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拉響警報的車子,帶著蘇暮笙往縣刑警大隊駛了去……
等候他的,將是未知的命運……
金輝創意停車場,蘇錦正盯著手機看。
蘇暮笙是怎麼一個人,自是清楚的,孩子氣重,玩重,急公好義,枝大葉,緒都放在臉上。
他不喜歡靳恆遠,知道,但因為認同了,媽認可了,他只能勉勉強強接。
每一次瞅見他一臉不爽的那聲「姐夫」,就知他對這個姐夫該有多不滿。
這種不滿的出發點,自然是因為這個男人,他們都不了解。
他擔心到傷害。
但他不是那種喜歡無中生有、惡意中傷他人的人。
所以,他說:他親眼看到了,靳恆遠在外頭有人這事,驚了一下。
因為這孩子,無論在外如何胡作非為,在和養母面前,他是從來不撒謊的。
他會這麼說,就說明,他真有看到:靳恆遠有和人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接。
可要是,真相信了暮笙的話,那就代表得懷疑靳恆遠的人品了。
靳恆遠值得懷疑嗎?
他在外有人?
他是個吃飯的?
他在撒謊騙人?
他在玩弄們?
蘇錦擰眉,細細嚼著這些罪名,怎麼覺得這些指控,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
關鍵是,他為什麼要來玩弄們?
一般犯罪,不外乎三種:騙錢,騙,報仇泄恨。
騙錢,沒錢,他反倒在錢使;騙,他與之間,又沒有實質的行為;報仇泄恨,更不可能,為人隨和,從來不結怨。
哎呀,暮笙那小子到底看到什麼了呀,竟要往他上套這麼一個大罪名。
正想著要打回去問個清楚,有電話進來,是楊葭慧的電話,問:
「小錦啊,你來了沒有!」
「來了,在停車呢!」
「那就趕上來。要開會。就等你了……快點……」
「好!」
正事一來,蘇錦很快就把私事拋到了腦後。
一個上午,忙的分乏。
生活經驗告訴:日復一日的尋常工作日里,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而能做的是,打點好心,調節好狀態,迎接生活賜予的順與不順。
遇順,不驕不躁;遇不順,不灰心不氣餒。
這種態度,必須時時刻刻端在心上。
等到楊葭慧過來喊吃中飯,才發覺,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這樣無的在指間流逝了。
飯後,終於有了一點點空閑的時候,蘇錦回憶了一下早上的事,又看了一下手機,不見有未接電話進來,覺得可能是那小子弄錯了,所以電話也不打一個回來。
他不打,打。
一呢,想逗逗他,問他要一要那所謂的罪證,看他怎麼為自己早上的行為辯解。
二呢,是想讓他晚上早點回醫院,媽想吃什麼,就去買什麼。今晚上,可能得加一會兒班。
結果卻是:手機關機。打不通。
暮笙那手機有點老,電板現在是越來越不經用,他又玩遊戲,常常玩的沒電,倒也不見怪,想著等一下再聊系也無關要。那孩子發現手機沒電,肯定會找地方充電的。
誰知下午一忙,就忘了這事。
四點半,靳恆遠打了個電話過來,嗓音一如既往的和煦,春風似的:
「小蘇,今天我回不來了。明天下午才能回……你那邊的晚餐我給你了聚德軒的外賣,等一下就會送過去,錢我已經付了,應該很快就能到,到時會有人和你聯繫的。我沒護工電話,只能支會你了……」
人在外頭,心卻掛著這邊,這份細緻微的關心,難能可貴。
是的,他有一般男人有的細心。
只是,花錢這個壞習慣,實在有點讓覺得頭疼了。
聚德軒那邊的東西,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那人啊,或是因為新了這個對象,花錢時候還真不知道心疼一下。
「以後別往那邊外賣了,太不實惠。你幾道菜,再加上外送費,夠我大半天工資了。」
輕輕說。
「三餐是人之本,你忙的沒空自己打理,也不能隨便將就了。等量的營養涉,才能更好的完第二天的工作,別心疼那點錢……老婆娶來是要疼的……錢是用來花的……」
靳恆遠笑呵呵在那邊搶詞奪理,把話說的非常的聽。
反正,他那張,總是能吐出很多理由來。
與蘇錦呢,被人這麼疼著,自然是高興的,但總還是覺得太浪費錢了。
「不行,像你這樣使錢,這家怎麼維持得下去。過日子得打細算。以後,家裡怎麼使錢,我說了算。一切都得從簡!偶爾上幾趟館子沒問題,但這得均著來。據每個月的收況來等量的使錢。」
蘇錦堅持己見。
靳恆遠在那邊低笑。
「哎,你傻笑什麼呢?」
「沒,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架勢了,好事,我高興。」
蘇錦囧了一下,就這,就能樂了他呀?
