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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嬌娘》 66.第六十六章

楚承允請祁昀坐下,待上了茶,便和祁昀說起了有關商隊的事,不過說著說著就牽扯到了國家大事。

如今的朝廷雖然是大行商道,百姓富庶,可是依然會有不磕磕絆絆的事

楚承允為皇族,即使他不想要登基為帝,可是難免會對這些有自己的一番擔憂。

祁昀與他不同,祁家二郎一直都對這個世間冷眼旁觀,若非是有了葉,只怕他就要這般冷淡淡的等著死,偏偏又有一顆玲瓏七竅的心思,為人世就多了幾份淡漠。

可就是因為這份淡漠,讓他總能瞧出一些旁人瞧不出的事,更因為那份冷淡,讓祁昀做事總有著格外的果斷狠厲。

當然,對于后者,祁昀是不會輕易被人知道。

不過是幾番談,楚承允就看出了祁昀的與眾不同,不由得道“二郎,我瞧你學問很好,讀書也廣博,為何不參加科舉為國效力”

祁昀神平靜,聲音淺淡“科舉之途不僅僅是學問,更要看運道。自古為一任造福一方才是為之德,可我子不好,從出生開始便是拿著湯藥當水喝,哪怕是能忍得了科考之苦,只怕也要在赴任的時候死在路上,實在是無力為。”

楚承允眼中有些可惜,可是聽著祁昀輕咳的聲音,還是不忍心勸說。

站在門口旁聽了全部過程的葉平戎表有些莫名,他總覺得,自家妹夫不會是只為了為朝廷做貢獻,畢竟兩次和祁昀聊到這些,祁昀只說要給葉一個好的生活,從沒說過家國天下之事。

但是在葉平戎聽著,卻覺得祁昀說的很有一番道理。

他雖然在邊關征戰多年,從最底層的小兵爬滾打起來的,平時接的不過是兵戈刀劍,對這些商道場的事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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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葉平戎在邊關的時候,經常會聽守防士兵說起那些商隊,大多數商隊干的都是格外危險的貿易,但是他們能拿出來的無論是瓷還是茶葉,倒是蠻夷狄戎之地都是價比黃金的,一本萬利。

但這些勾當多是私下里做的,沒有擺到明面上說。

葉平戎本來已開始擔心祁昀直接說出這事兒會讓楚承允不快,可是莫名其妙的楚承允不僅沒有不高興,還樂顛顛的要掏錢

葉平戎一時間又陷了困中。

農戶出聲的武將顯然不擅長斗心眼,葉平戎思來想去,最終只能得到一個拿來說服自己的結論

莫不是,自家妹夫真的是個耿直大方又憂國憂民的人

以前自己沒看出來,大概真的是祁昀藏的太好了。

這麼想想,自己妹妹嫁的人是真的不錯,就沖著這對于朝廷的忠誠和熱忱,就看得出是個好郎君,葉大郎表示很滿意。

而在堂,商隊之事有了眉目,祁昀臉上的神也松快不

楚承允瞧著也很高興,一時興起就道“聽聞祁家酒鋪的玉酒十分出名,一直神往,不知可否共飲一杯”

祁明聽了這話,輕咳一聲道“義兄不是說,嫂嫂子不好,不能聞酒味嗎”

楚承允自然記著這點,便笑道“只喝一杯,點到為止,我也不愿讓娘子為我擔心。”

祁昀聞言,突然看向了祁明。

這一眼,讓祁明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很快祁昀就把眼神錯開,臉上是清淺的神“三公子這般良善慷慨,我也不會吝嗇。”說著,祁昀回頭對著宋管事道,“把之前新釀出來的酒拿出來。”

這新釀出來的酒并非是玉酒,而是心改良過的新酒。

香甜如,雖然比不得尋常酒水的辛辣,卻格外醇厚,口余味悠長。

宋管事正要去,卻聽祁昀道“不要拿開過封的,新開一瓶,酒才能般配我今日結的好友。”

