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山另一廢棄倉庫。
當柳十三從昏迷中醒來時,渾上下都被一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一個昏暗的未知倉庫,從周圍落滿灰塵的工便能看出,這里已很久沒人來過。
“K哥……”
柳十三艱難地支撐起子,剛想爬向對方,脖子上卻覺一,隨后傳來了咔咔的金屬響聲。
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與老K的脖子上,此時都被拴上了一拇指細的鐵鎖鏈,這兩條鎖鏈很長,連接在了倉庫另一頭黑漆漆的地方。
“K哥,快……快醒醒!”
柳十三害怕了,用力搖醒了老K,而對方醒來時的狀態也是好不到哪去,渾都是摔跌傷留下的痕,對眼前的一幕也是深恐懼。
片刻后,二人各自檢查了一番,果不其然,藏在上的武與電話等品均已被人收走。
“王八蛋!給老娘出……咳……咳!咳!咳!”
柳十三氣的剛罵了兩句,嚨就傳來了一陣濃烈的腥味,一窒息的覺引起了劇烈咳嗽,這種窒息憋得面鐵青,直到用力吐出了一塊溫熱的痰,才看在這痰中,竟包裹著一大片猩紅的塊。
柳十三立刻明白這是典型的出癥狀,于是急忙掀開服,果然發現自己左側的肋骨部位浮現出了大片淤青,數肋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錯位畸形,這些骨折的部位就算被服輕輕劃過,也足以引起鉆心的疼痛。
一想到對方竟敢這樣對待自己,柳十三怒意四起,強忍著劇痛在空的倉庫中大罵道:“你他媽的王八蛋出來啊!不要等老娘從這走出去……不然非殺你全家!聽見了嗎!咳!咳!”
“咔”的一聲,倉庫突然亮起了數盞燈,卻還是不見楊萬里與小胖的人影,而是在他們二人面前擺放著一個三角支架,支架上被安裝了一個小型的攝像機。
藏在黑暗的楊萬里見時機已到,于是拿起手中的小型話筒,開門見山地道:“5分鐘時間,說出林萬山所有的事,誰說得好,誰就能活命!”
他說話時的聲音很小,但是通過話筒傳到喇叭以后,卻變了那種低沉而又恐怖的電子合音效。
老K立刻回應道:“兄,兄弟……想必你也是道上的,咱們向來無冤無仇,大家無非就是求財,只要你今天放過我,價錢隨你開。”
片刻后,低沉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還有4分30秒。”
楊萬里按下了手中遙控,13K二人發現鐵鏈盡頭那塊大片的漆黑區域也終于亮起了燈,然而就在亮燈的瞬間,一輛拖拉機大小的全自收割機也突然啟。
收割機發出了巨大轟鳴聲,伴隨著通電的瞬間,這臺收割機前端帶有數巨大鋼針的齒也緩緩轉起來,被鎖鏈纏住脖子的二人瞬間到了一巨大的力量,這力量將二人從地上拖拽過去,一點點朝著鋼鐵齒中卷去。
“等!等一下!”
老K大著,他估算著這條鐵鏈的長度,若再這樣被拖拽下去,不消1分鐘自己與柳十三便會被那個齒碾得碎,于是驚恐地大道:“有話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住手啊!”
聽見老K的聲,楊萬里也按停了開關,再次對二人道:“還有4分鐘,我再說一遍,說出林萬山的那些事,誰說得好,誰就能活!”
柳十三此時恨不得將楊萬里撕碎片,極度的憤怒也使得失去了理智,大聲朝對方罵著難聽的臟話,然而一旁的老K卻突然不顧自己大聲道:“我說!我說!林……林萬山本不像表面上那樣,他這些年在私底下做了大量違法犯罪的事!”
“K哥!”柳十三憤怒地打斷老K道:“不要被這個狗娘養的家伙看扁了!今天我們就算是死在這!也絕不能讓他得逞!”
