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城某地下室。
一名侏儒模樣的男子悄悄將大鐵門打開了一道,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警察以后便打開了門,對林萬山與一眾打手道:“快,快進來!”
待林萬山進來后,侏儒男笑嘻嘻地道:“喲?林老板您這興師眾的,是準備去滅了哪個幫派啊?”
林萬山冷著臉道:“廢話,讓我看看都有什麼好貨!”
侏儒男打開了燈,帶領眾人走到了兩個貨架前,指著面前幾十種形式各異的砍刀、棒、鉤鎖等武,笑著道:“喏!都在這了,林老板您放心,我這的家伙事保證比別的家都好使!”
林萬山看都不看一眼面前的冷兵就直言道:“哼!都是垃圾!”
“唔?”侏儒男打量著林萬山,問道:“莫非林老板這次想要的是……”
說完,他用手指比畫出了一個“槍”的作,小心翼翼地道:“莫非林老板這次想要私槍?”
林萬山點點頭,“既然知道了,就都拿出來讓兄弟們挑挑吧!”
侏儒男大吃一驚,低聲道:“林老板三思啊!現在這年頭不比往常了!幫派之間的那些打打殺殺大多數自己都會掂量著來,就算砍傷了人最多也就是進去蹲幾年,但若是一旦牽扯到私槍那質可就不同了,被抓到的話可是要打頭的!”
林萬山道:“讓你拿你就拿!現在形勢什麼樣我比你清楚,用不著你在這廢話!”
侏儒男看著對方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轉從一個貨架下方出一個小箱子,這個箱子上落滿了灰塵,打開后,一濃烈的洗槍油味傳了出來。
侏儒男依次從箱子里拿出了五把漆黑锃亮的手槍,擺在了桌子上。
林萬山拿起其中一把,著金屬槍,一種闊別十幾年的覺再次涌現于心,隨后他練地按下卡筍,出彈匣后檢查一番,繼而退殼、上膛等作一氣呵,點點頭道:“仿得不錯。”
聽到對方夸贊自己,侏儒男也喜笑開地道:“那當然!兄弟我這做的可是標準的仿54式警槍,雖然款式老舊了一點,但這槍不論泡水還是進沙子,在任何惡劣環境下都不會出現卡殼的況!”
“我全要了,子彈呢?”
“有!有!”侏儒男又出另一個木箱,給一人配發了一個子彈袋,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滿了7.62mm的子彈。
隨后,林萬山又從旁邊貨架上給打手一人選了一把趁手的砍刀,繼而從兜里掏出一塊小金磚丟給了對方。
“喲!林老板大氣!大氣啊!”
侏儒男看到金磚后笑得合不攏,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于是問道:“林老板,您這次……到底是準備干嘛去?”
林萬山示意打手們都先出去,隨后點上一煙坐了下來,“李大個,我問你,咱倆認識多久了?”
侏儒男已數不清多年沒人過自己真名了,但看現在林萬山的模樣,估計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也許現在就是分別的時候。
李大個道:“十三年了,當年林老板在27連闖天下時,第一把砍刀就是在我這買的。”
林萬山了一口煙,自語道:“這麼久了啊……”
突然,林萬山話鋒一轉道:“實話和你說吧,現在警察在全城通緝我,再這樣下去被抓是遲早的事,但我怎麼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所以這次從你這買的家伙事,就是我們兄弟幾個準備和警方火拼的資本!”
李大個聽完后整個人都震驚了,巍巍道:“林老板……那你這次豈不是……”
后面的話他再也不敢說出口,但林萬山卻很坦然地笑了笑,“放心吧,就算老子被警察打死,也絕對要帶走幾個陪葬的!倒是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這批私槍落在警察的手里,早晚會查到你的頭上,你就拿著我剛才給你的錢趕跑路吧!”
李大個張了張,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眼看著認識十幾年的兄弟即將一去不返,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的覺。
林萬山走出了門,一名打手問道:“老板,現在就走嗎?”
“事沒辦完,先不走。”
打手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林萬山從上拿出了四張照片遞給打手,對方看了一眼問道:“老板,這些人是?”
“這是13K當初替我們鎖定的目標,除了楊萬里那個罪魁禍首以外,弄今天這幅局面也不了這幾人在中間參和。”
說完后,林萬山指了指文四寶與李孟雪的照片道:“13K當初在公安局的黨風建設專欄里查到了這兩個人,男的是刑偵支隊的刑警,的是法醫。”
隨后,林萬山又指了指徐天南與慕容水的照片道:“這兩個人份未知,但就沖他們與警方走得如此切的地步來看,估計也是公安局的顧問一類。”
話到此,林萬山的目也出了一兇狠,“既然楊萬里那小子現在躲起來了找不到,但其他幾個人的仇,一定要報!”
打手看著照片問道:“老板,那把這些人全都干掉嗎?”
“不。”林萬山想了想,“男的干掉就行,那倆的留下來,為了以防萬一,若真到了被警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這次出城,必須要帶上人質!”
……
公安局,專案組指揮室,大屏幕上投影出了林飛死時的慘狀。
李孟雪指向死者背后那一大塊被扯掉的皮解釋道。
——“在我們發現尸時,死者雙手被縛,全只穿一條短,同時背部皮出現了大約23000平方毫米的撕裂傷。”
鄭江虎問道:“是什麼兇導致的撕裂傷?”
