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低著頭,目不與任何人對視,很快便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塔吊下方,從兜拿出一個礦場中經常使用的紅外測距儀,然后將測距儀垂直放在地面后按下開關,瞬間一個紅外線點就出現在了垂直上空的吊臂底端,屏幕中也顯示出了一個數字:38.9m。
記錄下數據后,三號又使用同樣的方法,將紅外線點打到吊臂最外端,其后屏幕又顯示出了一組數字:72.7m。
任務完,一輛拉沙土的單橋自卸車剛好經過,三號一手抓住行駛車輛的尾部,稍一用力便翻進了車斗中,隨著卡車駛離了工地。
“咦?我安全帽呢?”看門老大爺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放在桌子上安全帽不見了,左右四下看了看,只聽“當”的一聲,丟失的安全帽竟仿佛從天上掉落那般,掛在了門的圍欄上。
大爺抬頭看了看天空,口中喃喃自語道:“乖乖,見鬼了這不是?”
五分鐘后,三號與四號分別返回到了廂式貨車。
三號摘下墨鏡解釋道:“塔吊的垂直高度38.9米,從塔吊底部至吊臂頂端的斜邊長72米,由此可以算出吊臂的長距離為61.5米,這個距離剛好可以延至北京路的直行車道,也就是剛好在錢老大離開公司時的那條直行道上空。”(注)
“很好,現在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該如何讓錢老大的奔馳車停在吊臂的正下方了。”
三號立刻有了主意,說道:“人為制造一起車禍?讓這些車輛都堵在直行道上是否可行?”
一號搖搖頭,“錢二現在已經死了,錢老大就是個驚弓之鳥,如果某一天他離開公司時發現前方出了車禍,那麼大概率會引起他的警覺,重新想。”
四號小胖仿佛想到了什麼,補充道:“要不我就在人行道等著,一旦錢老大的奔馳車開后我就假裝闖紅燈,我估計這丫的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撞上來吧。”
一號再次搖頭道:“不妥!雖然這種方法理論上功率很高,但無疑是把你自己與這起事故聯系到了一起,事后必然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重新想。”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一號無意間瞥見了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車輛與人群,突然道:“我好像想到辦法了。”
說完后,一號拿出手機又點了幾下,說道:“天氣預報說兩日后本市有場大雨,不出意外的話,那天工地一定會停工,是我們潛工地控塔吊的最好時機。所以我們手的時間就放在兩日后的晚上8點以后。”
突然間,一號看見一輛警車緩緩駛了街對角的十字路口,停下后卻始終不見人下車,于是對眾人道:“我們得走了。”
三號疑道:“就走了?難道這幾天我們不再監視錢老大的向了嗎?”
說話間,一號已將廂式貨車駛離了現場,解釋道:“剛才那輛警察停下來后,半天也沒有人下車,所以我懷疑警方已經找到了錢莊的地下賭場,并且從賭場打聽到了錢老大的線索,否則那輛警車為什麼要停在一個剛好可以監視到錢莊公司隔壁大樓的位置。”
三號又問道:“一號,那你覺得警方有沒有注意到你故意留在奧迪車胎上的線索?”
一號點點頭,“一定會的,所以我們現在開著這輛車在這里很危險。”
三號道:“哦?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刑偵支隊這幫人還有點能耐的。”
“不。”一號笑著搖搖頭道:“刑偵支隊,緝毒支隊,鄭江虎,杜永支,文四寶,這些人都很一般,我在意的是那個協助辦案的人——徐天南,也許這個人將來會為我們追尋正義之路上的絆腳石”
“哦?”三號聽到這話來了興趣,問道:“竟然還有會令你如此在意的人。”
一號點點頭,“嗯,我雖然沒和他說過話,甚至互相之間連面都沒見過,但是我卻聽過他的故事,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如傳言那樣厲害罷了。”
一號說完,突然話鋒一轉道:“雖然奧迪車胎上家禽糞便的線索是我故意留給警方的,但起碼在我看來,以徐天南的能力,現在應該已經注意到那個線索了。”
四號打斷道:“一號你怕什麼啊!就算他真查到了故意留下來的線索,整個漠北市的養場上百家,他能拿我們怎樣?”
一號笑著搖搖頭,“不,我并不害怕與他見面,甚至我現在當面過去告訴他錢二是我殺的,他也拿不出證據逮捕我,只是……現在還不是我與他見面的時候。”
四號腦袋,問道:“那你還真打算與他見面呢?”
一號道:“為了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將來我必須與他見面,而且要和他為朋友。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們現在離開這里吧,之后兩天不用來了。”
警車,文四寶問道:“天南,我們真的不要主把錢老大的車攔下來嗎?”
徐天南道:“暫時不要,現在距離錢老大與林萬山的結盟儀式還有6天,我相信行刑者那幫人也知道結盟儀式當天不好下手,所以對方這幾天對錢老大手的可能很大。”
文四寶想了想,又問道:“但是錢老大現在出行,邊至有6人以上的保鏢,你覺得在這樣嚴的防守之下,對方會怎樣下手?”
徐天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普通的十字路口,來往的人流量很大,并沒有哪里異常的地方,于是道:“暫時還不清楚,我們再觀察兩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