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你自己一個人扛了這麼多年,不難麼。」說完這句話,江清池疲累地閉上眼睛。
慕煙燭沒吭聲。
難啊。
怎麼會不難?
可除了自己扛,除了自己自己,這些年還能怎麼辦?
父母不在,隻有,嬸嬸和叔叔都在算計自己,那去死就能解了嗎?
如果連死都不怕,那還怕活著嗎?
慕煙燭去洗手間蘸了條熱巾,想著給江清池臉。
從洗手間出來,江清池已經睡著了。
三床厚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隻出一個腦袋。
這廝額頭都在冒汗,應該是熱的,慕煙燭把巾放到一邊,過一隻手了江清池的額頭,覺沒那麼燙了。
再去試他脖子和胳膊的溫,也沒那麼燙了。
頓時鬆了口氣,拿著巾給他臉上的汗,然後就坐在床邊,靜靜守著他。
電視劇裡麵,主角在男主角睡著的時候,深注視著男主角的臉,手描繪著男主角眉眼的廓,然後癡癡地說一句「這人好帥,竟然是我老公呢。」
慕煙燭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場景,也會發生在的上。
此時此刻,一瞬不瞬端詳著江清池這張臉,嗯,真的很帥,覺得看到天荒地老,看到海枯石爛,看到世界末日,也不會厭煩。
江清池眉很長,很英,皺眉頭的時候有點慵懶,有點氣。
江清池的鼻骨也很高,被燈一照,鼻樑一點瑕疵都沒有,看不見黑頭和刺。
他的下也很好看,連帶著那雙,薄薄的,緋紅的兩片,慕煙燭見過言念,覺得江清池不像言念,那應該像他爸爸了。
很完的兩片,從形到緣,都是說不出來的勾人。
江清池的頭髮的,順池,額前是碎劉海。
慕煙燭忽然在想,要不要讓他弄個中分啊?
這年頭帥哥都弄中分啊,乖戾又不失俊,能經得起中分檢驗的帥哥,那一定是真的帥哥。
不過這話還是等他好了之後再說吧。
不一會兒電話響了,是的,問元旦放假回不回去。
慕煙燭站在窗邊,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清池。
「再說吧,我不一定。」
「你這丫頭要是回來啊,就給打電話,讓你叔去接你。」
「不用了,到時候我自己坐公就行。」
掛了電話,重新坐到床邊,挲著江清池額前的劉海,別到兩邊去。
「你這大爺貴,放假你要是想跟我回去,我都害怕你嫌棄我……沒家。」
……
第二天早上七點,江清池醒了。
睡了一覺,出了一的汗,不發燒了,神清氣爽。
外麵明,一切都那麼好的樣子。
然後一低頭,就看到趴在自己旁邊的慕煙燭,睡著了。
太子爺心裡的。
臉一下,作輕輕的,卻把慕煙燭驚擾了。
後者著眼睛,「你醒了啊。」
說著下意識把手過去,試他額頭的溫。
江清池:「還別說,你的方法真管用,我喝了你煮的湯,然後出了一汗,今天覺嗓子不疼了,腦袋不沉了,鼻子也氣了!」
「嗯你再量量溫計看看,如果不發燒了,我再給你煮碗湯。」
「別煮了,你照顧我一晚上是不是?」
「上次我痛經,你也照顧我,這次你發燒我照顧你怎麼了?」
之間,講究互相付出不是嗎。
隻有一方付出,這段肯定不會長久。
「傻妞。」
江清池雙臂了過去,扣著慕煙燭兩邊的胳膊窩,把抱起來抱到床上。
三床被子太熱了,踹掉了兩床,隻有一床蓋在上。
「睡會吧,你上午沒課不是,我正好也沒課。」
說完就躺下來,從後麵抱住慕煙燭的腰,蹭了蹭的頭髮。
以前看江北淵蹭言念,江清池就會暗對江三兒說一句:「你看,爸真狗。」
三兒不予茍同:「這恩。」
江清池:「屁,男人要矜持懂不懂,看我,都是那群人粘我蹭我。」
三兒:「你真棒,希你以後不要狗。」
嗯。
看來什麼話都不能說早了。
慕煙燭:「我還是去給你煮碗湯吧,我怕你下午又發燒影響比賽。」
「不用!我有數。」
「……我還是去煮吧。」
這人口中的有數,通常跟小孩子說「爸爸媽媽,我長大以後要當太空人」的保證是一樣的。
江清池嘆了口氣,「你好好睡一覺行不行,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慕煙燭終於作罷。
隻是被江清池抱著,他跟個大火球一樣,膛滾燙,就跟一大塊暖寶寶一樣在後背上,不都出汗了。
「你要不鬆開我一點?」
「咋了,嫌棄我?我上有汗臭還是狐臭?」
「不,你啥都沒有,我怕我有。」
「你也沒有,你很香,睡覺。」
「……」
然後一陣短暫的沉默。
江清池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江煙。」
那種突然間有而發的語氣,讓慕煙燭心裡一。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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