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對嗎?楊萬里!”
此言一出,鄭江虎與慕容水二人皆是到無比震驚。
畢竟在這樣一荒郊野外的古城中,周圍還盡是支援的警察,任誰也不敢相信正在被通緝逃亡的行刑者團隊敢如此膽大包天地出現在這里。
“姓徐的……你在說什麼啊?”鄭江虎依然小心翼翼地勸阻著徐天南。
“讓他摘下面罩就什麼都清楚了。”徐天南說完后,對面前警員命令道:“摘下你的面罩!”
那名警員對鄭江虎道:“鄭支隊長,你作為專案組負責人,竟然會被你的組員搶走配槍,這事的后果你想過嗎?”
“這……”
鄭江虎面難堪,不知該怎樣回答,但他此時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打算相信徐天南,于是對那名警員道:“摘下你的面罩!”
那名警員顯然愣住了,反問道:“鄭支隊長,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鄭江虎:“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但現在我命令你摘下面罩!”
片刻后,那名警員長嘆一口氣,終于也是緩緩揭下了臉上的面罩,然而面罩下方,赫然正是楊萬里的那張臉。
“我靠!真的是這小子!”
鄭江虎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楊萬里,他立刻沖上前卸下了對方與那名倒地警員的配槍,隨后又將那名倒在地上的矮個頭警員揪了起來,掀開面罩后,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名年輕的子。
“就是行刑者中的3號!”
徐天南解釋道:“我從剛才的作就能看出,這人在與13K那次戰斗中留下的傷還沒完全好,也正是因為那一次戰斗,他們團隊里最強壯的那個家伙被殺了!”
鄭江虎終于明白了,面前這人正是行刑者團隊中唯一的那名,在多次作案中,此人都是以蒙面或易容的方式出現在了監控錄像中,并且是行刑者團隊中負責電路工程技的人。
同時,慕容水也撿起那名倒地警員的配槍,丟給了鄭江虎,隨后手摘掉了對方面罩,果不其然,面罩下方出的竟是楊小胖的臉,此時對方的腦袋已被石頭砸得破開了一道口子,鮮流在了面頰,盡管疼得面部扭曲,但他還是閉著一言不發。
事已至此,形勢已完全倒向了徐天南這邊,林萬山與打手們被銬在了車門的鐵護欄上,行刑者團隊中僅剩的三人中,也有兩名傷,楊萬里又被徐天南拿槍抵住了腦袋,毫沒有翻盤的可能。
楊萬里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顯得很不甘心地長嘆道:“天南兄,想不到就在我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時,還是被你識破了,你能告訴我是如何看出來的嗎?”
徐天南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對方道:“你先告訴我,被你搶奪的這輛巡邏車的警員都在哪里?”
楊萬里輕描淡寫地道:“不想礙事,就順便殺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多這麼幾條人命。”
徐天南聽到這話,瞬間也變得憤怒,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會如此冷,此時恨不得扣下扳機,直接在對方的腦袋上穿出一個窟窿,但他卻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因為他知道,行刑者團隊手負數條人命,對于他們來說痛快的死去簡直就是賞賜。
因此,徐天南打定了主意,只有讓這些罪大惡極之人活著見證他們自己的失敗,然后將他們羈押在看守所,用數月甚至數年的時間輾轉于看守所與法院之間,讓他們每天帶著手銬與腳鐐,時刻提心吊膽地等待著明天是否會收到那張最高人民法院核準的死刑判決通知書,讓他們知道自己必然會被槍決的命運,卻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死期,只有親經歷這個痛苦而又漫長的等待死亡的過程,才是對這幫人應有的懲罰。
但徐天南現在必須還要搞清楚一件事,于是他再次問道:“你今天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這里?公安部是否有你的眼線?不要想騙我,你知道我能看得出你是否在騙人!”
楊萬里笑道:“都這樣了,我騙你還有什麼意義嗎?不妨直接告訴你吧,公安部本就沒有什麼眼線,我只是對林飛略施小計,卻想不到那家伙為了活命,甚至連自己老爸都不惜出賣!”
楊萬里說這話時故意提高了音量,使得被銬在車里的林萬山幾人也能聽到這番話。
“那小子當時為了求我不要殺他,竟然主告訴了我們他爹的藏之,他竟然以為……竟然以為我會放過他?”
楊萬里說到這里時,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起時的樣子很放肆,本不像一個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反而卻有一在游戲中惜敗的、自嘲般的笑容。
反觀林萬山此時卻面若死灰,顯然都已放棄了活下去的希,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多年打拼,為的就是將來留給后幾代人吃喝不盡的財富,但到頭來卻被自己的親兒子出賣。
楊萬里接著道:“還記得當初我在北山使用的那個越野托嗎?我還有一輛一模一樣的,就在林萬山他們購買私槍,強行闖關時,我全看在了眼里。”
徐天南道:“所以當警方與林萬山幾人槍戰,甚至星夜中槍命懸一線,林萬山他們逃時,你也只是在遠冷眼旁觀?”
“星夜?是誰?哦!那個中槍的警察啊?”
楊萬里說話間仿佛在努力回憶著,不經意地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難道為了區區一個警察的命,就放棄我在咱們這次賭約中勝利的機會?或者是不惜暴自己,也要幫助你們抓捕這幾個毒販?笑話!難道你真以為我這段時間以來做的事都是出自于正義嗎?”
楊萬里說到這里,話鋒一轉道:“你錯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對于這樣得來的勝利毫無喜悅,我想看到的,只是你被我打敗時痛苦的神,畢竟你自己也曾經說過,你就是我顱高的發,哈哈……”
徐天南面冷峻,強忍著怒意從牙里蹦出一句話道:“看來……杜永支真的看錯你了。”
對方皺了皺眉,疑道:“杜永支?你在說那個被我們殺掉的支隊長?”
說到杜永支的名字,徐天南只覺心中一陣作痛,他沉聲道。
——“其實上回在你公司里時,你說的那些話沒錯,杜支隊他作為刑偵支隊的支隊長,這些年里確實沒有立下任何功勞,但他是個好人,一個平庸了有點的老好人,因此他也絕不應該有那樣的下場!”
——“但你知道嗎?杜永支作為一個并不是那麼稱職的支隊長,他直到被你殺死前的那個晚上,還在不停地告訴我,他說你并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你只是走錯了路,只是在以非正義的手段在維護自己心中的正義。”
——“他甚至親口告訴我,你還有救。”
——“但是現在,我確定杜永支說的那個人不是你,你只是一個殘忍、冷,為達目的不惜眼看著毒販逃,甚至親眼目睹無辜警察差點在面前死去的殺人犯而已。”
楊萬里冷笑道:“那是我以前太年輕了,總以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總以為自己可以像我養父那樣,為一個人人敬仰的英雄。”
“這些話你還是留給法去說吧,我不想聽。”
“那我們之間的賭注……”
徐天南沉聲道:“你敗了!楊萬里!”
“我敗了?是這樣嗎?”
楊萬里喃喃自語著,似乎正在努力失敗帶來的滋味,這覺令他無比陌生,只見他的表突然間有了那麼一的坦然,倚靠在了車門上,若有所思地抬起頭,就那樣盯著遠的天空,不再言語。
至此,一切都看起來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不再有人會死去,違法者也即將到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