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次要責任還是要占的,的你們等衛生部的人來了再問吧。”
家屬一聽,當時就不高興了。
可是對面是警察,他們也不敢說啥。
再加上他們也看了監控,確實是自己兒子調的滴速……
哎!
傻兒子啊!
沒事滴速干啥啊!
人就這麼沒了!
半個小時后,衛生部門的人過來了。
在監控室看完整個監控視頻后進行了一個初步定責。
患者本人負主要責任占百分之九十,醫院負次要責任占百分之十。
賠償可能會賠,但估計也只能賠到三五萬的樣子。
家屬不甘心,還想鬧。
警察在旁邊勸了他們好一會兒,最后,倆中年夫妻就只能一邊抹淚,一邊安排車將兒子給拉走。
林耀回去之后還沒來得及休息,神經科的一名醫生就說有個患者需要林耀幫忙。
一會之后,患者來到診室。
三名中年男推著一個坐在椅上的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家屬上下仔細的看了看林易,眼神中都閃過一抹驚訝!
我靠,這醫生說的領導過來幫忙看看,就是的這個小伙子啊?!
媽呀,這醫院領導竟然這麼年輕??!
神經科的那名醫生馬上就四十歲了,看著比林易大了不。
但看見林易進診室后立馬恭敬的站起道:
“林醫生,你來了,請幫我看看這位患者吧。”
林易點點頭看向診室里這幾個家屬和椅上的老太太。
幾名家屬臉上的表倒是沒有太熱,但還是很主的先介紹自己老母親的病。
“你好醫生,我媽一年前就已經確診帕金森了,
然后是趙醫生開的藥。”家屬一邊說一邊指了指眼前的這個神經科醫生。
“但是我媽吃藥都吃了快一年了,一點也沒見好轉啊,手還是一直在發抖,還說覺半邊子都很麻木,有時候上廁所都上不了。
所以我們這次就想專門過來再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況。
我上次來的時候趙醫生也說了我媽是剛發病,他說吃藥肯定能有效果的,可是我媽現在一點效果都沒有呀。”
家屬說著說著就著急了起來。
“您先別著急啊,有些病確實難理,藥的效果也因人而異,別著急好吧,我先幫你們看看吧。”
林易安了家屬一句后,便轉頭掃了一眼椅上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的手確實一直于一種震的狀態。
手抖,連帶著整個右半邊子都靜不下來。
“之前的檢查單和病例資料呢?給我看看,還有,吃的是什麼藥?”
林易看著診室里的那名趙醫生問道。
“資料在這。”那醫生將桌上的一沓病歷給林易然后接著道:“開的是多、西林、金剛烷胺,還有恩他卡朋,都是這個病該吃的藥。”
這趙醫生也很懵啊。
自己開的藥都是正確的,左旋多制劑、抗膽堿藥減震、金剛烷胺對、強直、震均有改善作用。
藥是沒問題的呀。
所以他也想不明白這老太太為什麼吃這種藥會沒效果。
剛好他前幾天聽急診的人說林易連帕金森都能看,所以這趙醫生才專門找林易過來看看況的。
此時,林易盯著手里這名患者的病歷資料和檢查單,再結合開的藥名單,發現他開的藥確實沒問題。
既然藥沒問題,那問題很可能就出在老太太自己上了。
只有極部分的帕金森患者用藥無效,也就是減震藥不起作用。
左旋多類制劑也無法使患者產生更多的多胺。
所以,對于藥無效的患者只能采取手治療了。
林易放下病歷資料和一些檢查單,轉頭對老太太上又檢查了一番。
真巧啊!
這老太太竟然也是丘腦外側核團神經元異常放電!
巧了巧了!!
正好他立定向手已經完全滿分了!
不知道……這家人愿不愿意給老太太做手啊??
