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泡了半個月的葯浴,雲末寒的子一天比一天好,終於到了可以解毒的日子了。
晚上,雲初涼化好妝,趁夜到了水寒居,卻在門口險先撞到了跑出來的沈若琳。
沈若琳是哭著跑出去的,一看這架勢,雲初涼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雲初涼急忙進屋,看到奇文站在門口,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表小姐……」奇文面難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追上,看跑去哪裡。」雲初涼猜了個大概吩咐道。
「是。」奇文應了一聲之後便追了出去。
雲初涼進了裡屋,見雲末寒躺在床上臉沉,滿眼裡怒火,心裡更覺不好:「到底怎麼回事?」
雲末寒看了眼雲初涼,眼裡的怒火突然變了委屈。
「還不是那個表小姐。」沒等雲末寒說話,硯書便忍不住道,「之前我和奇文都在耳房為爺準備葯浴,沒想這表小姐竟然跑進屋裡,爺他……」
硯書一臉悲壯地看向雲末寒,一副他辱的表看得雲初涼心驚不已。
雲末寒暗瞪了硯書一眼,終於開口:「想爬床,哪知我本就沒睡,我只是說了一句,就哭著跑出去了。」
「你說了什麼?」雲初涼興味地挑著眉,以這小屁孩的毒舌功夫,那句話的功力一定不小。
雲末寒俊臉莫名一紅,不肯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硯書自告勇地舉手,還裝腔作勢地著嗓子輕咳一聲,才學道:「你就這麼嗎?連我這個病得快死的人都不放過。」
「咳咳……」雲初涼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猛咳起來。
果然是毒舌啊,難怪那沈若琳會哭著跑出去了,若是換做一般子怕是也不用活了。
見雲初涼反應這麼大,雲末寒的臉更紅了,氣惱地拎起枕頭就朝硯書砸了過去。
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雲初涼才正經道:「我估計會去告狀,不過這告狀的方法嘛,應該不會太low。」
「嘍?」硯書撓了撓腦袋,不明白雲初涼的意思。
雲末寒也沒聽懂,疑地看著雲初涼。
「就是會很高明的意思。」雲初涼剛解釋了一句,奇文便急急跑了進來。
「不好了,表小姐上吊了,老夫人到了牡丹苑,這會兒正呢。」
雲初涼挑眉看了眼雲末寒,見他眸明亮,便知道他懂了剛剛的意思。
「看來今天這毒是解不了了,反正你現在的也比以前好了,咱們也不急在這一時,明日再找機會解毒吧。」雲初涼說著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一會兒肯定鬧到我那裡。」
為牡丹苑的主人,出這麼大的事,底下的人肯定會找,到時候穿幫就糟了。
雲末寒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解不了毒了,不過這麼多年都等了,多等這一天也無妨。
「你也收拾收拾,一會兒讓奇文和硯書抬著你去牡丹苑,不能什麼都說了算,且看你祖母是心疼你這個孫兒還是心疼這個侄孫。」
沈若琳這時候尋死膩活,顯然是要把事鬧大了,雖然本沒發生什麼,可就怕老太太一時糊塗就把人塞給寒兒了,那可真是比吃了蒼蠅還噁心呢。
「好。」雲末寒鷙地瞇了瞇眼,眼底滿是戾氣。
雲初涼匆匆回了牡丹苑,剛換好服,心蓮便急急闖了進來:「小姐……」
「出去!」沒等心蓮開口,雲初涼就不悅地冷斥道。
「小姐?奴婢有事稟報。」見雲初涼生氣,心蓮有些懵。
「沒有人教你進屋之前要敲門嗎?出去重來。」這個心蓮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原以前是瞎眼了吧,竟然獨寵這丫頭。
「是。」見雲初涼真生氣了,心蓮諂諂地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咚咚……」規矩地敲了兩下門,心蓮才不安地開口,「小姐,奴婢有事稟報。」
「進來。」
聽到裡面雲初涼的聲音,心蓮才敢推門進來,「小姐,表小姐上吊了,老太太請您過去呢。」
本來這話心蓮該用著急忙慌的誇張語氣說的,不過被雲初涼這麼一鬧,這話倒是平靜多了。
雲初涼更是波瀾不驚,彷彿自己聽到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繞過心蓮出了房間。
心蓮不敢有任何怠慢,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姨婆,若琳不想活了,您就讓若琳去吧,省得若琳給您丟人。」
雲初涼剛進屋,便聽到了裡面婉轉悲戚的哭聲。
「我的若琳心肝誒,你莫要哭了,哭得姨婆的心都要碎了。」雲初涼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抱著沈若琳哄呢。
見雲初涼過來,老太太的慈眉善目的模樣瞬間變得尖刻起來:「你是怎麼看護你若琳表妹的,你知不知道你若琳表妹差點……」
老太太想罵什麼,可是意識到什麼,即使收了口,「今天若是你若琳表妹出了事,你難辭其咎。」
聽著這些刺耳的話,雲初涼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外人,這沈若琳才該是的親孫吧。
「祖母教訓的事,是我沒有照顧好若琳表妹。」雲初涼一臉誠懇地認錯,隨即又看向沈若琳,「只是不知若琳表妹為何突然如此,可是了什麼委屈,若是這院子里的奴才給了你氣,你儘管跟我說,或打或罰或者發賣,全憑你一句話,我絕不包庇。」
「我的心肝,你了什麼委屈,你儘管說,姨婆雖然老了,可是這府里的人事還是管得了的。」老太太輕拍著沈若琳,話里話外都是怪雲初涼怠慢了客。
彷彿沒有聽到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話,雲初涼一臉疑地看向沈若琳,「或不是我院子里的奴才開罪了你,難道是寒兒他們院子里的?」
雲初涼這一句,頓時讓沈若琳更加無地自容了。覺像是什麼都知道一般,讓恨不得鑽到地裡去。
「讓我死,死了乾淨,死了一了百了。」剛剛稍稍有些平歇的沈若琳,突然又像是了刺激,大哭著又要去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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