力也是很大的,現在估計整個兒場的夫人們都知道了!”
夫人們知道了,大人們豈會不知道?等于是整個場都知道了。
“這個陳夫人,是個聰明的,用這種迂回的方式來表達不滿,也是,換做誰被人斷了財路,又打了臉,都會想辦法反抗,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國庫空虛,圣上想拿出銀子救助災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呢,如果這些夫人們肯出錢,人多力量大,這事兒說不定還真就了,那些兒可都一個個富得流油呢!”
這話葉景朝沒法接,當兒的不都為點兒銀子的嗎?
正事兒說完了,葉景朝準備告辭,紀剛卻突然道:“阿想接我的班,這件事你知道嗎?你怎麼看?”
葉景朝早有準備:“一句戲言,大人不必當真,說起來也是屬下的錯,大小姐一次問屬下,男人多薄幸,將來會不會負了,屬下為了表白忠心,說是大小姐可以當指揮使,我愿一直輔佐與,這樣大小姐就不用害怕了。莫非大小姐當真了?那可是屬下的錯了,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打消大小姐這個念頭,指揮使太辛苦了,伺候皇上更是勞心勞力,大小姐完全不必那些委屈的!”
這話說到了紀剛的心坎里了,他說的很符合兒的脾氣,不像是假話,揮手讓他退下了。
葉景朝走后,紀剛仔細看了奏報,心里對顧川滿是怨恨,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很好,顧川,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紀剛的手段,你真以為一個侯府能一手遮天,這些年毀在自己手里的公侯世家也不在數,怕你一個小小的侯爵不?
一時間臨安城的場暗流涌,誰都不知道,起因僅僅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糕點鋪子的掌柜遇害,小小的蝴蝶煽一下翅膀,也能掀起一陣暴風雨,卷進去無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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