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寒風凜冽,明卻不到毫溫暖。
辰時末,孟家幾人攜著賀禮,以及扈季文、曲修一起去了江府。
孟照存掀開車簾沖后著,“偶舅舅中舉了,是偶的舅舅。”
無比傲。
后一輛車里鉆出半個小腦袋,是孟照安。今天帶上他,是讓他去向江洵學習的。
不算族人,孟家本家只出了一個舉人,就是孟辭羽。他也是十六歲中的舉,還是文舉人。可惜出了付氏那件事,孟辭羽的名字是忌。
如今給小豆丁們樹立的榜樣就是江洵,年得志,謙遜好學。
孟照安向前大聲說道,“向江舅舅學習,我也要十六歲中舉。”
怕小主子喝風,兩個娘趕把他們勸進車。
沒進胡同就能看到一鮮的江洵,他同江晉一起站在大門前迎客。
被娘抱出馬車的孟照存鄭重地給江洵作了個揖,大聲道,“偶舅舅是舉人,恭喜舅舅,恭喜存存。”
傲的樣子讓人忍俊不。
劉氏下車,江洵過去深深一躬。
國公夫人親自來了,客人們既吃驚又好奇,紛紛看過來。江大夫人聽說后,小跑迎出二門。
不多時,江洵看到鄭玉騎著馬來了,后還跟著兩輛馬車。
江府也給鄭府送了子,江洵知道鄭玉不出意外肯定會來。他心里還有個小小期盼,希鄭玉能把妹妹帶來。
看到他后的馬車,江洵笑意更深。
鄭玉下馬,抱拳笑道,“恭喜江兄弟,愿江親兄弟更進一步,高中進士。”
江洵抱拳謝過。
后一輛馬車里下來兩個丫頭,拿出馬凳放在第一輛馬車前,謝氏和鄭婷婷、鄭晶晶被人扶下馬車。
江洵想到鄭婷婷有可能會來,卻沒想到鄭夫人也來了。
謝氏親自到賀,既是謝江意惜治好了自己閨的眼睛,也是謝治好了宜昌大長公主的眼睛。何氏不喜出門,只得來了。
這又是一個貴客。
江洵江晉趕作揖行禮。
把貴客請進門,后面又來了兩個江家誰都沒想到的貴得不能再貴的貴客,文王和雍王世子李凱。
江家有自知之明,本沒給文王府和雍王府下子。
江洵和江晉愣過之后,趕上前作揖行禮。
文王笑道,“時間過得真快,江二公子救火時還是年,如今已是萬人矚目的青年舉子了。”
既是恭賀,也說明了來意,我是謝你救了我,我才來恭賀的。
李凱神莫明,他今天也是被文王拉來的。
他對江洵的印象一直不太好,當初就是這小子嚴辭拒絕自己對江意惜的求親。雖說珍寶兒跟這小子關系不錯,讓管事來送份賀禮就是瞧得上他了,干嘛要親自上門。
但文王死乞白賴拉他來,說若不是江洵當初先滅了那把火,自己和閨就有可能被燒死,江洵對他有救命之恩。又說江氏和江洵姐弟都跟李珍寶關系要好,為了李珍寶,李凱也應該親自到賀。
李凱心里腹誹,那麼記恩,也沒見你平日幫幫人家。卻也不好再擺架子,只得一起來了。
江伯爺和江三老爺聽說文王和雍王世子來了,都激地小跑著迎出門。
郭子非的父親平進伯也來了,今天不僅能跟孟府、鄭府、祁府等幾個當權的豪門子弟套近乎,還能跟文王和雍王世子套近乎,讓他歡喜不已。
他給兒子使了個眼,郭子非趕跟隨岳父一路小跑迎出去。
接著是平王府管事、崔次輔府管事來送賀禮。
今天只不過是江家二房一子中了舉,卻有這麼多貴客到賀和貴親恭賀。無論江家族人還是親戚,心里都羨慕不已。
江家,定能靠著這個二房孤兒,再次大門楣。
文王和李凱親自到賀的消息也傳進了院,江老太太激地直念佛,江意惜的心又是一沉。這文王就像不散的魂,他來江府的目的是什麼?
若為而來,基本上是見不到面的。而且,已經把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推到了愚和大師上……
江家,有什麼他興趣的?
江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如今最喜歡小孩子,特別是男孩,拉著小存存看了,又拉著江興和郭捷、郭照安看。
江意慧跟江意惜講著悄悄話,江大夫人拉著江意珊招待客人。
江意言非常文靜地坐在一邊,沒人跟說話,就不說話。
今天,不僅不敢鬧事和擺臭臉,心里還特別想跟著大夫人和三夫人一起待客。
因為平原侯府的世子爺和祁大也來了。
昨天晚上老太太和江伯爺專門叮囑了,什麼都不許做,什麼都不許說,乖乖地坐在那里就行。
前天,平原侯府的祁大夫人突然來拜訪江家,想為三子祁安白求娶江意言。
祁安白臭名遠播,喜歡打架生事,眠花臥柳,男不忌,今年二十二歲還沒娶媳婦。
祁大夫人的意思是,之前是兒子年輕狂,現在已經改好了,被祁侯爺安排進了軍營。
江伯爺和三老爺都不太愿意,老太太卻十分喜歡。
平原侯府爵位承襲五代,下一代就是伯了。但祁侯爺能干,是西大營統領,手握重兵,深得皇上信任。
老太太說,“大戶子弟,誰年輕時候不好玩?長大就沉穩了。祁安白雖不是世子,卻是祁大夫人的小兒子,祁大夫人最是疼他,說將來會把大半私產分給他。
“嫁進平原侯府,言丫頭將來的銀子花都花不完。若作了這門親,咱們武襄伯的親家不止有國公府,副總兵府,還有侯府,咱家子弟的前程更好了……”
江三老爺道,“平原侯的家世是不錯,可祁白安不省心,言丫頭嫁進去怕是要苦。”
江伯爺嘆道,“言丫頭再氣人,我也舍不得在婆家氣。”
老太太冷笑道,“言丫頭是氣的人嗎?那麼潑辣,誰收拾誰還說不定。”見大兒子不松口,又道,“將來分了家,國公府是二房的親家,王副總兵府是三房的親家,你們長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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