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田氏的心思

田氏氣惱的很，你兒子那就是個不材的東西，怪得了我？有本事你去好好教你兒子啊，氣呼呼的坐在屋子裡，連非已經兩天沒回家，就是想找人都找不到。

外頭，是金銀兩脆生生的笑。

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在笑什麼，直覺的，田氏覺得們兩個是在笑自己，可也不好就這樣冒冒然的跑出去把人罵一頓，那可是兩個丫頭，和們計較，豈不是自掉份？

坐在炕上喝了一肚子的水，田氣黑著臉下地，趿了鞋子，死了，得去找些東西吃才，廚房裡，陳婆子正在生火煮午飯，看到田氏進來，笑呵呵的，“四太太您來了？”

“有麼，還有包子，我要白菜餡的，快點給我吃一個。”田氏裡的話還沒說完呢，眼神四打量，手已經在廚房各種翻找了起來，沒一會就被找出來了一堆的吃食。

看的陳婆子一驚一詐的，“四太太，這個不能吃。給老太爺燉湯的，”一會又上前去護，“這是金子姑娘吃的糕，四太太您還是用些別的吧。”

田氏忍無可忍，冷笑著一擡手。

面前的碗筷杯碟都唏哩嘩啦的丟到了地下。

陳婆子看的要哭出聲來了，“四太太，您這是作啥子？”東西都倒在了地下，一會怎麼和老爺子還有兩位姑娘差呀，老爺子要是心不好，趕走了可怎麼辦？

田氏纔不理呢，把丟在地下的東西狠狠的踩了一腳。

讓你兩個丫頭吃的比都好！

鬧騰了一會，田氏找到了自己吃的，啃了兩個，又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夾饃，拍拍肚子，白了一眼哭喪著臉的陳婆子，志得意滿的走了出去。

外頭拐角的地方。

蓬頭垢面的李氏看著一華麗裳，比記憶裡鎮上最富有的員外太太穿的還要好看，頭上閃閃發的田氏，眼底慢慢的閃過一抹寒芒。

這個不下蛋的！

嫁到連家這麼幾年來，自己的兒子哪點對不起？

連家好吃好喝，把養一個懶婆娘。

養條狗還給主人家看門呢。

倒好，不但不能給兒生兒育，還敢嫌棄兒子？

以前家小四多好啊，看看現在這個樣。

都是這個人帶壞的自家兒子。

這就是一個掃把星，敗家娘們兒！

四十出頭的李氏如同五六十歲的老嫗，頭髮零，稻草一樣枯黃，發著杈，上的衫看不出原來的，補丁又補丁，臉上髒兮兮的，頭髮上還沾著不知打哪蹭來的屎！

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以爲得六十開外。

李氏看著田氏走進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慢慢的從拐角裡走出來，眼神如同惡毒的蛇般盯著那閉的門，好像下一刻就要撲過去一口吞掉似的。

最後，李氏慢慢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絕不能再由著這個人敗壞他兒子的家業！

是的，在的眼裡，連老爹的房產，田地，手裡的銀子，還有家裡這些東西可都是連非的，是親手兒子的。

別人管他是誰，想都別想！

田氏即然沒那個本事，照顧不好非兒。

滾蛋就是。

就不信自己還就找不到把柄！

老宅主屋。

連老爹盤坐在一側的炕上，手裡的旱菸不時的上兩口，屋子裡一子嗆鼻的煙味，連老爹猶不自知，一臉般的又了一口，還朝著對面的人揚揚手，“來兩口？”

對面，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爺子，上的服帶著補丁，手裡搭著條看不出的巾，臉不是很好看，帶著幾分的愁苦，看到連老爹的作，他搖搖頭。

“俺不這個。”

“不啊，那你來找俺啥事，說吧。”

連老爹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因爲手裡有錢，住著大屋子，來手飯來張口的，這幾年保養下來，哪裡還有之前下地勞，一臉風霜勞苦的那個窮苦樣？

雖然說不是白白胖胖的，可說實話，整個村子裡的加在一塊估計都沒他過的好！

他坐在那裡旱菸，對面的男人囁囁了兩下，最後一橫心，彷彿豁出去般的張道，“俺，俺是大楊樹的，俺，俺姓賈……”

“大楊村？那可不是個好地兒。”連老爹聽著忍不住就看了對方一眼，難怪那一臉的菜兒，好像不是個活人般的臉，大楊村那可是方圓百里最窮的地兒！

傳言裡，那裡的村人惡極了，可是會人吃人的。

離著自家村子好幾十裡呢。

不過，他來找自己有啥事啊，連老爹咪了下眼，看向對方，“你來找俺，啥事啊。”

“俺，俺，俺是聽說，聽說……”被連老爹這麼一打差，對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好像如同泄了氣兒的球，一下子就憋了下去，半響，他嘆氣，“俺是聽說，您，您家裡想要找個人進，進來……俺，俺家有……”

“什麼找個人進來？你說的什麼？”連老爹心頭一跳，可被對方這麼當著面說出某些事，他又覺得自己的臉皮有些不了，瞪了對方一眼，“你把話說清楚，啥意思？”

被連老爹這麼一眼瞪過來，對方直覺的就想後退，自己這話說錯了？難道人家本沒這個心思？又看了一眼對方，賈大咬咬牙，“他，他大哥，俺家裡有一個人，是，是俺兒媳，不過，不過才二十多，人很好的，還，還能生娃，你，你要是有心，俺也不要多，就十兩，十兩就好。”

連老爹然大怒，“你這人，我好好的讓你進家門，你竟然要把你兒媳婦賣給我，你是覺得我們連家好欺負是吧？我可告訴你，我兒是皇上欽點的縣太爺，鎮上的劉大人都是我兒的手下，我兒一句話，把你們全家誅九族。”