李孟雪道回答道。
——“傷口皮經過清理后,未發現氰基丙烯酸乙酯等相似化學分,也就是說兇手并沒有使用三秒膠之類的膠狀將死者皮粘黏,同時撕裂傷部位并未發現刀口痕跡。”
——“法醫組又在死者雙腳的大拇指下方發現了水皰與芽創面的壞死組織,這是一種非常典型的3度凍傷痕跡。”
——“因此將以上信息結合來看,死者林飛當時很有可能是被楊萬里他們困在了某個氣溫非常低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一定有著金屬墻面或者地面,這才導致了林飛背部與環境造的冷凍粘黏。”
——“林飛遭到綁架醒來后,在他求生導致的極度恐慌中,才強行將自己后背的皮撕扯了下來。”
文四寶問道:“又是冷庫?難道楊萬里他們像去年的那個兇手一樣,把死者帶到了北郊冷庫中進行了急凍?”
李孟雪道:“關于這一點暫時還不清楚,但我們已經有同事前往了漠北市的兩個冷庫比較集中的商業區,監控錄像很快就會被調取回來。”
文四寶又轉頭看向徐天南,問道:“天南,你覺得呢?”
徐天南道。
——“我認為楊萬里他們應該不會去那種大型的商業冷庫,原因有兩點,其一:昨晚楊萬里帶走林飛的時間在午夜11點左右,那個時間點本人就,而且像那種地方都有全監控覆蓋,所以他為了減自己暴的風險也不會選擇在那里。”
——“其二,李孟雪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林飛的背部皮與某些金屬表面產生了冷凍的粘黏,但是這里我有一點要說明的,那就是通常的商用冷庫出于保溫等目的,墻面與地面采用的是橡塑保溫板的設計,這種保溫板不可能出現將人皮粘黏的況。
——“所以綜上考慮,林飛當時更有可能被帶到了某輛冷藏車,也只有這種冷藏車的車廂才有金屬護板,這也更加符合楊萬里他們在市區進行流竄作案的可能。”
指揮室安靜了片刻,鄭江虎見沒人提出異議后,便當即決定道:“好,那就這麼做!由星夜帶上兩組人,先把本市所有登記在冊的冷藏車都查一遍,然后再去局長那里申請警支隊的協查通告,這段時間加大對各個路口的車輛排查工作。”
此時,一名警員敲門走了進來,對徐天南道:“徐老師,接待室有人找你。”
徐天南與眾人打了個招呼后便離開,沒走兩步,卻發現慕容水跟在了自己后,于是問道:“來找我的,你跟過來干啥?”
慕容水道:“經過昨晚抓捕林飛這件事我算是看出來了,老大你以后盡量不要離開我2米之外,免得到時你又出意外……”
說完,慕容水出指頭彈了彈徐天南徐天南的胳膊肘上的一塊淤青,正是昨晚對方從樓梯上滾下來時摔出的傷。
徐天南疼得吸溜了一下,只好道:“哦……那隨便你吧。”
當二人進接待室后,卻突然發現了兩個悉的面孔。
一位戴著眼鏡,短發的中年婦人,與一名頭發略顯花白,但渾腱子的大叔迎了過來,中年婦人熱地道:“徐老師,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我們都來好幾趟了,咦?”
中年婦人扶了扶眼鏡,突然看向了對方后的慕容水,面一沉道:“死丫頭,你怎麼也在這?”
慕容水見到對方也是微微一愣,立刻就換上了一副乖兮兮的模樣,諂地笑道:“嘿嘿嘿?媽你怎麼來了!”
“一邊去。”
水媽將慕容水推到一邊,拉著徐天南坐了下來,不由分說便把一個大箱子朝對方手里塞,笑著道:“徐老師啊,咱們這次找你來呢,就是想打聽打聽上回你說的那個……就那個學校給水分房子的事,落實得怎樣了?”
徐天南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下炸了,想不到上回去慕容水家里調查楊萬里的況時,隨便編造了一個“學校分房子”的借口對方竟當真了,然而更令他尷尬的,則是這次慕容水竟還就在自己邊。
于是徐天南急忙把對方送來的禮往回推,辯解道:“唔……伯母啊!這個事是校領導決定的,現在什麼況我還不知道,這樣吧,你們先回去,等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們好不好?”
“嗨呀!小伙子跟我們還客氣個什麼勁!”水爸說著,強行就把那個大箱子放在了徐天南手中,得對方差點倒了下去,笑道:“拿著!這可是咱自家種的紅薯,那不比外面買的強多了!哎喲喲,這小伙子……”
水爸那鐵鉗子一般的大手在了徐天南的胳膊上,疼得對方冷汗直冒,而慕容水也終于是聽出來了點什麼,問道:“爸!媽!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分不分房子七八糟的?”
“啪”的一掌,水媽打在了慕容水的腦袋上,訓斥道:“我都不知道你這個死丫頭每天人模狗樣、人五人六、人仰馬翻的都在瞎忙活什麼!分房子這麼大的事自己都不心!行了,你滾一邊去別說話!”
慕容水眼地站在了一旁,在長達半小時自己爸媽與徐天南的一通客套話之下,最終還是把老兩口送了出去。
臨出門前,水媽突然轉過頭,板著臉對慕容水叮囑道:“死丫頭你給我聽好了,在徐老師面前好好表現!這次若分不到房子的話,以后你就給我搬出去睡大街,明白沒有!”
還未等慕容水辯解,水爸便揚了揚沙包大的拳頭威脅兩句便離開了,搞得慕容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徐天南正想悄悄溜走,卻被慕容水擋住了去路,只聽對方道:“老大!這到底是什麼況?還有,學校啥時候決定給我分房子了?你給我解釋解釋。還有啊!你是啥時候認識我媽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