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文佳剝了瓣糖蒜。

　“是有點兒混蛋。”唐易將在麻小料碗里攪。

　文佳笑了笑，“別這麼埋汰自己，男人麼，很正常，何況你還喜歡。”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因為那種事兒。而是，本來不是我的，我卻不愿別人染指。”

　“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時候看起來像個圣母。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只不過你不是很在意錢，又有一些事兒無形中控制了。但是現在這件事兒，就不好控制了。”文佳想了想，“你還記得沈岸汀麼？”

　沈岸汀，沈松岳的兒。唐易怎麼會不記得？一曲琴音，子心事如如縷，結果他臨陣逃竄。

　“當然記得。”

　“你看，面對的時候，你的態度很堅決，能夠把雜念摒棄，而后撤得很清楚。這說明什麼？說明你不喜歡啊！”文佳說話的時候，手里也沒閑著，涮涮菜地忙乎著。

　唐易想了想，“我跟當時初次見面，也不可能有什麼太深的覺啊！”

　“你說的那都是基礎，不是結果。結果就是你不喜歡。其實他那種大家閨秀，嫻靜沉凝，你就算和相了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唐易的心似乎舒緩了一下，“我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喜不喜歡衛圓？”

　“一來，我早就說了，我是玄門中人，未到一定境界，不能過早介兒私，不然很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第二，這算是我正式回應你，衛圓很聰明也很漂亮，但是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兒淺薄了。”文佳一邊說，一邊仍在吃。

　唐易點點頭，雖然他不止一次開過類似玩笑，不過這個結果也是他能預到的。

　“我看人比你當然要到。別說我，說你的事兒。我再說最后一句，如果廖沫兒愿意找你，我希你不要拒絕，不是救人一命的事兒，而且不讓留憾。至于你以后如何面對這兩個人，我覺得讓時間來解決，你現在想多了沒用。”文佳說完，“好了，趕吃，我不跟你提這事兒了。”

　唐易若有所思，再也沒說話，低頭吃了起來。

　“我說，來吃鍋子，都吃羊，你怎麼老盯著午餐起勁兒？”文佳看了看唐易，突然又問道。

　“咱們不是在吃午餐麼？”

　“你這個夠冷的。”文佳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顯，“我去接個電話啊！”

　“什麼電話啊？還背著我？”唐易順問了一句。

　“回頭和你說，現在不方便。”文佳說著，已經走離了座位。

　到了包間外面，文佳又到了一僻靜的拐角，“怎麼著？這麼快有消息了？”

　聽筒里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文大師，西南這邊我已經打聽了不人，都沒聽說過什麼鵝烏頭這種草藥啊！”

　“行，我知道了，謝了老兄。那什麼，你也別太費心了，萬一有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你囑咐的事兒，我肯定會全力去辦。這是先打個招呼，別讓你心里掛著。”

　“多謝多謝。替我向幫忙的西南那邊的同行問好！”

　掛了電話，文佳搖了搖頭，“這事兒，看來剛才慫恿唐易是對了。”

　文佳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唐易也接到了司馬六的電話，本來這來燕京就是研究建博館的事兒的，現在都騰空了，卻一直沒去。

　唐易心想，現在去看，不是最好的心境，看法未必到位，便推說有點兒私事，過兩天再說。司馬六也便沒再催，這事兒拖幾天倒也沒什麼。

　唐易是想著不管怎樣，等廖沫兒這事兒有個結果了再說。

　文佳回來，又對唐易說道，“這麼著吧，今兒我陪你去酒吧坐坐，我原先住的小區附近，有個酒吧蠻好，靜吧，經常放些舒緩的音樂。”

　“行。”唐易點點頭，“剛才司馬來電話了，博館的事兒，我給他說了過兩天再說。對了，我去了好幾次了，怎麼沒見這個酒吧？”

　“還有點兒距離，而且不在大路邊。你知道我平時不喝酒，只去過兩次，還是和客戶。這酒吧名字也很有意思，做‘寄意寒星’。讓人有種星夜靜坐的覺，還真是有點兒格調。”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薦軒轅。這酒吧名兒，把人家原詩的意思給改了。”唐易笑笑，“好，就這麼著吧。”

　這寄意寒星酒吧，其實正是阿荃開的酒吧。

　中午廖懷沙吃飯的時候，還把唐易的照片給阿荃看了看。這倒不用特別準備，從網上就能搜到，當時唐易向山海省圖書館捐獻兩卷宋刻本《東萊先生詩集》的時候，曾被報道過。

　吃完飯，廖懷沙走了。阿荃休息了一下，下午去了酒吧。

　下午酒吧里沒什麼客人，吧臺上有一個散客，有個卡座里有一對。阿荃便沒去二樓辦公間，而是來到一個小卡座里，要了一杯調尾酒，綠蚱蜢。

　這個酒吧純粹就是賣的酒品和格調，沒有些七八糟的東西。領班一看老總來了，很長眼，本來是公放的碟片，立即安排了一名歌手，唱了一曲《飄洋過海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復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意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這個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

　婉轉的歌聲傳來，阿荃不經意間抬頭，卻見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雖然年輕，但這倆人卻都給人很深邃的覺。個子偏高的，眼神似乎特別通，仿佛閱盡不事故；而個子偏矮一點兒的，卻又帶著濃厚的江湖上位者的氣息。

　阿荃又看了看個子高的那個，突然之間覺得好像剛剛見過一樣！

　是見過，因為廖懷沙中午剛給看了照片。個子偏高的那個，正是唐易。他邊的，自然是文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