這人,還真是……
「那你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等哪天空了,咱們倆就去開個夫妻聯名帳戶,你算著錢來過日子,你就管去……」
「哎,我怎麼覺得你那笑,還有別的意思啊?」
「沒,你想多了。」
「還有,我沒想要開夫妻聯名帳戶。我們還是AA制。各管各的。我這麼跟你說,只是希你花錢沒那麼大手大腳。我看著心疼。」
「是是是,老婆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努力多花時間在家,管住咱家三餐,斷絕外賣這個陋習。」
哪有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管三餐的呀,那是什麼志向啊?
不對,這傢伙這是在逗。
「哎,你說話,能不能認真點啊!」
「我很認真啊!我做的菜,不比外頭差吧!
他一徑笑,真不知他在笑什麼。
算了,也不想和他多爭執了。
關於生活習慣這些個小問題,以後可以一點點在相過程中慢慢轉化的,不急在一時,很快就把話題岔開了:
「不和你嘻嘻哈哈哈,有事問你呢!」
「啥事?」
「今天我走後,你有和暮笙鬧矛盾沒?」
「老婆,你漸忘了吧,暮笙比我們都早走,我怎麼可能和他鬧矛盾?」
蘇錦心頭一。
照暮笙的說法,他後來肯定是有見過他的!
又或是,暮笙看到了他,他沒瞧見暮笙?
「恆遠,你那男同事什麼時候來接你的呀?」
之前,他有說過的,那是男同事,什麼阿寧,因為有事,昨兒晚回了迦市,今天上去正好順路。
「八點不到,怎麼關心起這茬來了?哎,我說,你今天說話不對呀,你到底想問什麼?別繞彎子,直說。」
這人非常敏,立馬察覺到在旁敲側擊了。
「沒什麼……咦,你在哪呢,聲音很噪雜……」
「我在機場,有事去一趟香港。正要和你說呢!」
「額……」
這人怎麼三天兩頭去香港。
「去香港做什麼?」
「還是我那大學同學的事。喲,我要登機了,先不聊了哈,有事回來再說……對了,我打算去香港淘一對婚戒,回來一定把你套住了……」
他笑著,匆匆就掛了。
一個那麼惦著買婚戒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騙子?
收了電話,心有點複雜,其實剛剛,想問:你那男同事,是不是沒來,是不是來了一個同事接的你。
覺得這個假設,比較靠譜。
但,真要這麼問了,好像就顯得特小家子氣了。
可不問,心裡梗著那刺兒,著實有點難。
煩吶!
端起咖啡,一古腦兒把它喝了個,被蘇暮笙攪起來的那些不愉快總算是被下去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傾向:在蘇暮笙和靳恆遠之間,心的天秤,似乎更偏向後者。
本來,蘇錦是想要加一會兒班的,但由於一直聯繫不上暮笙,不得不準時在五點下班,然後驅車直接回家。
希能在家裡找著他。
上一回,暮笙失蹤,是因為績掛了四門紅燈,害怕養母罵,故意關機,之後躲在自家小區三幢樓的頂樓臺上,由著們著急。依他的想法是:只有那樣,等們找到他時,才不至於重責他——他有時想法就那麼簡單。
但願這一次還是這個況——下班之前,蘇錦有和暮笙的班主任通過電話,問暮笙有沒有去上課,最近是不是又考試考砸了?
老師說:
「今天調休,他沒和你們說嗎?
「至於績,你也知道的,他不用心,底子又差,能考好才怪。你們這些家裡人,真得好好管著他點,我聽說,他最近和一些小混混走的很近。
「你是蘇錦姐姐對吧,我和你說啊,孩子績好壞在學校是重要的,出了學校,那本就不是大事,重要的是品,一個人的品要是跟壞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你作為他姐姐,真的得好好管管他了,人生這條路,要是歪了,這孩子有可能就真廢了……」
話說的很嚴重,出發點絕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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