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有問題

後衙院門前，龔大太太笑咪咪的看著程三太太，“放心吧，我都和你打了保票的，咱們這位連太太不是那種隨意牽怒人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的心吧。”

程三太太微微的垂下了眉眼。

不放心又能如何？

都做出了選擇，本就違背了自己當初發下的誓言，都走到了人家的家門口，難道自己還要再轉回去嗎？這樣的話可就真的要一下子得罪這文山縣的兩大父母了。

這麼想著，程三太太心頭就苦笑起來。

當初也是自己執意，非旦沒有救到人，還連累了自己家人……其實，這一次真的完全可以不出手，但正如龔大太太所言，這樣屈居於程家庶出一枝，不甘心！

自己如何也就罷了，可的孩兒呢？

明明是嫡長孫，在程家過的什麼日子？連旁枝庶出一脈都敢給的孩子臉瞧！這種日子再過去下，有什麼好盼頭？還不如趁機賭上一把！

心頭霍的一亮，想通了什麼的程三太太已是輕輕的擡起了頭，對著龔大太太抿脣一笑，“大太太，咱們下車吧。”

龔大太太挑了下眉，一笑點頭。

就知道程三太太會想通的。

旦凡是人，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

更何況，瞭解程三太太，看似綿，實則要強的很。

以前是沒辦法，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和縣令太太好的機會，不會輕易放開的，就著周媽媽的手下車，龔大太太笑著看向側的珍珠，“去敲門吧。”

後院，齊氏和伏秋蓮兩人坐在宴息室裡喝茶。

相較於伏秋蓮的輕鬆，齊氏是有些心不在焉，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會讓自己的心願達到，哪怕是有一的機會呢，齊氏也覺得開心的很。

辰時末，巳時一刻，巳時中。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齊氏時不時的朝著窗外頭看去，一個人影都沒有呀，慢慢的就有些坐不住，“妹妹，你說，會不會人家不來了呀？”

伏秋蓮搖頭失笑，“嫂子，你太心急了呢。”如果不來，龔大太太肯定會派人來和說的，而不是這樣一點消息都沒有，龔大太太不是這種人。

齊氏訕訕的笑。

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心急了，張了張，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點什麼，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冬雨脆生生的聲音，“太太，龔大太太來了。”

之前伏秋蓮吩咐過，如果是龔大太太，便直接請進來，所以守門的是直接就沒有通報，龔大太太帶著程三太太下車後就一路暢通的到了後院。

伏秋蓮站起子，簾子已經被掀了起來，龔大太太看著兩人，輕輕的抿脣一笑，“讓你們等急了吧，倒是應該之前派個人過來和你說一聲什麼時辰到纔好。”

伏秋蓮笑著讓兩人落坐，又吩咐冬雪捧茶，只對著龔大太太開口道，“哪有什麼等急，我們也是在這裡沒啥事坐著說話呢，你什麼時侯來可都是一樣的。”的目一掃，落在程三太太上，“這位是？”

“這位是程三太太。”龔大太太笑著給幾人介紹，又指了伏秋蓮笑著開口，“程三太太，這位是咱們的縣令夫人，連太太，你往日應該是沒見過的吧？”

“是遠遠的看過連太太一眼，卻不曾說過話。”程三太太已經放穩了心態，只待得龔大太太的話一罷，便笑盈起一福，“妾程柳氏見過連太太。”

“程太太快別多禮，你是和龔大太太來坐客的，來者是客，哪裡有讓你行禮的道理？”伏秋蓮一個眼使過去，旁邊的劉媽媽趕上前親自去把人扶在了椅子上。

幾盞茶過後，屋子裡服侍的丫頭都被各自的主子打發了，伏秋蓮掃了一眼龔大太太，看到對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便直接看向程三太太，“我請程三太太過來的目的，大太太路上應該和三太太說了吧？”

“和妾說了，只是，妾雖是懂得一些家傳的醫，但從不曾懸壺濟世，不過是在自家人裡用罷了，如今連太太開了口，在下自不敢不盡心，可卻萬萬是打不了保票的。”

“三太太放心吧，醫者父母心，大夫只是治病救人，並不是神仙，不可能治得了所有的病救得下所有的人。”

程三太太聽了這話，眸底閃過一異樣的芒。

這位連太太看著倒是個好說話的？

自去一側的淨室淨了手，迴轉，坐在了齊氏的側，對著齊氏溫一笑，“請伏太太把右手出來。”

這就是要把脈了？

齊氏心底忐忑的出了手，就看到程三太太面凝重的搭上了脈，這一刻的沒有了剛纔初見時的溫如水，甚至剛進屋時眼底還帶著些許的怯意！

可這一刻卻是全都不見了。

有的只是凝重，是對醫者以及醫本的尊重！

伏秋蓮看著這樣的程三太太，沒來由的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最開始的那些年，也是這樣的神吧？前世，伏秋蓮低頭笑了一下，好久遠呢。

一側，程三太太的面越來越凝重。

到最後眉頭微皺，“伏太太請換一下左手。”

齊氏頓了一下，把左手出來，有些奇怪的同時眼底帶著審視，這麼年輕的婦人呢，應該比和伏秋蓮大不了幾歲吧，真的懂醫？

“不是把脈都說男左右麼，怎的你要左手啊？”

