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楊萬里很是驚訝徐天南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只聽對方解釋道:“你的車,出賣了你的行蹤。”
“我的車?”
此時,楊萬里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剛才自己將13K撞下山崖,那輛經過改裝的越野車,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那輛越野車本就是一輛幾年前丟在山區的僵尸車,經過自己改裝過后早已磨掉了車架號,并且掛上了套牌,像這種平日本不開進城區,只在北山區域行的車輛,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越野車,那對方所說的出問題車輛,必然就是那輛藍的別克商務車。
果然,徐天南又補充道:“你的那輛藍的別克商務車,今晚出賣了你的行蹤。”
楊萬里更加不相信這個事實,質疑道:“笑話!那輛商務車本不在我的名字之下,而且自從2號出事以后我就沒過那輛車,你連見都沒見我開過,怎麼可能確定那輛車就是我的?”
徐天南道:“不虧是做監控生意的,那天我從你公司離開時的一舉一都被你看在了眼里。”
自從上回2號出事以后,楊萬里就在停放那輛藍商務車的旁邊雨棚里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如果有人靠近那輛車的話,自己手機中一定會收到消息,因此他也確定那輛車中除了13K安裝的定位系統以外,也絕不會有警方的任何定位。
那麼徐天南到底是如何知道這輛商務別克車的?這個問題令他始終想不明白。
徐天南坐在了一干草垛子上,問道:“想知道嗎?”
“洗耳恭聽。”
徐天南道。
——“自從你殺了錢二開始直到現在,你的一切行都堪稱完,始終讓我們警方慢你一步。”
——“但你這人太過于自信,太過于驕傲了,你總是認為自己的計劃天無,你總是認為你比所有人都聰明。”
——“這份盲目的自大使你覺得可以勝過任何人,甚至還敢當著我的面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引我與你定下的這份賭約,目的則是為了滿足你那變態的虛榮心。”
話到此,楊萬里也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恍悟道:“難道是那天你在公司,就已經注意到了我的作?”
徐天南點點頭。
——“那天在你公司時,我發現你的手,你的牙齒,你上散發的味道,與我剛沖進你辦公室時桌子上那個落有灰塵的煙灰缸,這一切都足以說明你本就沒有吸煙的習慣。”
——“但你卻在與我打賭時故意從大廳回到辦公室拿出香煙,并且還選擇在距離我5米遠的位置點上了煙,看似你是想在一個靠窗戶的位置讓煙味飄散出去。但實際你是為了選擇一個距離足夠的位置,按下那個信號屏蔽吧?”
楊萬里的面冷峻,一言不發。
見對方不否認,徐天南繼續解釋道。
——“最初,你們團隊在酒店挾持錢老大時,你就曾在26樓的垃圾桶藏了一個同樣的信號屏蔽,而我當時從26樓的電梯口跑到了25樓的平臺后對講機才恢復正常。也就是說,你自己制造的信號屏蔽作用范圍在15米以。”
——“同時在那天你的公司,你選擇了一距離大門5米的走廊窗邊吸煙,并且在那里按下了屏蔽,雖然當時你也為了避免我將你說的話錄音,但我猜你更重要的目的,則是為了避免某個距離自己15米以的設備發生信號阻斷。”
——“因此當我從你公司離開時,我發現距離你公司大門外10米左右的范圍,一共出現了3輛車。”
——“第一輛是你公司隔壁那家母嬰店的送貨車,因此排除。第二輛是一臺紅的馬自達,但是那輛車的引擎蓋還在發熱,并且從駕駛室座椅的調節程度來看,只適合1米6左右的來開,既然行刑者3號當時已了重傷,所以這輛紅的馬自達也被我排除在外。”
——“因此,你刻意要避免信號到干擾的那輛車,只剩下第三輛,也就是那輛藍的別克商務車。雖然我當時還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做,但我只要知道那輛車與你有關就足夠了。”
——“所以從那時起,那輛藍的別克商務一切的行,包括路過每一個收費站、檢查站,都會被管站當即告知警方。當然了,如果不是今晚那幾個被我們抓到的小混混提供了你的大概方向,可能想找到你也沒那麼容易。”
徐天南話音落下,數名荷槍實彈的警員突然出現在了倉庫的四周,死死把住了每一個窗戶與出口。
文四寶突然從大門闖了進來,舉起手槍厲聲道:“楊萬里!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手中武舉手投降!”
楊萬里看了周圍的警察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個攝像機,這本算不上什麼武,于是苦笑道:“徐老師,原來你剛才和我講那麼多,都是在替警方在爭取包圍這里的時間啊?但你這又是何必,就算現在有人拿槍抵在我的頭上,我也會愿意聽你說完剛才那些分析的。”
徐天南道:“那是你的事,用不著告訴我,但你真以為我還會像上次一樣,單槍匹馬就闖你的賊窩嗎?雖然一對一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
“噗”!
楊萬里被對方這句話逗得笑了出來,但很快,他臉上漫不經心的表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溫、且充滿了歉意的目。
“對不起……我騙了你。”
慕容水此時已走了進來,當聽到楊萬里朝自己說的那番話以后,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但雙手早已了拳頭,說道:“楊萬里,你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渾蛋!”
楊萬里嘆息道:“在這次的行中,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現在不管你怎麼說我,我都接。”
“你去死吧!”慕容水惡狠狠地道:“為了那些被你殺害的人,為了杜支隊,我希法律能讓你這種人償命!”
