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有孕兩個月不到。
田國安其實已經有四個孩子了,但他平時太忙,無論哪個孩子,從孕育到長大,他都是旁觀者。
唯獨秋娘有孕,他參與了。
每天陪著秋娘,看吃飯睡覺,晚上還被秋娘纏著說故事給孩子聽。
一開始他覺得這很荒謬,兩個孩子本聽不懂的,但他還是拗不過妾,夜夜都給孩子講故事。
這樣的相下,他不但秋娘還對這個由他親手陪著孕育的孩子格外的期待。
無論男,他都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是非常出。
等孩子出生,他要親手培養他。如果是男孩子,他就教他騎讀書,如果是孩子他就將培養大家閨秀,為中楷模。
這樣的理想和信念在心里發芽生后,他開始不自覺的依賴,每天什麼都不想,就想陪著秋娘和孩子。
兩個人里調油,別的妾室天天在他眼前轉悠,他還嫌煩。
這天早上,秋娘一早起來化妝洗漱,田國安晨練回來,看見了笑道:“干什麼去?”
“肖貴妃說請我進宮,也不知為什麼。”秋娘有點張,“夫人也去,我跟著夫人。”
田國安皺了皺眉。
但也沒有多想,低聲道:“那就去吧,好好跟著夫人,別跑。”
“說話,問什麼答什麼。”
秋娘應是。
田國安又轉頭仔細叮囑服侍的丫鬟,照顧好秋娘,危險的地方不要去。
幾個丫鬟都知道自家將軍對這個姨娘,以及姨娘腹中孩子多在意,所以本不敢馬虎。
秋娘抱著田國安,繼續和他說,展未來。
“將軍,我發了面,等我回來給您做甜點吃,我才學會的。”
“還有件服,您先比比看,我的尺寸對不對。”
給田國安試服,田國安豈缺服?更不缺給他做服的人,可這時這刻時,就特別。
在秋娘的引導和渲染下,他就覺得這就是他的家,秋娘和這個孩子才是他的妻兒。
不管半年還是十個月后他會不會移別上別人,但此時此刻,他是喜歡秋娘的。
秋娘跟著田夫人進宮。
田夫人不喜歡,但也不至于拿一個賤妾怎麼樣,更何況還懷了田國安的子嗣。
所以雖冷淡但也照顧著。
今天也奇怪,為什麼肖貴妃突然邀請們眷去宮里。
還讓帶著田國安的妾。
去就去了應該也沒什麼事。
們一走,田國安忽然眼皮子不停地跳,兩個時辰后,宮里傳來消息的時候,田國安正在辦公。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回話的侍衛急得語無倫次地道:“將軍,秋姨娘在宮里頂撞了肖貴妃和幾位夫人,、被打死,丟后山去了。”
“什麼?”田國安沒聽明白,“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打死?”
侍衛原話復述“秋姨娘,在宮里說話頂撞了肖貴妃和幾位夫人,說什麼人高貴與否也都是運氣。皇上沒登基前,琴島的人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家不必真當自己人上人。”
“這話一出,貴妃和各位夫人就問求姨娘是誰家的。有人就說是護國將軍府的小妾,原是個賤籍!”
“肖貴妃和幾個夫人,就讓人將秋姨娘打死了。”
不是寒冬臘月,田國安卻冷得發抖,他蹭一下站起來,反復問了幾遍。
“真的打死了?”
“嗯!草席裹著丟葬崗去了。”
田國安不敢相信,他握了手邊的一枚簪子,這是他近來得閑時親手打磨出來的,打算送給秋娘。
那個人那麼他,拿到后他都能想象得到高興的樣子。
他太喜歡看到高興的表了。
仿佛這世上就只有他田國安一個人。
田國安握著簪子沖去了宮里,遇到了田夫人。田夫人臉也很難看,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有的驕傲。
“夫君,您、您別發火,聽我細細說。”
田夫人將事原委說了一遍,又道:“人多,十多個人一起,加上肖貴妃,找人算賬說理都找不到。”
“您、您忍忍?”田夫人的意思,如果是某一個兩個夫人不知輕重,他們是可以算賬討說法的,可今天那麼多人在,他們一旦去鬧,就等于將京城所有門閥世家都得罪了。
他們得罪不起。
家家戶戶都是盤錯節,聯合起來,別說一個護國將軍,就是十個,也能傾滅了。
田國安將田夫人推開。
“那是秋娘,懷著我的孩子,我田國安的孩子!”田國安氣得發抖,“就這麼打死了,我連問都不能問?”
田夫人曉之以理地勸。
“我去找皇上。”
田國安推開田夫人去找宋時元。
宋時元正為了找不到云青瑤煩,田國安氣沖沖進來,他本以為是找到了云青瑤,沒想到他在說他一個小妾的事。
在宋時元眼里人命不至于一文不值,他將琴島分等級不是認可人命分貴賤,純粹是因為這樣的等級制度
,他好統治和掌握。
但他也沒有心去關心田國安小妾的死活,所以說得話不痛不。
“死了你節哀吧。我就算幫你問責了,可這麼多夫人小姐都在,又是照著規矩辦事,鬧到最后還是不了了之的。”宋時元道。
他說的話,換個角度來看,確實有點道理。
秋姨娘頂撞在前,夫人小姐甚至肖貴妃這些份高貴的人,就可以打死,且不律法約束。
田國安傻眼了,第一次心涼。
面無表地看著宋時元,踉蹌著退出了書房,然后直奔葬崗。
他已經派人去葬崗找秋娘的尸了。
但他到的時候,這里很多尸骨,唯獨沒有秋娘的。
“沒有了。”侍衛臉難看地道,“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狗拖走了。”
田國安瘋了,將周圍的野狗都找出來打死,又漫山遍野找秋娘。
當然一無所獲。
他回到家里,秋娘給他做了一半的服,還鋪在床上,似乎立刻會回來幫他繼續做。
明明上午人還在的。
他的秋娘,他那未出生的孩子。
田國安倒在地上,生無可,覺得心都被掏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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