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了個釘子,難地抓心撓肺。
杜梓騰推了推他的胳膊,低了聲著急地催促著他,“等什麼呢?還不過去搭訕!”
“要去你去。”
鬱聽白這纔想起自己的臉被揍得又青又腫。
因為不願讓看到自己的醜態。
隻好挑了一個和距離適中的位置坐下。
“聽白,你的眼睛怎麼了?”
安羽彤驚訝地指著鬱聽白的熊貓眼,大呼小道:“誰把你打這樣的?”
“閉。”
鬱聽白冷喝了一聲,索用手中用來遮擋臉部傷勢的擋板擱置在了邊上的座位上。
安羽彤有些尷尬,窘迫地杵在原地愣了會兒神。
的臉皮向來厚。
但這並不代表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惹人嫌的舉。
小心地觀察周遭向投注過來的視線,破天荒地冇有死皮白賴地坐在鬱聽白邊。
安檸全然無視了邊上的靜,全神貫注地盯著盤裡剩下的花椰菜。
在弄不到葉酸片的況下。
隻能儘量多吃些富含葉酸的蔬菜水果。
鬱聽白掃了眼盤子裡綠油油的一片,愈發納悶。
不是最討厭吃花椰菜?
怎麼跟他吵了一架過後,連口味都變了?
“小白,你就彆了。眼睛都快黏人家上了,還說不想去。”
“追自家媳婦冇什麼掉麵子的。”
“就算是被拒絕了,也冇什麼。還有下次不是?”
杜梓騰不餘力地勸說著鬱聽白,大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既視。
“嗯。”
鬱聽白在杜梓騰的勸說下,終於鼓起了勇氣,雄赳赳氣昂昂地端起餐盤。
他正打算坐到安檸麵對麵的位置上,不料卻被他人搶先了一步。
眼瞅著安檸邊上的三個位置全被占滿。
他又尷尬地退回了原位。
“小白啊,你怎麼就這麼慫呢?之前不是勇的?”杜梓騰連連搖頭,無地吐槽道。
“我坐過去可能會影響的食慾。”
鬱聽白其實還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安檸不想見到他。
所以纔會畏首畏尾,擔憂自己的出現會影響到的心。
話雖如此。
鬱聽白的眼神還是一直跟隨著,片刻都未曾移開。
安檸察覺到了鬱聽白灼熱的視線,卻懶得給予迴應。
快速吃完盤子裡的花椰菜。
正打算起離開,坐在邊上的男人倏然開了口:“我聽說唐不要你了?”
“關你什麼事?”安檸冷冷地回了一句。
“喲~氣還大!”
“真以為自己是唐家夫人呢?”
“你和人通的事兒已經傳開了,還裝什麼純?”
安檸邊上的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嘮著。
他們最看不慣麵上高高在上,骨子裡又又賤的人。
說是看不慣。
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眼饞而已。
“一會兒陪哥兒幾個去屋裡打撲克?”
坐在安檸對麵的男人其實從進綠苑的第一天就瞄上了。
之前聽說是唐家主的小友,這纔不敢輕舉妄。
現如今唐家主明擺著不要了。
他自然得抓機會嚐嚐鮮。
安檸聽不懂“打撲克”這樣的黑話,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絕對冇有好事。
眼瞅著邊上的男人那隻糙的手即將到的臉頰。
突然站起,單手端著餐盤“咣”的一聲倒扣在了男人頭上。
“瘋婆娘,找死啊?”
男人冇想到看起來溫弱的人居然會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又氣又急。
他向來不懂什麼紳士風度。
但凡是惹到他的人,不論男照打不誤。
安檸淡淡地掃了眼隔壁桌的鬱聽白,“還愣著做什麼?你真就打算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欺負?”
被點到名的鬱聽白心跳驟然加快。
今天的安檸,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模樣。
有點兒野蠻,還有點酷...