林易檢查完后抬起頭道:
“我看了檢查單和藥,趙醫生開的藥是完全沒問題的,可能老太太基于原因,藥吸收不好,或者藥治療無效。
所以震的癥狀才一直沒見好轉。
并且你說現在連獨立上廁所都不行了是吧?說明老太太的況還在進一步惡化。”
三名家屬一臉張。
“那怎麼辦啊醫生!這個病以后是不是就完全不能自理了啊??”
“怎麼會吃藥沒效果呢?我每天都是按時給媽喂藥的呀。”
家屬緒激,林易連忙出聲安道:
“各位別著急,除了藥,這個病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做手。”
此話一出,整個診室的人都齊刷刷的將目看向林易。
“手?!”
“這病還能手??”
家屬肯定不知道這病能手,因為立定向手其實目前后癥還是很多。
完全功的例子在國也很。
尤其這種涉及到腦神經的手。
就算有功的例子,那也是在那些全國排的上號的大醫院里才有。
而且基本都是一整個專家團隊齊上陣才能取得功。
而他們江城中心醫院,做立定向手?想都別想!
吳江和這名神經科的趙醫生當場愣在原地!
吳江:靠!你小子什麼時候連帕金森的手都能做了?
趙醫生:林醫生這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說他能做立定向手吧?
剛這麼想,就聽林易開口道:
“我看了檢查單,老太太是丘腦下靠近紋狀這個位置的神經細胞出了問題,造的異常放電,所以這手才會不停的抖。
本來藥可以減緩這種癥狀的,但現在藥無效,那我們就要考慮手。
這個手的名字帕金森氏病立定向丘腦腹外側核損毀。
意思就是利用多層線找到老太太大腦里異常放電的位置,我們也靶點,用現代醫學科技準確的找到這個靶點,然后用微電級將這個靶點擊。
這樣老太太的震況就會緩解很多,至能管五年。”
三名家屬微微張了張。
這醫生說的話好復雜啊!!
他們也一把年紀了,還沒學過醫,哪里聽得懂啊……
還是家屬中一位五十出頭的大叔開口問道:
“什麼大腦來大腦去的,醫生,你就說我媽這手一共得花多錢吧。”
“好,我直說吧,這手檢查費用,也就是確認靶點的那一套機做下來可能就得五六千。
手難度也非常高,總的算下來手加住院的話,估計六萬塊錢差不多。”
“啊?六萬啊!”
“六萬啊……哎喲……這麼貴啊。”
幾個家屬心里一驚,面面相視,誰都沒有再說話。
六萬塊錢,對于這些已經有家室甚至有孫子的兒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啊。
林易看這幾個家屬好像也有點難,便說道:
“這手你們可以慢慢考慮也不著急,考慮好了再跟我說也行。”
那大叔連忙點頭:
“好的好的,我們……先出去商量一會再說吧,你們忙你們忙。”
說完,三個家屬便把老太太推出去外面商量去了。
診室里,家屬前腳剛走吳江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上來:
“我勒個去!林易啊,立定向你都行啊??”
一旁,趙醫生則是好奇道:
“可是我記得我們醫院好像從來沒做過立定向丘腦腹外側核損毀啊,就連神經外科主任都不一定能做這手,而且我們醫院連立定向頭架都沒有吧??”
林易無奈的看了他們倆一眼道:
“沒有立定向頭架?現買不就行了,還用擔心這個?
神經外科的主任不會做?我會做呀!”
趙醫生當即就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啊林易!
“可是林易,這手風險很高的啊,后癥多的不得了。”吳江有點擔心。
這手涉及到大腦深。
一不小心就容易失敗。
雖然吳江是沒做過這種手。
但是平時那些論文和資料他也沒看,這種手難度很高。
對線的儀要求也很高。
最好是能有99.9%以上的確度找到靶點,否則就不能算是準打擊。
不能準打擊然后誤傷到正常腦組織,那這手不就完犢子了嗎。
只見林易卻一臉淡定:
“我手你還不放心?”
