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要求”有點兒生，其實在手書中，他的口氣是很客氣地請求。

　文佳拿過箋紙，看了看最后一頁，有一句是：惟最后一愿，接續者若有余力，仿效歐之私邸展館，當公開之。若囊中，祈萬勿流出國門。

　這個請求很中肯也很合理。要是有能力，你自己開個博館，收藏展覽，讓大家知道的這些好東西。要是沒有能力，而且缺錢，你賣了我也沒辦法，但是不要流出國門，就是不要賣給外國人了。

　不過，這里面沒說給國家的事兒。這個也容易理解，他當時所的是個什麼環境？清末。他自己當時就不肯給滿清政府。而且，就算是他藏了東西接下來面對的時代，清亡了又是軍閥割據，以他所的這個時代背景，他恐怕也本不會想到這一點。

　鳥居龍藏沒有再追究，實際上他也沒有資格追究。這些東西，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實際上就了這個“無名”人氏的私藏。而他的這個要求，倒好像是為唐易準備的一樣！

　文佳大喜，看了看唐易，“那就拿走吧！這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兒，怎麼老砸到你頭上？”

　此時，刁欽三卻道，“這可不是天上掉餡餅，要不是唐總看到李老漢煙袋上的玉墜，哪能有這些后續的發現？肩而過的機會，唐總卻能給抓住了，這還是眼力！”

　“聽起來好像不是拍馬屁哈？”文佳看了看刁欽三。

　刁欽三卻哈哈大笑。

　“好了，抓收拾東西，走人！”唐易揮揮手。

　三人帶著東西下山。路上，唐易又說道，“既然這些玉件有重復的，我看，挑出兩三件給刁兄，要去這里開分店，這也算是拿得出手的貨！”

　刁欽三其實剛才就有這個想法，但是怕唐易不肯變通，現在唐易主提出來，連連點頭，“好！不過，這東西可不能擺在明面兒上出手！”

　唐易點點頭，“到時候私下找圈里的實力人不難。”

　他說的不能擺在明面兒上，倒不是說這些東西見不得。這些東西有清末的明確傳承，倒不算來路不正。

　只不過，紅山文化玉，在市場上，基本都是以對外保的方式進行易的。而且，易量極小，同時也多是一些小的玉管玉勒、玉珠玉環一類的小件兒，這種C形龍、玉豬龍、玉神人一類的玉，極出現。只賣給懂行的，只在圈子里易，對買賣雙方都有利。

　但即便刁欽三不在明面兒上出手，只要是在這里的古玩圈里易，很多圈里人還是會知道。所以，挑幾件紅山玉出手，對新開的分店，不管是獲利，還是關于實力的評價和名聲上，都是有極大的幫助的。

　“年代久遠，工藝良，玉料好，找買家確實不難”刁欽三點點頭。

　“紅山文化玉，都是河磨料的？”文佳看了看唐易，“我記得你說過，河磨料也有‘山料’。”

　“所謂河磨料，其實就是山料崩塌，經過河流沖刷形的，所以河磨料。這個與和田玉有點兒相似，有山料，有籽料。河磨料就有點兒像籽料。不過，河磨料的產地，是東北岫玉的產地，但是和岫玉質地不同，是閃石為主的玉材，經河水沖刷沉積的河磨料，而山料，有人也老玉。”唐易解釋道。

　文佳點點頭，又問道，“這些紅山文化玉件，如果出手的話，市場價值到底有多大？”

　“因為很多圈里的易都比較私，所以不太好估量。不過，倒是也有過幾次拍賣，但都不是最近的。一般來說，完整的品，都會超過兩百萬，比如玉豬龍，比如太神。但是大型C形龍市場上極為罕見，應當是更高的價格！”唐易一邊解釋，一邊對刁欽三說道，“回頭你挑一件C形龍，一件玉豬龍，再加一件別的，如何？”

　“好，我照最差的挑！”刁欽三點頭。

　文佳笑道，“這話聽著真別扭，挑最差的。”

　“那沒辦法，肯定得把最好的留下。同時，買主我也得把好關，盡量找靠得住的，不會外流的。”刁欽三也笑了。他也很高興，這正好要去這里開店了，居然來了這麼好的開張的東西，在圈子里打開局面的東西。

　三人回到老歪家里，老歪的一鍋羊已經快燉了，羊香味兒飄滿了整個院子。

　吃完了晚飯，老歪到村里的“據點”玩牌去了，他就好這口兒，而且老輸，要不然怎麼至今還是老呢。

　唐易、文佳、刁欽三坐在炕上喝茶聊天。這次收獲很大，而且回了老家，祭拜了父母，刁家兄弟的心里也踏實了。三人心里都比較舒坦。

　他們商量著，明天就一起趕赴這里。

　刁欽三別看自習武，但是文化素養并不低，要不然在古玩上也玩不了這麼深。經過這件事兒，他對鳥居龍藏有些興趣了，聊著聊著，便又問唐易，“唐總，這個人，聽你的意思，還不算是個侵略者，是個真正的學者？”

　“客觀地說，是這樣的。這個人是倭國第一個研究數民族的。他研究東亞文化，專門瞅準了，說明他是找到了源的。倭國很多東西畢竟都是從來的。”唐易回答，“其實，我對他了解也不多，就是大看過一些資料。”

　“看來，他收集這些玉，未必會真的帶著離開。”刁欽三接口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從蒙東部離開之后，他是回過倭國的。這個人，經常在國和倭國之間穿梭。他獲得博士學位的論文，做《滿蒙史前時代》。這個人是個通，不過有意思的是他能讀寫文字，卻不大會說。而且，他反對倭國侵華，可不只是上說說，后來一直待在燕京，而且過得并不舒服。”唐易把知道的大說了說。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介紹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