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輕聲道,“蔡先生,這古玩藝品生意,利潤線還是拉得太長。這次紐約的拍賣會我知道,是系列專場。而且,大部分藝品,額度只有幾千到幾萬元,真正的重,還是。”
“我當然不是看中里面的利潤。”
蔡震宇說完,站起來,“陪我到花園走走吧。”
在花園里走了兩步,蔡震宇開口道,“古玩藝品,是很特殊的商品,價值和其他商品不一樣,是多元化的。剛才你聽到新聞里說什麼了麼?展示自實力,表達民族自尊心。”
“我明白了蔡先生,我的看法太片面了。”
蔡震宇微微一笑,“不是你片面,是他們沒說到點子上。展示自實力,表達民族自尊心,確實值得一提,但都是個單方面的事兒。古玩藝品生意,真正的潛在價值,是人脈,非同尋常的人脈。唐易為什麼能為懷特和我的座上賓?而且,在地,他恐怕有我們想像不到的人脈。”
阿樂連連點頭,“是啊,這能玩得起珍品重的,哪有普通人?而且,涉及各行各業。”
“所以,古玩藝品,是值得好好運作的,尤其是海外回流的東西,除了人脈,在方那里,還能爭取一票。可惜,運作這個,要求是很多的,我邊還真缺這麼一個人。”蔡震宇接著說道。
阿樂腳步稍頓,“蔡先生,這個唐易他?”
“他不會幫我的。”蔡震宇看了看阿樂,“再說,我也不能用他。”
“為什麼?”
“他不會幫我,是因為目前他的狀態,已經是潛龍騰淵,看清楚了未來,怎能屈為我鞍前馬后?我不能用他,是因為,我總覺他上有一詭異的氣息,這種氣息,我駕馭不了。”
蔡震宇眼睛微瞇,“所以,這種人,只能朋友,卻不能為一家人。”
說著,蔡震宇輕輕拍了拍阿樂的肩膀,“阿樂,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做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家人,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一般。”
“蔡先生!”阿樂語聲稍,眼中似有意。
蔡震宇點點頭,背起雙手,又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唐易聯系你,告訴他,我今天隨時可以那個陳老先生見面!”
就在半個小時后,阿樂就接到了唐易的電話。
就在震宇大廈接待唐易的那間書房里,蔡震宇又見到了陳澄之和唐易。
“陳老先生撥冗相助,不勝激啊!”
“蔡先生不必客氣,唐易在港島,也多虧了蔡先生照應。”陳澄之擺擺手,“蔡先生,閑話敘,能把東西搬出來麼?里間不,怕看不真切。”
很快,阿樂就帶著白手套將方鼎搬到了外間。
陳澄之立即上前觀察起來。唐易、蔡震宇、阿樂三人很自然地退后一步,空出了一個小圈子。
陳澄之微微點頭,“這幾銹,所幸沒到日子,沒有傷到銅質。”
很快,陳澄之似乎陷到了這里面。
仔仔細細看清楚之后,他打開帶來的工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副灰的薄如蟬翼的手套,一個類似吹風機的東西,還有一把鋒利小刀。小刀長不過二十厘米,刀柄纏繞了棉線,刀頭是斜口,刀很窄,芒閃,一時看不出是什麼金屬。
三人靜靜看著,都沒有說話。
陳澄之打開了類似吹風機的東西,聲音響起,原來,這不是“吹風”,而是“吸風”,類似一個微型的吸塵。
左手吸塵,右手小刀,陳澄之的雙手在方鼎前了起來,塵落飛揚,卻很快被吸塵吸了進去。
執刀的手時快時慢,快時如電火石,慢時如描眉抹,但是不論快慢,姿態都無比優。而拿著吸塵的左手配合得天無,好似掉下的塵沒有一一毫不被吸了進去。
不到十分鐘,陳澄之停止了作。而后放下了工。
蔡震宇定睛一看,這方鼎上,哪里還有半分銹的影子?而且看不出紋飾和其他銹有毫的破壞,忍不住開口道,“陳老先生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陳澄之笑了笑,“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簡單的一步,就好比理傷口,先要去除腐。剩下的,才是真正治療的關鍵!”
唐易一聽,暗想陳澄之這是先一手,讓蔡震宇能放心全權給他理。而接下來的步驟,恐怕就不能讓他看了,便接口道:“蔡先生,這行里的通天手段,都是不傳之,接下來……”
蔡震宇立即點頭,“我們自當回避。這房間,留給陳老先生專用,用多久都行!”
“不用那麼麻煩,第二步,給我半個小時。第三步,只要按我說的,再放回室,不要見,三天之后就算完了!”陳澄之點點頭,“唐易得留下幫我一下。”
“那好,我們先出去,不打擾兩位!”蔡震宇說罷,直接走了出去。阿樂跟上,從外面關上了門。
蔡震宇在沙發上坐下,“阿樂,這個區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見兩人走后,陳澄之笑道,“其實下一步就是涂抹藥水,他們不知道藥水配方,看了也沒什麼,只是我不習慣有外人在。”
唐易也是一樂,“老爺子,今兒我又開了一次眼!”
陳澄之取出藥水,用小刷子小心涂抹到去除銹的地方,一邊涂抹一邊贊道,“這麼大的商代早期方鼎,的確是不多見了!而且這綠銹和結晶銹,也很漂亮!這個蔡先生,能弄到這樣的重,不簡單啊!”
“要是普通的東西,您老也不會來啊!”
“小看自己的不是?你要是非得讓我來,我也不好推辭!”陳澄之哈哈大笑。
涂抹藥水之后約莫十幾分鐘,陳澄之又從工箱里取出一把小噴壺,然后打開一個瓶子,將里面的倒了噴壺,隨后,對著方鼎開始噴了起來。
整噴了一遍之后,陳澄之收起了工。
“老爺子,怎麼還得整噴一遍?這是什麼藥水?”唐易忍不住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