盡管柳十三一再勸阻,老K卻對的話始終充耳不聞,不停地朝攝像機說道。
——“這些年,楊萬里從邊境線那里購買了大量的‘阿片’和‘麻古’,正因為他從來不在自己的場子里當面易,而是在夜總會背面的一家糧油店進行易,并且只做人的生意,所以警方也一直沒有查找到有關這方面的線索!”
——“經常有一些賣藥的地頭死在家中,這些都是林萬山雇兇殺人干下的事!目的就是為了除掉競爭對手!”
——“他不僅雇兇殺人,而且自己手上還有好幾條人命,錢莊公司的錢夫人就是被他殺的!尸現在還埋在南郊地藏廟往北500米的一倉庫里!”
——“對了!林萬山現在還和邊境線那邊一個‘鷹眼’的人在聯系,據說要從那里購買大量的新型毒品過來!”
楊萬里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沉,沒想到竟能套出如此有用的信息,但他為了測試一下對方是否還有所保留,于是低聲道:“只有這些,還不夠換你的命。”
說完,楊萬里又一次按下了開關,倉庫盡頭的收割機再次發出轟鳴,將二人朝著齒拖拽了過去。
而就在此刻,柳十三卻突然道:“住手!”
隨著收割機的轟鳴聲停了下來,柳十三緩緩從地上爬起,低聲道:“我有一個163的郵箱,郵箱名就是柳十三的全拼最后加個‘k’,碼與郵箱名一樣,里面存放的都是這些年林萬山犯罪時的錄音與視頻。”
老K怔住了,他驚愕地問柳十三道:“你……你怎麼會保存林萬山的那些東西?”
柳十三的目低沉,“其實,我不止一次勸你金盆洗手,但你卻總是告訴我這是最后一次行,而我也選擇相信你了一次又一次。我知道林萬山的為人,知道我們早晚會與他翻臉,所以這些犯罪證據就是為了保護我們而留下的最后底牌。”
就在二人說話間,在黑暗的楊萬里已用手機登錄上了對方所說的郵箱,果不其然,郵箱存放了大量的視頻與音頻文件,就連發生的地點、日期與參與人數都寫得一清二楚。
“很好,這個消息很有價值,你可以活。”
老K聽到這話,頓時一巨大的絕席卷而來,對方既然說柳十三可以活命,言下之意則是……自己必然就只得面對被收割機碾碎的命運,于是他不甘心地大喊道:“怎麼……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我比先說的!這些況我都知道!求求你留我一命!將來我會在法庭上作證!證明這些都是真的!”
柳十三看著對方貪生怕死的樣子,輕嘆一口氣,眼中也浮現出了悲哀的神,突然道:“喂!我選擇把活命的機會留給K哥!”
老K聽到此話頓時一個激靈,他狼狽地抓著柳十三的胳膊大聲問道:“十三?這……這是真的嗎?你選擇讓我活下去?”
此時的柳十三異常平靜,低聲道:“K哥,既然今天咱倆只能活一個的話,我希那個人是你。”
“十三!”老K抱住了對方,朝著空曠的倉庫大聲道:“你聽見了嗎?把活命的機會讓給了我!是我活下來了!你聽見了嗎!”
突然,倉庫后方的切割機的燈卻再次亮了起來,雖然那張布滿尖刺的鋼鐵巨口沒有啟,但旁邊的顯示屏上卻有一個啟倒計時,此時還剩下55秒的時間。
老K驚恐地大聲道:“你干什麼!你不講信用!十三都告訴你了讓我活下去,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
倉庫中又一次傳來了那個低沉的電子音效。
“打開你們脖子上鎖鏈的鑰匙,就在旁邊地上的蓋子里!打開蓋子,拿出鑰匙就能活!”