賈大一聽這話，嚇的差點癱在地下。

幸好他是坐在炕上呢，不然準得出這個醜。

“他，他老哥，俺，俺真不是這個意思，您，您聽俺說……是俺大兒媳婦，俺大兒子幾年前就沒了，也沒娃，俺，俺現在不是給小崽子娶個媳婦嘛，這家裡的嚼用實在是不夠，他，他大哥，您就當是幫幫俺們……”

諾大的男人說到爲難，淚流滿面。

撲通就跪在了連老爹的跟前，“老爺子您大人大量，您行善事得福報，您就當行行好，您幫俺一回吧。”

要不怎麼說人都喜歡被戴頂高帽子呢，連老爹如今是志得意滿，雖然是在自家三兒子面前個個吃虧，他一心想著把連清纂在手心，可惜，連清現在是直接不理他。

但外人不曉得這些啊。

而且說破了天去，父子就是父子，難道連老爹真的有事，連清能不面，或者是完全撇開乾淨？

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四鄉八里的，包括以前看不起連家的那些人，保長之類，那是一個個的都對連老爹存著幾分的恭敬。

哪怕他再顛三倒四，再不著調呢。

大家都會給他留幾分的面子。

不是給他，是給他背後的連清。

更確切的說，是給在外頭當著兒的連清。你看要是連清這個不當了，卷著鋪蓋回家，就是連老爹手裡依舊有錢呢，他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的尊敬。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就是連老爹心裡也不見得不曉得這些。

不過是他不想去深想這些罷了。

屋子裡，賈大苦苦哀求的聲音在連老爹耳側響起，他把旱菸在炕上蹭了兩下，他嘆口氣，“這是說啥子呢，我家又不缺丫頭。”好好的弄個人來幹嘛？

“那個，他大哥你不是還缺一個暖炕的嘛，俺家裡那個你放心，不會惹您生氣，家裡家外一把好手……他大哥你要是覺得這事兒，俺明個兒把人帶來先給他大哥你看看？”

連老爹唔了一聲，半天沒出聲。

門口的簾子掀起來，一邋遢，蓬頭垢面的李氏闖進來，指著地下那人的鼻子就罵，“你算老幾啊，哪蔥哪蒜來著，給我滾。”

竟然敢往這個家裡送人。

當是死的啊。

李氏跳著腳的罵，把地下那人罵的暈了。

臉憋的通紅，他可是大老爺們兒啊。

家裡再窮，什麼時侯能被個人指著鼻子罵？

他霍的從地下跳起來，黑著臉，“他大哥，這個人是誰啊？”眼裡就帶著兇呢，惡狠狠的看著李氏，要不是在連家，當著連老爹的面，估計早一掌甩了出去。

“是我家的一個遠親，腦袋不清楚，你別和一般計較。”連老爹說著話，對著李氏一聲怒喝，“誰讓你進來的，還不給我滾出去，我和客人說話，也是你能隨便的？”

這要是換以前，李氏估計早就跳了腳。

可現在？

這幾年可就指著連老爹待好一點，讓有個安穩的住住，能不用吃了上頓擔心下頓兒，還得吹風淋雨，而且，經過了這幾年，李氏也打心眼裡明白了過來。

指著連老爹再重新接納？

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可饒是這樣，就是田氏，包括金銀兩呢，哪怕是心裡滿滿都是對李氏的厭惡，憎恨，可是沒有人敢把給真正的攆出去。

一則是連老爹沒有真的發話往外趕人啊。

二來，不管怎麼說，是連非的親孃。

連非怎麼也是這個家的四爺啊。

田氏是媳婦，另兩個可是實打實的下人，婢。

們多在心裡有幾分顧忌的。

李氏這幾年就是這麼夾著尾活過來的，吃穿住的，還不如兩個小丫頭！饒是這麼艱難，李氏還是撐了過來，不管怎樣，這裡總是個安穩的住不是？

可沒想到，今兒個才一靠近正屋，在窗子下頭就聽到這一席話，那真真是火冒三丈啊，這個老不要臉的，竟然要揹著再找一個人！

李氏是直接就忘了自己的份。

對著那人就是一通罵。

只是，可惜的很，連老爹本不把當回事。

那眼裡的警告，看的膽心驚。

萬一，萬一把趕出去……

李氏轉，走出院子時幾乎咬碎一的牙。

後，連老爹老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對著那人的臉就有些不自然，哼哼兩聲，最後覺得丟面子的他帶著幾分堵氣般開口道，“什麼賣不賣的，你要是覺得家裡過不下去，明天把人帶過來，要是手腳勤快，我幫找個活就是。”

“那，那俺就謝謝您了。俺給您磕頭。”

眼看著那男人自連家老宅的院子裡走出去，住在一側廂房的田氏隔著窗子看著，直到那人走出門外，才慢慢的收回眼神，坐在椅子上神歡喜的喝起了茶。

看那漢子一臉歡喜的樣子，應該是事了吧？

想著剛纔的一幕，田氏眼底過一的得意，就知道讓那個李氏去鬧上一鬧，事肯定會加倍功，看看現在，不就和想的那樣，功了？

是的，這事就是田氏從中鬧出來的。

李氏從來都不被田氏放在眼裡的，要不是李氏是連非的親孃，早把人給想法子弄出去了，不過是一個被休棄的人罷了，竟然還敢嫌棄！

至於金銀兩，到了這會田氏基本就是死心了。

伏秋蓮的人，弄不過！

可就這樣讓忍下去，老頭子大把的銀子被兩個丫頭把持著？田氏是越想越不甘心，最後想來想去，直接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