其實宋管事本是個很明的人,在鋪子里呆了這麼多年,見的人經的事從來不,宋管事往常可是心里打八個算盤的人,剛才懵了一下只是因為自家東家的腦袋轉得實在是太快,他有點跟不上。

可是剛剛旁聽了一通下來,哪還能不知道,這是祁昀在給商隊找銀子呢

現在又聽了祁昀這話,宋管事心道,這酒這兩天才送來,沒有開過封的哦,明白了。

于是,心領神會的宋管事做出了一副心疼的神爺,這酒可是格外寶貝的,一共就兩瓶,若是全開了”

祁昀用眼神贊賞了一下宋管事,里卻沉聲道“去便是了,再金貴的酒,都抵不過三公子為國之心,我又有何疼惜的。”

宋管事也懂得點到即止,立刻起去拿。

而這一來一去,讓楚承允有了些好奇“何酒竟然如此難得”

祁昀淡淡一笑“不過是小店新釀造出來的米酒,說難得倒也不算,不過比起玉酒還是要更高一籌。”

不和旁的酒比,只和自家的比,楚承允更高看了祁昀一層。

卻不知,祁昀這麼說只是因為他聽得出,楚承允沒喝過玉酒罷了。

楚承允有了些心向往之,即使他并不好杯中,但是聽完這話,心中也是心難耐。

很快宋管事就送酒上來,只是剛剛倒出來,并沒有口,楚承允就說了聲“好酒。”

祁明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不喝就知道了”

楚承允拍了拍祁明的肩膀“但凡好酒,在還沒口的時候便能聞到醇厚酒香,這味道聞著便知道是好酒了。”

這讓祁明也有些想要手,結果被祁昀直接敲在了腦門兒上。

祁明捂著頭看著自家二哥,就聽祁昀道“過兩年才到你飲酒的年紀。”

“哦。”祁明應了一聲,乖乖的把手了回來。

而楚承允端起酒杯,,便道“果真是佳釀。”

祁昀表和了些“這酒雖然還沒有名字,不過有三公子一聲贊頌,也算它的福氣了。”

沒名字

起一個便是了。

楚承允想了想,道“今日我與先生有緣,又遇到這般酒,不如一同為他取個名字如何”

祁昀撂下酒杯,聞言點頭“好,既然三公子有此雅興,宋管事,拿筆墨來。”

此話一出,正在喝茶的祁明差點嗆到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剛才二哥盯著自己瞧

之前他們兄弟三人一起游園之時,祁昀就說起來過給新酒取名的事

當時還是祁明自己建議過祁昀選擇太白詩詞,也是他自己說過三公子寫的一手好字,讓他來給新酒提名是再好不過的事

可是這話說完,祁明就是連番科考,一時間也忘了個干凈。

沒想到,自家二哥倒是記得清楚。

現在好了,義兄自己主提出來了,二哥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浪費,該抓住的時候從不松手。

最終,這因著微微泛著金的濃香酒命名為金樽酒,楚承允還揮毫寫下了金樽二字。

拿著這張字,祁昀想著,果然是正如祁明所言,楚承允寫的一手好字,凌飛舞,飄逸凌然。

就是差了個印不蓋也好,若是蓋了,自己還不好拿出去酒罐子上賣呢。

不過楚承允卻沒有跟著二人去祁家,他本就是為了和祁明同路作伴,現在也談過了,還得了祁昀商隊的主意,他自然心里高興,想要早早回去和孟氏分,便早早告辭了。

等他走后,祁昀便和祁明一道回家。

祁明有心問問祁昀,剛剛他和楚承允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剛一到家就被柳氏走,也就沒了機會。

