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唐，李大爺，那我回去等你了啊！”唐易便也沒有再推，接過了玉豬龍。

　“我住在鄰村，你得等我一個鐘頭。”李老漢說著，便趕著羊走了。

　唐易拿著玉豬龍，對文佳說道，“還大方。”

　“他不是大方，是他覺得這東西不值錢。他要是大方，還用這麼費力，把羊趕回去，再牽著兩只羊找你，直接先留下兩只羊不就行了？在他眼里，羊要比這塊玉值錢多了！”文佳笑道。

　“還是旁觀者清。”唐易也笑了笑。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回原先那住戶老歪家里。老歪是個老，有點兒歪，打小就和刁家兄弟一起玩兒，所以才安排到他家里住。要說家里要是人口全乎，安排倆陌生人也不合適。

　“紅山文化的玉，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唐易心里自然一直在想這件事兒。

　紅山文化玉，是新時期時代的產，主要是指在紅山文化址發現的玉。最早發現的地方，是東北偏西的地方，后來在遼省西部到蒙東北部一代多有發現。

　紅山文化出土的批玉，主要是造型，比如現在唐易手上這件玉豬龍。這個名字有點兒奇怪，主要是既像豬又像龍，籠統來看，算是豬頭龍。

　再就是還有一些神像神人的玉。

　但是紅山文化的發現地，和這個陜北黃土高坡距離相距比較遠，這里的山上，怎麼會出現紅山文化的玉？而且李老漢還說是“撿的”。

　文佳接口道，“待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回到老歪家里，刁家兄弟倆還沒回來。

　過了一個鐘頭，李老漢真趕著兩只羊來了。

　唐易對老歪說，這是刁欽三買的，這兩天多有叨擾，送給他的。

　老歪很高興，當即表示下午就殺一只，晚上燉個羊，另一只可以先養著。而且，老歪認識李老漢，說李老漢的羊好好，四里八村都知道。

　唐易按照李老漢說的價兒給了錢。李老漢一拿到錢，便就要領著他去村子對面的山上。

　說是對面，是因為隔了一個條小山。這條小山很容易就過去了。對面的山上，草木稍微茂盛一些，所以李老漢常去放羊。

　過了山，李老漢帶著他們上了山。山不高，坡也緩，就在山腰，有一塊類似梯田的大平地，野草叢生。李老漢走到平地和山相的地方，指著一條土說，“就是這里面撿的！”

　這條土正對山，不長，邊也有點兒方，不像是天然形的。里沒長草，主要是土，而且里面有不鵝卵石一樣的石頭。按說這黃土高坡的山上，不應該有這樣的石頭。

　唐易和文佳就地拉了一下，都是石頭，底下還是黃土，再也沒發現什麼玉。

　唐易點了一支煙，問道，“大爺，您當時怎麼發現的？”

　李老漢也點了旱煙袋，大說了一下。

　去年夏天的一個下午，李老漢來這里放羊，累了，就坐在這條土的邊上吧嗒旱煙，一邊看著羊吃草，一邊隨手拉著里的土坷垃。結果拉了幾下，土坷垃和浮土都被拉開了，卻發現下面有很多鵝卵石一樣的石頭，溜的。

　他本來就有點兒無聊，便又開始拉這些鵝卵石一樣的圓石頭，結果發現了底下有個小石頭盒子，還有蓋兒！不過所謂的蓋兒，其實就是一塊小石板。

　石盒不大，不到一尺長，不到半尺寬，上面已經凝了不土銹，疙疙瘩瘩的。打開，這玉豬龍就在里面，同時還有兩塊青玉片子。

　青玉片子是方的，邊緣比較圓，中間有個大圓孔，大圓孔上面，還有兩個并排的小孔。他覺得有意思，就全拿回去了。玉豬龍上拴了繩子，掛在了煙袋上，石頭盒子還有兩塊青玉片子，就給他兩個孫子玩兒了。

　“就這點兒東西了。剛才你們也找了，怕是這里都是些圓石頭了，沒啥有意思的玩意了。”李老漢說道。

　據李老漢的描述，這青玉片子，應該是紅山文化的青玉方璧。當然了，李老漢不青玉，說是青石頭片子。

　“大爺，那倆青石片子，還在麼？”唐易接著問道。

　“我回去問來著，石頭盒子和青石頭片子，都被我倆孫子玩沒了，倆小子皮得很，連丟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了！”李老漢應道。

　唐易看了看文佳，文佳會意，點了點頭。

　“那好，大爺，看來也找不到什麼了，咱們回去吧！”唐易說著，掏出五百塊錢，塞給了李老漢，“這個您收著，麻煩您這麼遠又跑一趟！”

　“哎呀，咋給這麼多錢哩？你說讓我帶著上山，也沒找到東西！”李老漢擺手。

　“還有你煙袋上這個玉件的錢呢，大爺您別客氣，這東西我喜歡，有錢難買喜歡不是？”唐易把錢塞到李老漢手里。其實對于這件玉豬龍來說，五百塊錢真是九牛一，但是他也不敢多給，給多了李老漢要是一宣揚，容易出事兒。

　他和文佳的眼神兒流，那就是回頭再過來仔細探查。

　李老漢最后還是拿了錢，和他們一起下山了。臨了還不忘對唐易說，“再買羊我給你們便宜。”

　這次回到老歪家里，刁欽三已經回來了，見了唐易和文佳，連說不好意思，呆得時間有點兒長。

　“跟我倆客氣啥。”文佳擺手，隨后朝刁欽三使了個眼。刁欽三會意，和文佳走到一邊。文佳便把剛才的事兒說了說。

　這時候老歪有點兒興趣地問唐易，“李老漢帶你們去干啥了？”唐易笑笑，說李老漢帶著去看羊吃草的地方了。老歪一聽，并沒有多想，“這買他兩只羊，他還來勁！”

　這邊刁欽三聽了文佳說的，也有些意外，略加沉，“放羊一般都是上午，這樣，吃過午飯，我帶上工，咱們下午去詳細探探！”

　等吃完了午飯，稍事休息，唐易、文佳和刁欽三再度上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