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娉婷點點頭，不再多問，卻挽了唐易的胳膊。

　唐易仿佛覺到了什麼，“放心吧，這個大染缸里，也有不被污染而且游刃有余的，秦老能做到，我也能。”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好似翻三章小說，就這麼不經意地過去了。

　這“夏花古藝”拍賣會，是在山海會館舉行，只不過沒用最大的廳，用了一個不大的偏廳。

　上午九點開拍，估計十幾件東西，用不了到中午就拍完了。

　人很多，見唐易來了，不人都過來聊上兩句。

　“唐總，平日里你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唐老板，最近又得了什麼好寶貝？”

　“唐老弟，聽說在燕京又買了四合院，你那別墅一直空著，這是要養花養草還是怎麼著？”

　來來往往，笑臉逢迎。圈子就這麼大，何況還是山州。不過，也有一部分人唐易不認識，畢竟，來拍賣的，還有不是古玩圈的人，專門是來買東西的。

　唐易也領了一個拍賣席位的號碼。離開場五分鐘，便到對應的座位上坐下了。

　不過，他左手邊的兩個位子一直空著。

　第一件拍品白玉鏤空雕花卉爐頂起拍了，也還是空著。

　直到這件拍品落槌，才有兩個人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了。

　這兩個人是一起的。

　挨著唐易的，是一名略黑的男子，大熱天的，西裝筆，襯領帶，發型意思不。雖說拍賣廳里空調很涼，也可能他出都是車，但大熱天的這打扮還是讓人有點兒抑。

　男子旁邊，則是一名子，側面看皮很白，鼻梁不高不低，扎著一個干練的馬尾，也是一套裝，不過這套裝不那麼古板，而且及膝的邊有巧的裝飾，顯得靈一些。

　子坐下時，唐易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巧也朝右看了看。正臉一看，很漂亮，是那種和的漂亮，不過眼神卻帶著幾分凌厲，和臉蛋有點兒不太搭。

　在整個過程中，這個子一直沒有舉牌。

　因為秦老囑咐在先，所以最后一件天青釉水仙盆，唐易是不打算舉牌的。

　中間倒是出了一幅民國的佚名畫家的工筆牡丹花鳥，富麗堂皇的，唐易舉了一次牌，這畫適合掛在公司里，富貴牡丹，彩頭好，也很場面。

　不過，這幅畫爭搶比較激烈，不商界人士也看上了，這樣的人買畫，不講究古玩價值。唐易臨了一看價兒太高，也沒堅持。對他來說，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最后，這幅畫兒的落槌價兒很高。此時，那個子的角微微勾起，說了三個字：“陳之佛。”

　語氣有點兒生，但唐易耳朵尖，這三個字還是聽清楚了。他不由得立時對這個子高看了一眼！

　這幅畫作雖然佚名，但是從筆力和繪畫風格來看，倒真有可能是陳之佛的作品。

　陳之佛這個畫家，清末生人，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去世，算是一個近現代畫家，他也是個教育家，開過館出過書。他的工筆花鳥別一格，市場價值不低。

　不過，這幅畫作上并沒有署名，而且就算是陳之佛的作品，參照以往的拍賣紀錄和市場行，現在這個拍賣價格，也是偏高了不。

　子話音剛落，旁邊那個男子便輕聲接了一句，唐易又一聽，居然是倭國語！聽不懂。不過，估計是對子的贊一類的話。

　怪不得！唐易心想，陳之佛，算是民國時期第一個到倭國學習工藝的留學生，在倭國呆了好幾年，還曾有作品在倭國參展獲獎。如果這個子是倭國人，對他的作品了解也就容易解釋了。

　此后，這個子一直沒什麼作，而且目不斜視。旁邊的男子倒是來回看看周圍，像是這個子的保鏢一般。

　倭國人來參拍，這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競拍者里面，還有金發碧眼的呢。是以唐易也沒太過在意，繼續欣賞著拍品。

　宣德仿汝窯天青釉四足水仙盆終于登場了。這是最后一件拍品，起拍價正如秦老所說，二百八十萬。

　拍賣師該說的話剛說完，一個瀟灑的啟手勢還沒完全展開，這個子就舉牌了，而且，帶著話，不是常規加價。

　“五百萬！”

　此話一出，引來目無數，一看是個子，低低的議論聲又起來了！

　“一出手，全場都為之注目！雖說有巾幗不讓須眉一說，但面對好東西，諸位該爭還是得爭啊！”拍賣師提高了嗓音，適時點了一把火。

　先聲奪人，還是了一會兒場子。不過，這水仙盆的行價兒如今也不止五百萬，不久后就有人加價了。

　之后，子到沒有大幅度加價，而是一口一口地跟著，就是一直不放手。

　前面一不，到這里輕重緩急拿得極好，顯然就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就這樣，價兒一只到了八百萬，這時候，只有兩個人跟這個子較勁了。

　“一千萬！”子突然又發力了。

　這件水仙盆，一千萬算是到了一個臨界點，再多，就有點兒不值了，雖說此后幾年的漲勢也能預料，但是預付這漲出來的錢，恐怕也沒人愿意。

　同時，子的這鍥而不舍且手法自如的拍賣技巧，也發揮了作用。明眼人看出來了，再加個一兩百萬，這子肯定還會繼續，想超過，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到時候可那就真虧了。

　拍賣師又“挑逗”了一番，最終，再也沒人加價了！

　“一千萬第三次！再也沒有人沖刺了嗎？”

　“！祝賀36號競拍者拍得這件宣德仿汝窯天青釉四足水仙盆！”

　子這時候臉上才出微微的笑容，而且好似不經意間看了唐易一眼。

　拍賣會在競拍水仙盆之前，有過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所以競拍完這件水仙盆之后，接著就進行了參加拍賣會的藏家的“暢拍”。

　一共三件東西，全憑藏家自己介紹，參拍者可以上去觀，泛古堂只是提供了一個平臺而已，算是個助興互的小節目。

　前兩件都是瓷，一件青花纏枝蓮紋盤，一件彩花鳥棒槌瓶，都是清末的東西。

　最后一件，卻讓唐易多看了兩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