祁昀則是直接回了院子,他滿心都是葉,自然是片刻都不想耽擱。

小心翼翼的進門,祁昀看到床幔還沒開,便知道葉還沒有醒來。

他去換了裳,洗了手臉,這才重新開床幔躺到床上,卻不跟著閉眼睡覺,只是側躺著,手輕輕地搭在葉上,一雙清明眼目定定的盯著自家娘子瞧。

縱然旁人都說,葉這一胎懷的輕松,都四個月了還是穩穩當當的,既不吐也不倦,該是極有福的。

但是祁昀卻覺得自家娘辛苦,辛苦極了。

尋常葉都喜歡出去走走的,小人參大概是在深山里呆的太久,如今了人,自然喜歡有煙火氣的地方,無論是去找董氏,還是在鎮子上逛逛,哪怕是在街邊喝碗餛飩,葉都帶有極大的熱

但是在發現懷孕之后,葉便聽話的留在家中不再出門,也就是在家里走走,而更多的時間都拿來睡覺了。

可是就算睡覺,也都沒了以前的那種自在。

祁昀和葉同床共枕了數月,自然知道自家娘睡著了也是最自在不過,常常是祁昀睡時,兩個人好好的躺著,可是一覺醒來,就能看到葉趴在自己上。

特別是在祁昀子好些了之后,葉就更加粘他。

可是現在瞧瞧葉的睡姿,平平的躺著,看起來格外端正,生怕到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瞧著就讓祁昀覺得累。

他心疼葉,舍不得讓他吃一丁點苦,這才想盡辦法找出時間來陪著自家娘子。

這會兒祁昀就側躺著,出手,輕輕的給葉胳膊,讓舒服些。

眼睛則是瞧著人被子下微隆的小腹,輕聲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順娘,不能辜負的辛苦,不然,我定不饒你。”

可這話一出,祁昀就覺得自己蠢,和肚子說什麼話呢,這娃娃又聽不到。

而小人參并不知道自家相公在做什麼,在夢里只覺得的,格外舒服,等醒來時就瞧見祁昀。

即使沒有完全睡醒,也是下意識的對著祁昀出手。

祁家二郎哪里還有剛剛在酒鋪時候的意氣風發,現在對著葉早就了繞指,忙輕輕的抱住了葉,就這麼半抱著坐起來,輕輕的給拍著后背。

就懶洋洋的側著腦袋趴在祁昀肩頭,打了個哈欠,卻不說話。

隔了好一陣子,葉“相公,我了。”

祁昀聞言不由得笑“知道的,是娘肚子里揣了個娃娃,不知道的,還以為了個娃娃呢。”

有些不明白,卻懶得坐直子,只管問道“什麼意思”

“越發粘人了。”

知道他在逗自己,手輕輕地捶了他后背一下“我高興粘著你,相公也該高興。”

祁昀立刻把抱得了些“高興,當然高興。”

不過很快葉就松開了祁昀去拿了對襟旋襖披上,完全醒過來的小人參又恢復了往常的那種興致,尤其是對于吃飯,總有極大的熱

旁的人十月懷胎,前面總是不樂意吃喝,可是葉不同,的食反倒越來越好。

等到了晚膳時,祁家人聚在一給祁明接風,可是剛剛還拉著祁明不撒手的柳氏現在只盯著葉看。

看出葉了,但是這個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兒媳婦現在哪怕了,吃飯時也自有一番儀態。

速度不減,可是一抬手一投箸都毫不顯急切。

而柳氏看也不僅僅是因為想要瞧瞧自己的訓練果,更重要的是,葉吃東西的模樣實在是討人喜歡的很。

其實找人吃飯也是有學問的,自家大兒媳婦方氏生的,平時便吃得,生怕多吃一口就多張一塊,一口菜嚼好一陣,一口飯也要吃好久,柳氏便不樂意同一起吃,總覺得看著,自己吃的也不香。

不一樣,總是對什麼都好奇,也不挑食,好吃的都吃,而且吃飯的時候有一種格外虔誠的覺,小人參以前吃土吃得多,現在覺得什麼都比土好吃,就什麼都吃,自然對每一口菜都帶著滿滿的善意,怎麼吃都覺得香甜。

吃著吃著就會彎起角,那雙眼睛也是彎彎的像是新月,瞧著就可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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