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聲,言念又是一愣。
忽然發現江北淵總是喜歡站在一個逆著的位置,以至於看他的時候,他總是逆著,翩若驚鴻,虛虛晃晃,廓看不真切。
「是你啊,我還以為又是——」
話未說完,言念及時止口,抿抿,將剩下的話全部嚥下去。
江北淵不聲接上的話茬,「『又』是誰?」
「沒誰……你怎麼來了?」
言念站穩了腳,朝後退了兩步,環顧一圈沒看到賀淮的影子,這小子又去哪了,需要他的時候每次都不在。
的疏離讓他有些悵然若失,江北淵眉心微微蹙攏,聲線寡淡有幾分涼,「你到底在看誰?」
「啊?」
言念回神,眨了眨眼睛,實話實道:「我在找賀淮。」
話音剛落,賀淮就出現了,說自個兒方纔去洗手間了。
言念將手裡的板子遞給他,讓他拿出去。
賀淮先是沖著江北淵打了聲招呼,後者沒鳥他,賀淮的注意力這才放在板子上。
一看上麵寫的字,賀淮爽朗大笑,「小念子,還是你會做生意,溫玉要是知道他送給你的花都被你賣了,會氣死的吧?」
「……」
言念笑不出來,反倒一個勁對著賀淮眉弄眼。
沒看到江北淵在這嗎,好端端提什麼溫玉,這廝真是腦殘啊。
賀淮毫沒領會言唸的意思,笑容持續擴大,「一朵三塊錢,999朵能賣三千塊錢呢,可比你一天掙得多!」
「有完沒完?快乾活去!!」
一個男人瞎比比叨的,真能被他煩死。
賀淮鼻子,這纔出去了。
言唸的目重新落在江北淵上。
他一直在看著,神不定,那雙眸黑黢黢,深邃徹底,氣質冷傲孤清,又含三分銳氣,全然沒有了昨夜的朦朧和稚。
醉酒發燒的江北淵,讓言念覺得滿心憐。
現如今站在他麵前的這個清醒的江北淵,在不聲看著,讓覺得一迫油然而生。
了角,沖他笑了笑,「你來找我的嗎?有什麼事嗎?」
哦對,話說他倆這還算在冷戰對吧,是不是不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可為什麼總覺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因為看到了昨晚不一樣的他,讓下意識忽略了之前的不快嗎。
「我不是來找你的。」
江北淵單手抄兜,手隨意一指旁邊的花材,「我來買花。」
言念點點頭,「想買什麼?」
他沒說話,頓一頓沉默幾秒,這才又道,「送人,送什麼花好?」
言念怔楞。
「你,你送給誰?」
「你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我得分清楚你是送小孩、中年人還是老太太啊,不同的花花語不一樣,代表的意義就不一樣,比如康乃馨,就是在看病人的時候送的,代表希早日痊癒。」
江北淵看了一眼。
一雙杏眸充盈著一汪水,好似含了幾分幽怨和醋意,不過的清澈眼睛向來如含春水,以至於總他心生錯覺,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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