老K大喜,立刻在邊查看,果然距離不遠的地面發現了一個直徑大約2米的巨大不銹鋼蓋子,他立刻掀開蓋子,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丟了魂。
直徑2米大小的深坑中,布滿了蜘蛛、蝎子、蜈蚣與彩鮮艷的毒蛇,這些毒蟲本來安安靜靜地伏在坑中,然而當蓋子被揭開亮照進來以后,它們紛紛開始爬行、蠕,然而卻因周圍四壁上被涂滿了清油,毒蟲們爬不了兩步便掉了下去,發出麻麻的“啪嗒”“啪嗒”聲。
此時老K才真的搞明白,原來能活一人的意思,便是必須有一人跳進坑尋找鑰匙,但是在如此集的毒蟲中,跳進去的人絕對會被瞬間啃噬,毫沒有生還的可能。
此時,收割機倒計時還有45秒,老K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已失了神智,他抓著柳十三的胳膊大聲道:“十三!你說過會讓我活下來的吧!你……你說過的吧!”
柳十三面平靜地點點頭,“K哥,如果今天只能活下來一人,我希……那個人是你!”
“太好了!十三!太謝謝你了!”老K看著地上坑的中心位置,果然有一把亮閃閃的鑰匙,忙不迭道:“十三!你跳進去,用最快的速度拿上鑰匙,我還可以順著鐵鏈把你拉上來!只要我們能安全離開這里,我立刻就帶你去看醫生!”
柳十三似乎并不像對方那麼著急,而是很平靜地看著對方眼睛,問道:“K哥,但是在跳下去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
老K一愣,立刻道:“快點!來不及,你要問什麼?”
柳十三道:“你曾經說過我,是真的嗎?”
老K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在這種時候問出這種話,于是想也不想便回答道:“真的!當然是真的!只要咱們逃過這一劫,然后就一起遠走高飛!將來我一定娶你!”
柳十三當然知道跳下去后絕無生還的可能,但早已打定了為對方犧牲自己的念頭,此時心中的念頭很簡單,只想再聽對方說出那句話,于是道:“既然這樣,我想再聽你把那三個字說一遍。”
老K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里那把能救自己命的鑰匙上,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回應道:“什麼……什麼三個字?”
柳十三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低聲道:“我想再聽你說一遍……我你。”
老K頂著紅的眼睛,大聲道:“我你!柳十三我你!沒時間了!你快跳下去吧!”
聽到對方又一次親口說出這三個字,柳十三也再也沒有什麼憾,于是轉過,看向了腳下的坑。
那些麻麻爬行的毒蟲令覺到了一陣巨大的膽寒,然而還未等猶豫片刻,背后卻被老K狠狠地推了一把,直接將自己推進了坑。
隨著落進,柳十三的一只手也頃刻間按在了一只半個手掌大小的母蜘蛛上,母蜘蛛圓滾滾的肚子到了竟突然炸裂開,噴出一大惡心的黏,夾雜著無數小蜘蛛瞬間爬滿了的整個手掌。
盡管已做好了舍去命的準備,但如此瘆人的一幕還是嚇得尖一聲,然而就在同時,另一只胳膊上也傳來了無數針扎的疼痛,當抬起另一只手時,也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白而纖細的手臂上竟爬滿了毒蛇,這些毒蛇的毒牙已死死扎進了自己的皮中,隨著手臂的抬起,這些毒蛇卻依然死死咬住自己的皮不放,就像長在了自己中那樣使人膽寒。
“十三!快一點!快點!”
站在坑上方的老K本不顧柳十三死活,他死死盯著還剩不足20秒的倒計時,發瘋地朝對方大喊道:“拿鑰匙!快啊!沒時間了!”
此時的柳十三渾都被毒蟲咬出了,甚至在最引以為豪的臉上也被爬滿了毒蟲,鼻子、、額頭上都能覺到無數條絨絨的細正在爬行,但是時間所剩無幾,也只能強忍住被噬咬的疼痛再次出手,撥開了堆的蜈蚣,終于拿到了那把亮閃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