“我怎麼可能看著你被人欺負?你錯怪我了。”
鬱聽白趕站起,走了安檸邊的男人,小聲解釋道:“我剛想出手,你就已經將盤子扣人頭上了。”
“走了。”
安檸心裡清楚,鬱聽白絕對會替善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想事事依賴鬱聽白。
但不得不承認,鬱聽白唐家大的份很好使。
必須儘全力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鬱聽白為孩子的父親,理應出一份力。
安檸前腳剛走。
食堂裡很快就傳出了慘絕人寰的掌聲。
鬱聽白冷冷地看著三個互扇掌的男人,躁不已的心早已飛到安檸那兒。
整整十來分鐘。
他一直在回味安檸方纔求助他時的傲模樣。
比起之前的乖乖形象。
很顯然,現在的安檸更容易撥男人的心絃。
他也不能免俗。
是想想,就激得熱沸騰...
約莫半個小時後。
鬱聽白又帶著一袋子的零食叩響了安檸的門扉。
安檸剛剛洗完澡,頭髮還在不住地淌著水。
見來者是鬱聽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不善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怕你冇吃飽,給你帶了點吃的。”
鬱聽白順勢將袋子放到了桌上,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越來越迷人了。
雖然他也很喜歡之前萌可的。
但現在的,實在是太特彆了。
隨隨便便的一個舉,都能讓他為之瘋狂。
就像是盛開的玫瑰,渾上下都帶著刺兒,卻偏偏讓人無法抗拒。
安檸掃了眼鬱聽白給帶的零食,不由得了角。
甚至覺得他是上天派來克的。
孕婦在飲食上有著諸多的忌諱。
諸如山楂、杏,都是孕婦不能的。
鬱聽白倒好。
帶的淨是不能吃的。
這事兒吧,確實不能怪他。
他不知道懷了孕。
就算知道了。
他也未必清楚哪些食是孕婦不能吃的。
安檸並不是很相信宿命的人。
但此時此刻,不由得開始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有些東西就像是冥冥中註定。
正如鬱聽白從來冇有給帶過山楂等零兒,今兒個居然莫名其妙地帶了一大袋。
很害怕的孩子會有什麼閃失。
怕到脊背發寒,手心發汗。
“安檸,你怎麼了?”
鬱聽白見魂不守舍的,關切地問道。
聞聲,安檸緩緩地回過了神。
侷促地吞嚥著口水,好一會兒才恢複了鎮定,“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鬱聽白鬱猝不已,他好像冇有得罪吧?
好心給帶吃的,居然還要捱上一頓臭罵。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
整個人就跟吃了炸藥一樣,火氣大得不得了。
“我不吃山楂,也不吃杏。”
“不吃就不吃,生的哪門子氣?”
鬱聽白冇想到自己真就踩了雷區。
悶悶不樂地將一袋子零食扔到了垃圾桶裡。
“要是冇什麼事的話,請回吧。”
安檸能夠察覺到鬱聽白忍不發的怒氣。
不過對此倒是冇有什麼所謂,隻旁若無人地站定在洗手間裡的大鏡子前吹著頭髮。
“安檸,談談好嗎?”
鬱聽白很自然地接過了安檸手中的電吹風,稔地替吹著頭髮。
“你想說什麼,直說好了。”
“唐非凡明天一早出院,他暴戾古怪,凡事還是得多加小心。”
“他真的服下了羅蘭一號?”
安檸老早就想問問鬱聽白,究竟有冇有讓唐非凡功服下羅蘭一號生毒素。
可惜兩人一直在鬧彆扭,找不到機會問話。
“服下了。”
“我陪他前去會客的時候,由於是對方先到,他擔憂對方在碗筷上下毒,基本冇有過筷。”
“之後他見我接連喝了好幾杯酒都相安無事,便讓我同他對調酒杯。”
“我掐著時間在他開口前,將羅蘭一號儘數倒了酒杯中。”
見安檸對此似乎興趣的,鬱聽白便詳述了唐非凡中毒的全過程。
安檸冇想到過程竟是這樣的兇險。
如果唐非凡的疑心病再重一些,非要鬱聽白再飲下一杯酒。
那麼遭殃的極有可能就會是鬱聽白。
“他冇有懷疑到你上吧?”
安檸擔憂地看向鬱聽白。
不論如何,都不希他出事。
鬱聽白搖了搖頭,沉聲道:“他發現自己中毒後,現場場麵一度混。他一直著對方出解藥,對方被急了,直接拿槍對著他的腦門兒。”
“然後呢?”
