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連吐幾口水,把散在臉上的發全部抹開,才看清眼前之人。
南宮丞!
“啊!”
淹水都沒這麼恐怖。
白晚舟連忙坐回桶中,雙手捂住口,“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南宮丞面不改,“我不在這里,你就淹死了。”
泡個澡都能把自己淹到,他也是醉了。
“你看我洗澡!?”
“……”
方才急,來不及多想就現救,現在真是滿是也說不清了。
這要怎麼說?告訴白日兵把守,父皇又把他看得死死的,只有趁夜才能翻墻而來,遠遠看兩眼,以確定人安全?
鬼知道今晚要洗澡!
“好你個南宮丞啊!往日只覺得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講理而已,沒想到你連做人的基本底線都沒有!看人洗澡,你惡心不惡心!渣男!”
南宮丞從沒這麼憋屈過,“有沒有搞錯,是我救了你!”
“你不看你能知道我溺水了?”
“誰要看你,你材很好嗎?”
“老娘大腰細大長,我材不好誰材好?”
白晚舟快要氣死了,被看了能忍,說材不好就不能忍了!
還要再罵,卻發現南宮丞突然不說話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他這是什麼眼神?盯著哪兒呢!
白晚舟就一雙手,簡直不知道捂哪里好,“南宮丞,你還看!”
南宮丞突的進了兩步,高大的影欺在頭頂,燭投下的倒影剛好將弱纖細的籠住。
他的聲音有些啞,啞得很有韻味,“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
“發、發現什麼。”
“大、腰細、長。”
他的男子氣息如他的人一般,強勢,噴薄,幾乎要將吞沒。
白晚舟還不知道,勾起了一個男人心底最原始的野。
更不知道,此刻的有多。
白里的臉頰,細長的脖頸,的鎖骨,三千青漉漉的擋住了關鍵部位,卻更引人遐想。
水汽云蒸霧繞,襯得如仙界的靈仙子。
氣呼呼的小艷滴,他多想吻上去。
下一刻,他果然欺上前,就在要吻向那一抹紅艷的的一剎那,冷不防從水中提出一張的白布,劈頭蓋到了南宮丞臉上。
南宮丞大抵這輩子也沒這麼狼狽過,當他扯開白布時,白晚舟已經像個小兔子般爬出浴桶,跳到了床上,大紅的錦被裹在上,越發襯得紅齒白。
南宮丞滿頭滿臉滴著水,紅著眼睛,“白晚舟,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沒吃藥的是你!你別過來哈,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了!”
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抗拒,沒有半意,他突然就卻步了。
轉,“把服穿上,不要著涼了。”
“出去!”
他便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分外沉重,沒明說,但他明白自己被拒絕了。
白晚舟飛快的穿好裳,見窗外人影還在徘徊,猶豫了一下,隔窗問道,“你是有事嗎?”
那日進來時,他是被侍衛攔住的,知道,沒有緣故,他不會進來這里。
良久,人影如驚鴻掠過,最后消失在窗棱的廓中,“沒事,路過而已。”
路過?
路過被全面管制的桑王府?
白晚舟擁被愣了許久,這人莫不是瘋了?
本該睡的夜晚,白晚舟卻失眠了,第二天也心不在焉,給桑王扎針的時候,足足扎了三針才找到管,痛得病人嗷嗚,堪稱職業生涯最大污點。
好容易熬到夜半,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時不時朝窗戶去,也不知在期待著什麼,但那抹影,卻沒有再出現。
不知道的是,那人小心翼翼,使出上乘輕功,此刻就坐在頭頂黛瓦之上,不聲不響,無言無語,直至天明才離去。
又是一日,桑王況越發好了許多,在床上躺久,終究難,好七嫂親七嫂的喊了半日,白晚舟終于允他下床走走。
管家攙著,白晚舟引著,三人在府中轉了轉,轉到大門口的時候,突聽到幾聲拍門響。
三人面面相覷,桑王府如今是不見的修羅場,晉文帝都下了令不許人來,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桑王弱弱的問道,“會是誰?”
管家答道,“管他是誰,反正是不怕死的。”
桑王不好笑,想起十多日前,他也覺得自己快死了,如今不還好好活著嗎?
只有白晚舟不說話,心里有些莫名的期待。
砰砰砰!
敲門聲又響起,桑王道,“去開門吧。”
“哎!”管家應了,走到門邊,拉下門栓。
白晚舟抬眸看了一眼,門口站著一個虬髯男子,約莫四十多歲年紀,健碩高壯,渾的威儀。
不是他。
管家卻連忙行禮,“雷將軍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輔國大將軍雷戰,與護國大將軍楚南山并稱東秦兩大戰神。
雷將軍聲如洪鐘,卻面戚戚,“聽聞淮王妃奉命在此治療桑王?”
管家微怔,全東秦都知道雷將軍與淮王不和,一年前淮王突然請戰去西北戰場,頂掉的就是他,如今凱旋歸來,榮譽加,雷將軍難免覺得是淮王搶了他的戰功。
他這會兒跑來打聽淮王妃,是幾個意思?
管家便指了指后的白晚舟,“那不是?正陪王爺散圈呢。”
雷將軍兩眼,驚道,“桑王爺能下地了?”
管家笑得見眉不見眼,“誰說不是!淮王妃真乃神醫啊!前些日子,老奴都快以為王爺……呸呸呸,王爺吉人天相!”
雷將軍不理會話癆管家,隔著大門遠遠地對白晚舟就拱起了手,“淮王妃,雷某有事相求!”
白晚舟奇道,“找我的?”
雷將軍幾乎帶了哭腔,“正是找淮王妃的,小不幸染病,還請淮王妃救治。”
白晚舟皺眉,“也是天花?”
雷將軍沉痛無比,“正是。小前些日子逛過胡街,回來后不久胡街就發了天花,本以為無事,誰知前兩天也發了病。”
天花潛伏期有長有短,這也正常。
白晚舟嘖嘖,權貴與平頭百姓的待遇果然不一樣,將軍兒染病,就有機會求醫,胡街的百姓卻只能等死。
雷將軍見白晚舟面有不屑,不由著了急,“淮王妃不肯援手?”
白晚舟幽幽道,“肯不肯的,也不是我說了算,你既能一路暢通無阻帶雷小姐來了這里,定是皇上首肯的,我有權利拒絕嗎?”
雷將軍抿了抿,“淮王爺恢復得這麼好,說明淮王妃確實可以治愈天花。”
“這個,我真不能打包票,每個人染病程度不同,修復能力也不同,桑王能恢復得這麼好,不僅僅是我會治,也是他素質好。”
雷將軍微,“雷某為東秦效力半生,膝下唯有一,實在不忍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請淮王妃可憐可憐小!”
說著,竟是要屈膝給白晚舟跪下。
這可是叱咤風云的輔國大將軍!除了君王和祖宗,當下東秦怕是再找不到能讓他下跪的人了。
為了,他竟要向白晚舟下跪。
管家人練達,怕白晚舟擔不起這一跪,手就拉住了雷將軍,“將軍,莫多禮。淮王妃宅心仁厚,必會好好救治雷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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