說話間,文四寶帶著另一名警員緩緩走向了對方,同時大聲命令道:“不許!把雙手舉過頭頂!”
楊萬里并沒有照做,而是對眾人道:“我還有事沒做完,現在不能死。”
文四寶本不想與對方廢話,于是命令一旁警員戒備,自己則上前將小胖的雙手扭在后,繼而從腰間取下了手銬。
正當文四寶銬住了小胖的一只手時,對方突然抱住了自己胳膊,隨后只聽“咔”的一聲,手銬的另一頭竟被銬在了自己手上。
文四寶突然愣住了,干了這麼多年警察他還是第一次見有那種主把對方和自己銬在一起的歹徒。
然而就在下一刻,楊小胖卻突然拉開了上的服,竟然出了藏在服的滿炸藥,手中高舉著一個遙控開關大喊道:“都別過來!我這可是高靈敏度按傳,只要按重量超過10克就會炸,到時所有人都別想活命!”
文四寶第一次接這種事,頓時被嚇得心驚跳,但他還是憑著多年的經驗,在自己被對方挾持的那一刻,將手中警槍丟了出去。
楊萬里看著對方的作覺很好笑,于是道:“文隊長何必那麼張,警員配槍被搶可是大事,我既然把你當朋友,又怎會奪槍害你?”
文四寶哪有心思聽對方開玩笑,他嚴肅地道:“楊萬里,你們跑不了的,趁著還沒釀大禍之前收手吧!”
“我發現你們警察總是不喜歡聽人講話。”楊萬里無奈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沒有完,現在不僅不能死,也不能被你們帶走。”
人群中,總指揮鄭江虎看見文四寶被挾持了人質,頓時氣得大罵道:“他媽的文四寶!事不足敗事有余!”
此時,在倉庫的屋頂外,一桿狙擊槍從一破悄悄了進來,星夜在語音頻道小聲道:“狙擊手就位,可以對目標進行擊斃,請指示。”
“別開槍!”鄭江虎拿起對講機小聲道:“對方手里那個傳一旦摔在地上都有可能引,所有人退后50米!”
一眾警員呼啦啦地退后了50米,隨后又聽鄭江虎在對講機中命令道:“星夜你聽好,一會我進去充當人質把文四寶換回來后,你找機會對目標直接擊斃!”
星夜聽到這話渾一怔,回應道:“重復。”
鄭江虎皺了皺眉,低聲道:“如果只有我在炸范圍的話,你就找機會直接擊斃目標,明不明白!”
好一會,對講機中才傳來星夜梗咽的聲音道:“收到……”
鄭江虎自知這一去兇多吉,他也自知心里害怕到幾乎打擺子,但他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想再看見隊友倒下的畫面,于是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變得鎮定后,走進了倉庫。
“喂!楊兄弟,是我,老鄭!我沒帶武!讓我和你談談!嘿嘿……”
鄭江虎咧著大笑著,一點點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誒!楊兄弟,我是這幫家伙里最大的那一個,這樣好不好?我來給你當人質,你讓這小子走,然后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提。”
文四寶一臉詫異地道:“老鄭你干嘛!快出去啊!”
突然,楊萬里道:“我不喜歡你,你出去。”
鄭江虎一臉疑地道:“啊?什麼?”
“咱倆年齡相差太大了,我怕和你通有代。”
鄭江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才比星夜大兩歲而已,怎麼在對方眼里就了“歲數太大”的人,但他還是強裝著笑容朝騙對方道:“哎!楊兄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咱倆都是80后你又不是不知道……”
“出去!”
楊萬里突然打斷了對方,沉著臉對小胖道:“5秒鐘后如果這個人還不離開,你就引炸彈!”
“哎哎哎!別!我走,我走!”
就在鄭江虎即將離開倉庫時,楊萬里突然住了對方,“喂!我還真有事和你商量!”
鄭江虎問道:“什麼事?”
“讓徐天南進來,我要跟他談談。”
鄭江虎想了想,“不行!他的份原則上并不是警察,我不能讓一個平民進來冒險!”
“原則?”
楊萬里冷笑一聲,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把蝴蝶刀,竟沒有毫猶豫地將刀在了文四寶的大上。
隨著一聲慘,對方的子上也頓時被鮮滲。
楊萬里大喊道:“10秒鐘,徐天南不進來,我就把他的另一條也廢了!”
聽到這話,徐天南立刻站了出來,大聲道:“住手!我現在就進來!”
“姓徐的!你不要命了!”鄭江虎抓住徐天南低聲道:“給我回去!”
徐天南道:“老鄭,現在只有我可以把四爺救回來,你讓我去!”
鄭江虎為難地道:“可是……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徐天南拍了拍對方肩膀,解釋道:“楊萬里這個人心理變態,我發現他就像貓科那樣,喜歡把獵玩弄一番!所以老鄭你信我,現在只有我可以把四爺救回來!”
鄭江虎想了想,“那我需要配合你什麼?”
“聯系局里呼特警、拆彈專家與消防的支援吧。”
徐天南說完便走了進去。
20米,15米,10米,隨著距離楊萬里越來越近,徐天南也終于覺到了不對勁,他停下腳步猛然轉過,厲聲道:“誰讓你跟過來的!”
慕容水一驚,小聲道:“我……我怕你被他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