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這次沒有坐，“剛才心里是什麼滋味？”

　芮荃了眼淚，口氣突然變得強，“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文佳笑了笑，“你是說你自己麼？可曾想過唐易當時事后心里的？他有朋友，有應該承擔的責任，本來雖然有點兒心，卻能控制自己！結果呢，事發生了，他又不能負了一個獻的姑娘！那種煎熬，你能會到麼？不能！”

　“你？”芮荃好似明白了點兒什麼。

　“其實我對他選擇誰本來沒什麼不舒服，這對我來說也無所謂。但是你這麼一弄，讓他的自由被綁架了！這種滋味，不比你因為這個當眾磕頭認錯所聯想到的種種糾結好過！”

　芮荃看著文佳，眼神無比復雜。

　“不過，剛才，你用另一種方式會到了。”文佳朗聲道，“第二條要求，現在取消！你只需要告訴廖懷沙第一條就可以了！剛才你的心理承，算是對你算計唐易的懲戒！”

　說完，文佳真的走了。

　這個時候，酒吧里面已經恢復了正常，那個很有范兒的頭正因為大家的要求，唱第二遍《悟空》，文佳走出酒吧，歌聲漸弱漸遠：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過是，心有魔債。一聲佛祖，回頭無岸，跪一人為師，生死無關。善惡浮世真假界，塵緣散聚不分明，難斷……

　辦公室里，芮荃愣了半晌，這才又掏出一支煙點上了。

　太可怕了，這個文佳太可怕了！

　誅人最難是誅心。

　剛才芮荃心理承的，比真的當眾磕頭認錯還難。這種驚懼和煎熬，還有對將要發生的事無法控制的恐慌，讓以往覺得自己有心計有手腕的，頓凌。

　不過，當芮荃終于平靜下來之后，確實也明白了，對于唐易這種人來說，自己的算計何嘗又不是讓他遭了痛苦的煎熬？

　芮荃離開酒吧的時候，給廖懷沙打了一個電話。

　當晚，廖懷沙就到了芮荃的住。

　關門進房，芮荃猛然抱住了廖懷沙，“不要再算計唐易和你兒的事了！”

　廖懷沙一愣，隨即扶住芮荃，“文佳找你了？”

　芮荃點點頭，廖懷沙扶著坐下，“慢慢說。”

　芮荃仔細把事說了一遍，包括文佳設計的誅心環節。

　廖懷沙聽完之后，也是久久沒有說話，最后，點了一支雪茄，裊裊煙霧中，緩緩開口，“我真是有點兒小看這個人了！”

　這話說的芮荃一怔，“小看？你不是一直很忌憚文佳麼？”

　“我說的不是文佳。”廖懷沙搖搖頭，“文佳有此一舉，的確很高明，也超出了我的估量，不過歸到底，是他自的能力使然。但是，就這麼一個厲害角，也不缺錢，怎麼就甘心為唐易竭其肱之力？真正可怕的，是唐易啊！”

　芮荃聽完，沉了一會兒，卻又突然看向廖懷沙，“這麼說，你那寶貝兒，還真是有眼了？”

　“沫兒給我說，唐易的朋友不辭而別，唐易去英國找尋未果。不過，他現在還沒表態。”廖懷沙答非所問。

　“他恐怕是想見到他朋友，當面問清楚才能死心。現在，你不能有什麼作促他倆，你兒恐怕要為所困了！”芮荃幽幽說道。

　“我怎麼覺得，雖然唐易沒什麼明確說法，但是見了唐易回來，比以前開心多了？”廖懷沙看了看芮荃，“其實，不用文佳說，我也有點兒搖了。或許，我本不知道，什麼，才是讓沫兒最開心的。”

　“都說大不中留，看來我以前也是糊涂了。所幸，這風波算是基本過去了。”芮荃忽而有些頹然，也點了一支煙。

　“這事兒怪我，沫兒的母親去得早，我從小把他當男孩子養，竇晚開。結果第一個喜歡上的，居然是這麼一個人！單看人，其實很不錯，但牽扯進來的各種況，太復雜了！”廖懷沙搖搖頭，“罷了，這件事兒，給老天爺吧。”

　而文佳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唐無心和丁丁已經休息了，唐易卻仍然站在院子里。

　“怎麼，怕我對你未來后丈母娘下狠手？”文佳笑著上前。

　“丈母娘還有‘后’的？”唐易又好氣又好笑，“我沒攔你，知道你有數。”

　“這個人有心計有手腕，不過底子還不算壞，我只是小小地懲戒了一下，讓明白你因為經歷的痛苦。”文佳突然笑了笑，“我順道讓捎話給廖懷沙，別再對你倆使什麼勁兒。”

　唐易深吸了一口氣，“我也知道，我和現在的關系，比朋友要親。不過，娉婷的事兒沒有明確說法，我這心里實在是有點兒虛虧。”

　“要是等十幾二十年才有明確說法，你這十幾二十年就這麼拖著？”

　“你不是說和另一次行程有關麼？”

　“可問題到底哪個是另一次行程，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文佳想著，突然看著唐易，“你不會寄希在這次去元寶島吧？覺得這次行程可能就有門兒？”

　“既然沒有征兆，那任何一次行程都有可能。”

　“今晚上我把最后一件該干的事兒干了。你這上的事兒，我不能再摻乎了，好像越來越，你自己著吧。”說著，文佳向房間走去，“睡先！”

　“祝你做個噩夢！”唐易背后喊了一嗓子。

　而文佳進房后，唐易也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開門的剎那，卻不由自主又看了看文佳的房門，喃喃道，“兄弟……”

　剛進房，突然滴滴兩聲，有短信來了。現在這短信就和當年的呼機一樣，基本上快沒用了。不過，唐易和幾個閣寶多的自己人，還是經常發短信的。比如老譚，現在還用著諾基亞直板呢，他也發不了別的。

　“晚上開始涼了，別忘了蓋被子。”

　短信是廖沫兒發來的。

　唐易對著手機一聲苦笑，“你怎麼就知道我還沒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