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間，關好房門，男子給懷特倒了一杯酒。

　“市場跟著我的那兩個人是你找的吧？托尼？”懷特接過酒杯，輕輕晃。

　“我實在是不放心，懷特先生。”托尼小心說道。兩人用的是英語。

　“你不懂這種樂趣，一個人最好。而且，我也不會有危險！”懷特放下了酒杯，“對了，河野太郎和外國那個皮爾的關系，搞清楚了嗎？”

　托尼點點頭，湊上前說道，“皮爾在搞的那幾次拍賣，拍品都是河野太郎提供的，而且炒作出高價之后，其實還在河野太郎手里。然后皮爾拿出同類型的檔次低的東西再度拍賣，借勢賺了不錢。”

　懷特點點頭，“河野太郎在撈了不好東西。對歐洲的合作者，他喜歡用制衡這一套；從我上，也從來都是想占便宜。我看，是應該再找一個合作者了！”

　“可是這邊，并沒有太好的合作對象！”托尼應道。

　“誰說沒有？現在就有。”懷特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這個人，就是唐易！”

　“唐易？就是從倭國回來之后，你讓我調查的那個人？”

　懷特微微一笑，“話說，天助我也。今天，我遇上他了！”

　“啊？”托尼一驚，“逛地攤的時候，偶遇？”

　“沒錯。這個人眼力極高，年老，而且聽河野太郎的意思，好像吃過他的虧啊！”

　“河野太郎都吃虧了，我們？”

　“倭國和外國是什麼關系？我們大不列顛，總沒有他們那麼大的仇恨吧？再說了，舍得舍得，河野太郎只想得不想舍，手段太卑劣，哪能總是占便宜？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追求藝珍品，該舍的一定可以舍，不是錢財，還有各種包含誠意的行為！”

　“但是據我的調查，這個唐易面對極品和重，也是咬得死死的不松口啊！”托尼面帶憂慮。

　“所以，要為他的朋友！而不是普通合作伙伴！”懷特想了想，“港島的慈善藝品拍賣會，鄭麒麟準備的怎麼樣了？”

　托尼一聽，立即轉，從桌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紙，“你看，拍品名單已經出來了。”

　“很好！”懷特看了看，“港島是我們聯系大陸的重要地點。鄭麒麟一直干得不錯，告訴他，想辦法邀請唐易作為嘉賓參加，作為收藏大家隆重介紹，加一個環節，請他點評那件軸拍品。”

　“好。”托尼點點頭，但似乎言又止。

　“有什麼就說。”

　“如果這樣，河野太郎知道我們和唐易走得這麼近，會不會？”

　“丘吉爾早就說了，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無利可圖，我們不和唐易合作，他也會視我如陌路。如果有利可圖，有勢可借，我和誰合作，他也不敢多管。”

　“我明白了。”托尼點頭。

　“我們先回外國。下個月港島拍賣會之前，再去港島。”懷特滿意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這次來瓷都，得了一把淡雅彩的小勺，配全了我的藏品，又搭上了一把濃墨重彩的‘大勺’，真是不虛此行！”

　此時，唐易這個“大勺”，和小顧正在吃飯。

　“小顧，陸先生沒說什麼時候讓你上窯？”

　“說了，說先從紫砂開始，然后是陶，最后是瓷。不過，現在他說先有全面的認識，主要是眼力上的。”小顧回答說，“等他覺得我的眼力過關了，才能開始上窯燒東西，所以我才讓您再點撥下，快一分是一分。”

　唐易點點頭，“嗯，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好好把握，好好努力。”

　吃完了飯，兩人又逛了一下午，晚上才回去。

　第二天，唐易便離開了瓷都。

　燕京司馬六的那個院子，還沒到租約的最后期限，但是山州西郊戴利的大觀園里，博館的地基已經打好了。唐易回了山州，去看了一下。

　這個博館因為是分館，所以規模不大，當時唐易也參與了設計，文佳也幫著看了風水，指點了格局。這建筑是一個五邊行的大致形狀，暗合五行。同時是一仿古建筑，飛檐廊柱，古古香。

　閣寶多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司的生意，以翡翠和瓷為主，燕京則是法為主，滬海以玉為主，杭城則應了張路的強項，木為主。而且在杭城，是那批印度回來的紫檀料子，就賺翻了。

　這全部得益于唐易的邊的這幾個人，都是個中好手。逐的在古玩文玩方面的底子算是最弱的，可偏生是做生意的好手。

　閣寶多在圈里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唐易琢磨著，等到燕京和山州的兩博館建之日，立五古封燈古玩研究會也就正當其時了。

　生意雖然越來越大，但是唐易最喜歡的，還是在店里守著一屋子的東西，邊煙喝茶，邊琢磨事兒。這種狀態，是很多圈里人喜歡的狀態。其實，琢磨的說不定是大事兒，但給人覺卻比較悠閑，唐易慢慢也有了這種舉重若輕的勁兒。

　這天，唐易就守在店里，尋思著陸知行的柴窯葵口筆洗也該做了，下一步怎麼想辦法和長谷靜真接洽，探探口風，看有沒有希像陸知行說的，把龍紋紫匣“借”來看看。

　當時店里沒客人。古玩店就是這樣，閑的時候門口羅雀，大半天不見人，讓你懷疑都是怎麼賺錢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話雖然夸張，但清閑的狀態卻是古玩店常有的。

　老譚和大康在柜臺后整理東西，唐易就坐在八仙桌旁邊，這時候，門推開了。

　先進來一名男子，長臉大眼兒，發型時尚，一不，看年紀也就是三十多，不過再看那種著世故和滄桑的眼神兒，恐怕不止這麼年輕。

　他后跟著個年輕的子，像是書，職業套裝，五不算漂亮，但端莊雅致。

　這兩個人，氣質上不像是普通玩家，而且也不像北方人。唐易起上前，“二位，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男子微微一笑，“您就是唐易唐先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