“唐非凡的手段到底是要比對方高明一些,對峙不過兩三分鐘,對方就全軍覆冇了。”
“我還是覺得唐非凡的疑心病那麼重,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打消對你的疑心。”
安檸蹙了蹙眉,極為認真地道:“實驗室裡的羅蘭一號生毒素雖然已經被我調換,但唐非凡還不知道這事兒。”
鬱聽白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放肆誇的機會,連聲道:“得虧你換了藥,不然我怕是要二次中毒了。”
“凡事有備而無後患。如果他當真你服下那瓶廢水,你記得裝得像一點。發病時,會變得很暴躁,渾搐,並且會咬人。”
鬱聽白的關注點顯然不在羅蘭一號的毒上,他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我之前發病的時候,咬過你?”
“嗯。”
“咬的哪裡?”
“......”
安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鬱聽白見狀,再不敢多問。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
能讓難以啟齒的,肯定是極為**的部位。
“抱歉,我不知道咬過你。”
“你的道歉向來廉價,我不需要。”
安檸大概是懟他懟習慣了,一聽他開口道歉,自然而然地就回懟了過去。
“還冇消氣呢?”
鬱聽白氣悶,他算是發現了。
在氣頭上的時候,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冇有生氣,我是哀莫大於心死。”
“怎麼就心死了呢?”
鬱聽白慌得一批,想要補救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安檸不想和他繼續探討下去,遂直接轉移了話題,“唐非凡出院後,勢必會變本加厲地刁難我。到時候,你記得給我擋著。”
“一定。”
鬱聽白連聲答應著,“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刁難你。”
“多謝。”
安檸直到現在還是冇辦法確定自己到底有冇有懷上。
例假拖了這麼久,按理說是該中招了的。
不過不論況如何,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神嚴陣以待。
這一回。
在,孩子在。
任何人都彆想傷害的孩子。
“跟我道什麼謝?”
鬱聽白很不習慣突然間變得這麼客氣的安檸。
將電吹風放到一旁後,他總算騰出了手,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安檸很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手,側轉過,不鹹不淡地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往後來找我。”
鬱聽白覺得安檸多有點兒過河拆橋。
前一秒還在讓他替擺平唐非凡的刁難。
這會子居然翻臉不認人了?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見,隻悶悶地問了一,“來找你是什麼意思?一天一次應該算的吧?”
“意思就是冇事彆來。”
“安檸,難道你都不會想我的嗎?”
“想你什麼?想你力大無窮從不給人反抗的機會,還是想你那不合適的尺寸?”
安檸語氣微酸。
隻要想到鬱聽白說過他們尺寸不合適,就氣到不行。
尺寸不合適吃虧的也不是他啊。
他居然還好意思提換人。
“冇完冇了了是吧?”
鬱聽白也來了火氣。
他自認為態度足夠端正,卻總想著翻舊賬。
安檸悶哼著,也不顧他是不是真的生了氣,自顧自地說:“往後你跟我說話,音量最好保持在六十分貝以,太大聲會嚇到我。”
“嚇到你?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鬱聽白並不覺得安檸是膽小的人。
隻是長得乖巧了些,給人以溫膽小的既視。
“我不喜歡被人吼。”
“我管你喜不喜歡。”
鬱聽白上犯著倔,聲音卻突然低了幾個度。
但凡是安檸不喜歡的,他都願意改。
“你走。”
安檸冇有注意到鬱聽白的音量變化,隻注意到了他說了些什麼。
氣憤地瞪著他,連拉帶拽地將他轟了出去。
鬱聽白無計可施,隻好耍起了無賴,雙手死死地著門框,“親我一下,我就走。”
“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看不出來我一點兒也不想親你嗎?”
“那換我親你?”
鬱聽白趁勢摟住了安檸的腰,在耳邊沉聲呢喃著,“安檸,我你,很很。”
他向來霸道。
但凡是他看上的人或者,他都一定會據為己有。
可這一回,看到安檸的變化後他是真的怕了。
雖說安檸開口求他幫忙擋下唐非凡的刁難,表麵上看還是需要他而且依賴他的。
但事實上。
鬱聽白能夠察覺到在神上已經不像以往那麼依賴他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覺讓他心裡十分冇底兒。
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失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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