齊氏的回話換來程三太太挑眉看一眼。

卻沒有出聲。

齊氏臉上就訕訕的，倒是伏秋蓮角翹起，笑起來。

這位程三太太，是真的懂醫的。

甚至，打從心眼裡是認同或是喜歡醫的。

不然的話，不會在齊氏問時，蹙眉無聲的責備。

要知道診脈或是看診時最忌有人打斷自己。

但要是換一個不負責任的大夫，不會這般在意。

你問，我隨口就答了。

至於左右手，伏秋蓮笑的眉眼彎彎。

男左右不過是一種說法罷了。

誰說醫上方的左手脈不能把了？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嘛。

伏秋蓮收回心思，朝著程三太太看了一眼，不心頭就是頓，程三太太的臉好像有些不對，難道齊氏的子真的很差？就提起了一顆心，希只是的錯覺。

就這樣來回換了幾次手，左右手的脈連著請了幾次，最後，齊氏都有些不耐煩了，這人到底會不會看病啊，誰家請脈請這麼半天的？

正想說什麼，程三太太已是慢慢的收了手。

“這就好了？”

“嗯。”程三太太掃了一眼伏秋蓮，最後把視線落在齊氏上，伏秋蓮順著的眼神，輕輕的挑了一下眉，如果自己剛纔沒看錯，這位程三太太竟然是在猶豫？

龔大太太眸微閃，笑著看向侯在門外的冬雨，“你上次做的那個點心我家老爺很喜歡，這會剛好沒事，你索就教教我，晚上我也會做給我家老爺吃。”

冬雨張張，做的點心多了，是哪種？

不過幸好這丫頭還沒蠢到家，轉了轉眼珠，笑呵呵的對著龔大太太福了福，“大太太您若是不說，奴婢都忘記了呢，奴婢今個兒早上剛好在廚房備了食材，這便去做了給大太太您嚐嚐看。”

“好丫頭。”

龔大太太對著要出聲留的伏秋蓮擺擺手。

擡腳走了出去。

對於這些病什麼的可沒半點興趣。

屋子裡，只餘下伏秋蓮，齊氏以及程三太太，齊氏被程三太太看的心裡發，不就先自開了口，“三太太這個樣子看著我，可是我子有什麼不妥當麼？”

程三太太沒有回答的話，卻是先擡頭看了眼伏秋蓮。

“三太太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

對著伏秋蓮點了點頭，程三太太面上的猶豫之一閃而過，眸清明的如同被泉水洗滌過，“其實，伏太太的子原本是沒有什麼的。”

“怎麼可能，沒有什麼爲什麼我幾年沒有靜？”

齊氏激之下就有些口不擇言，把自己心底深最在意的事直接就這樣喊了出來，話音落地，才覺察出自己失言，不後悔的紅了臉，“我，我——”

“伏太太，我只是說你原本是沒什麼，但不代表現在的沒什麼。”程三太太眉眼淡淡，輕輕的掃一眼齊氏，那目如同清澈的泉水，洗去齊氏心頭的焦躁。

“伏太太這幾年吃過不的偏方，中藥吧？”

“是吃過的。”

“是藥三分毒，這些年積累下來，伏太太的子已經垮了不。”聽到這話，齊氏臉唰的一白，想起了前兩天伏秋蓮和說過的話，不也是這一句？

是藥三分毒，難道，是自己把自己的子給吃壞？

伏秋蓮看著的臉，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聲。

程三太太不不慢的聲音還在響，“其實，那些藥還不是最主要的，若只是那些藥，好好的調理一年，伏太太的子自是會健康，讓我棘手的卻是另一樁。”

這話連伏秋蓮都跟著挑了一下眉。

還有一樁？

“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我能肯定的是，伏太太裡有不藏紅花一類的藥份，所以，導致伏太太您的子況愈發不妙，有孕的機會急大的降低。”

嘩啦，齊氏一驚起，作驟然之下，帶翻了一側桌角的茶盅，茶湯測溼了，茶葉粘在前的衫上，也不管不顧，只看向程三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藏紅花？什麼降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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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秋蓮的聲音緩而淡，“嫂子，藏紅花是一種藥，若是婦人吃的多了，可以讓婦人終生不孕。”

齊氏雙一，幾乎是癱在了椅子上。

最後，反應過來，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吃這種藥呢？不可能的事，你一定是看錯了。”從來吃的都是調理子，助孕的藥。

絕不可能是說的這一種。

程三太太抿了一下脣，沒出聲。

說的都是實話，若是對方不信，也沒辦法。

伏秋蓮卻是挑了一下眉，幫著程三太太重新續了茶，“三太太用茶。”

“多謝連太太。”抿了兩口，程三太太就把茶放到了茶盅上，略略思索了一會，看向伏秋蓮和緒還在激之中的齊氏，一咬牙，“伏太太這種況，我有法子治。”

齊氏猛的清醒了過來，一下子撲到程三太太的跟前兒，手抓了程三太太的襟，“你說什麼，你真的能治，包治好？”

伏秋蓮也是隨著齊氏的話看向了程三太太。

如果真有法子，真的可以自己不力呢。

“我有。只是需要費些工夫。”

齊氏鬆開程三太太的手，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程三太太有些不自然的一笑，“是我失態，讓三太太您見笑。”

程三太太只是抿脣一笑，沒有出聲。

不習慣這樣和人說話啊。

門外頭，響起龔大太太爽朗的笑，“你這丫頭也忒是手巧了啊，若不是你家太太捨不得，我非得把你要到我邊去不。”

冬雨呵呵笑，一臉的大方，如同天上的暖，“太太您是誇獎奴婢呢。我家太太可是經常說奴婢笨手笨腳，會做些東西也純屬是湊巧，是運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