吳江:“我……”
好吧,你牛!
當我啥也沒問!!
“那我就先回去了,趙醫生你這邊就等著看這幾個家屬愿不愿意給老太太手吧,如果愿意你通知我一聲。
如果他們決定不做手也記得跟我說一聲啊。”
趙醫生連連點頭:“行,謝謝你了啊林醫生,讓您特意跑這一趟。”
林易擺擺手:“沒事。”
說完,林易和吳江便出了診室。
倆人剛路過電梯口轉角時,就看見那三個家屬正在樓道角落那邊爭執著什麼。
不是林易故意想聽人家通啊!
是正好路過聽見的!
“你一萬塊都拿不出來??你給你兒子買房花了三十多萬!現在媽生病要做手了你一萬塊都拿不出來??”
那最年長的那個大叔質問著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位家屬。
那家屬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面相應該是大叔的弟弟。
只見他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后道:
“我……我正好是因為給兒子買了房才沒錢的啊,那我能怎麼辦??我現在沒錢啊!”
“我才不信呢!沒良心的不孝子,爸去世的時候那房子給你分了十多萬!現在讓你湊一萬塊你都湊不出來!”那大叔氣的罵了一句。
那個男人一聽也生氣了,著腰道:
“哼!還我沒良心?我是不孝子?!怎麼?爸媽財產你不也拿了十多萬嘛??
媽生病的這一年里起碼有半年都是住在我這的,端屎倒尿哪樣我沒做?!
吃飯都是我一口一口喂的!還我不孝??
反正我跟你們直說了吧,我現在沒錢!一萬塊拿不出來!”
這個弟弟著腰,嗓門也大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錢。
那大叔也作勢正要跟他弟弟吵起來,旁邊另一名家屬連忙充當和事老勸道:
“哎呀大哥,二哥!你們吵什麼呢,媽還在這呢!”
說到這,三人才齊齊看向被推在角落里的老人。
老太太眼里閃著淚,眼神中出一絕與痛苦。
下一秒,就聽那勸架的家屬說道:
“這錢我出一萬吧,剩下的大哥和二姐你們倆再想想辦法。
爸媽的財產已經全都分給我們了,現在媽上肯定分文沒有。
我這幾年也老生病,我是真沒什麼錢了。
不過湊一萬塊我還是能湊出來的。
我們都知道,這手做了對媽、對我們都有好。
但不做吧,我又覺得很對不起媽……。”
這句話說完后,三人便陷一陣沉默。
隔著一扇樓道的門,林易看著這一幕也不免唏噓。
父母辛苦把他們養這麼大,結果現在老了生病了得做手了卻連五萬塊都湊不出來?
這三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大媽,斗幾十年存不了幾萬塊錢?
說出來林易都不信。
正當林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勸勸這幾個大叔大媽時,吳江就拽著林易的手腕連忙將林易給拽走了。
急診科。
“你剛才拉我干什麼。”
吳江搖頭一嘆:
“我剛才看你那架勢好像要準備沖進去跟家屬理論似的,我就趕把你帶走了。
易哥啊,這種事醫院太多了,每個科室每個角落都有。
咱勸不了也別去勸,而且你也別什麼惻之心了。
那老太太幾個子我一看就都有錢,都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愿意給兒子花幾十萬買房,卻不愿意給自己老母親出錢做手??
這種人啊,我打賭以后肯定要倒大霉的。”
“哎!”
聽完吳江的話林易也只能無奈的跟著嘆嘆氣。
這事整的,眼看就要到手的立定向丘腦腹外側核損毀手可能就要飛了。
不過那老太太看著也怪可憐的。
剛才那幾個子在那互相推的時候那老太太就在一邊聽著,啥話也沒說,就是眼眶里眼淚直打轉。
哎,人啊,老了就該被子們互相踢皮球嗎?
想了想,林易道:“再等等看吧,萬一那三個子良心發現決定湊錢也要給老太太做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