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勇猛
「這輩子都不原諒, 所以你要帶著這份愧疚時刻警醒你自己,然後...」
「好好我。」
藍晚清閉著雙眼,細細品了品這句話。
他的聲音類似低喃,語氣聽著雖然帶了幾分雲淡風輕,但這幷不妨礙藍晚清聽出來其中的請求意味,
嗯,帶了些『威脅』式的請求。
也不知怎麼, 困意突然就沒了。
藍晚清安靜了一會兒,睜開眼, 果然看見溫斯琛投注在自己臉上的視綫。
視綫太過灼熱,不自覺了,剛被吮的微腫的瓣再次泛起人的澤,溫斯琛看著這一幕視綫
一暗,忍不住低頭又尋著的吻過去。
藍晚清一瞬間低下頭到他懷裡, 他的不得已印在了的頭頂上。溫斯琛:「......」
還沒等他開口抗議,藍晚清窩在他懷裡先開了口, 「我是有事要給你說。」
的臉著他口,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 但溫斯琛還是聽清楚了, 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的回
:「你有事說就說, 幹嘛勾引我?」
藍晚清:「......」
天地良心, 誰勾引他了?
抬起頭剛想找他理論, 就被他著後頸猝不及防的吻住了。
藍晚清:「......」
真是,要不是現在胳膊傷不了...
...也依然拒絕不了他...
好半晌, 溫斯琛終於鬆開,複又在上輕咬了一下,才心很好的開口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藍晚清下意識的了準備張口,結果就看見溫斯琛凝眉看著道:「別了!」
藍晚清:「......」
的他能,倒不能了是吧?!
藍晚清索又把頭埋到他口才張口。
「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問的是席思禮追查那天襲擊那人的那件事。
溫斯琛沉默了兩秒,才沉著嗓音開口:「你早就知道這是他們搞的鬼?」
所以才會在醒來的當天就拜托他全權跟進這件事,找了藉口,讓葉風華專心去理公司的事。
雖然他本就沒打算放過傷害的人,但是在醒來腦袋還不是很清楚的況,卻鄭重其事的拜托他這件
事,當時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因爲,在昏迷的那幾天裡,他心思全在上,查事的事,一直都是席思禮和葉風華在通,而且
據葉風華的說法,警方也是一直在李裡斯的上找綫索。
直到醒來,跟他們說了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的猜測之後,席思禮才發覺他們查的方向原來一直搞
錯了。
而當時,還特地背著葉風華,沒讓他知道。
後來,席思禮才把偵查方向轉到葉氏,而最近幾天他們已經鎖定了兩個人,查了兩人的銀行賬戶,發現
有幾筆資金都很可疑。
而且也已經找到那天襲擊的那個人的蹤跡,席思禮查了那個人的資料,在警察局是有案底的,常年賭
博,因爲竊進過好幾次局子。
葉氏裡被鎖定的那兩個人,一個是葉風華的表哥葉風鳴,一個是葉風華的姑父,也就是葉風鳴的父親,
廖海超,兩人私下都跟那襲擊犯有過接。
誰才是幕後指使者,亦或者兩人都是?又或者兩人的背後還有人在控這件事?
席思禮目前沒確定下來,也不敢隨意打草驚蛇。
暫且不說他的職責就是爲民除害,除暴安良。
想著這件事關係到他好友未來老婆的生命安危,他就更上心一些,必須幫他們把這患連拔了才行,
不能再讓他們有後顧之憂。
既然一次沒得手,那他們必定還會有所行,所以,席思禮還在等,等著把他們一窩端了。
溫斯琛眉頭擰的更,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凜。
「那葉風華他......」
他話沒說完,藍晚清便打斷了他。
「這跟小瘋子沒關係。」
從他口抬起頭,看著溫斯琛認真道。
「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樣,眼睛盯著他鄭重其事的又重
複了一遍,「小瘋子跟他們沒關係。」
溫斯琛:「......」
他指尖稍,在後頸上了一下,有些無語的開口:「我又沒說什麼。」
藍晚清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頭了,了脖子,「我是怕你這樣想,然後去找他,如果他知道我傷
的事是因爲他,又跟葉氏有關,他肯定會衝的到葉氏爲我『報仇』,到時候事就麻煩了。」
「所以你現在可以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溫斯琛眉頭依然擰著。
「其實我剛開始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真的是他們。」
藍晚清抿了抿,不易察覺得輕輕嘆了口氣。
看著溫斯琛越擰越的眉頭,藍晚清把事詳細的給他說了清楚。
藍家和葉家是世,葉風華的爺爺和藍晚清的爺爺要是按古時候來講,那是有著八拜之的鐵哥們。
葉老有一個兒子一個兒,葉風華的父親葉明誠是老大,兒葉明莉和葉明誠是龍胎,但因爲葉太太
當時生葉明莉時缺氧,使得葉明莉先天智力有些不足。
也不是說智障,就是對所有的人或事都報以最單純的想法,說白了,就是天真過了頭。
葉老怕兒嫁到別人家欺負,所以才招了廖海超贅做了上門婿。
葉風華的父親葉明誠和藍晚清的父親藍辰逸從小就是玩伴,一直到彼此結婚生子之後,兩人都是肝膽相
照的朋友,兩家走的近,藍晚清和葉風華自然也是從小就在一塊玩。
葉風華比藍晚清小三歲,像個牛皮糖一樣,從小就跟在後,藍晚清是獨生,沒有兄弟姐妹,多個
人陪自己玩,也樂的高興。
可惜的是,藍晚清八歲那年,葉明誠夫妻兩個人帶著五歲的葉風華去國外玩時,不小心把葉風華給弄丟
了,兩人在國外整整找了半年多,卻毫綫索都沒有。
回國之後,葉風華母親大病一場,最後沒過來,抑鬱而死。
葉明誠半年,兒子妻子相繼離他而去,神一度崩潰,是藍辰逸和習韻一直在旁疏解開導,他才慢慢
從中走出來。
藍晚清十二歲那年的冬天,藍辰逸和習韻依舊像往年一樣,陪著葉明誠去給妻子祭拜,卻沒想到在半路
遇到個開卡車的醉鬼,出了車禍,車禍很嚴重,四人當場死亡。
以至於原本只是葉風華母親的忌日,一下子變了他們四個人的忌日。
那一年,對於葉家和藍家來說都是灰暗的一年。
對於葉老,對於藍鴻濤,甚至對於剛滿十二歲的藍晚清,都是刻骨銘心的一年。
再次提起父母的死,雖然盡力想表現的平靜,但聲音裡依舊難掩哽咽,溫斯琛心疼的著後頸上
的無聲的安。
藍晚清吸吸鼻子,回親了他一下,表示自己沒事,才又開口繼續說道:「小瘋子是在他們去世兩年後才
找到的。」
「不過更切的說法應該是小瘋子自己找回來的,你別看他當時才十一歲,那小子猴,他記得他自己
當時是被強行抱走的,後來就被一對華裔夫妻收養,雖然兩人對他不錯,但基本就跟關押一樣,說是收養也
沒去相關部門做過登記,所以當時葉叔叔和阿姨才沒能找到。」
「按照小瘋子後來給我說的,剛開始兩年他一直都反抗那對夫妻,但是也因爲他的反抗,那對夫妻反而
看的他越來越,他們住的地方臨近海邊,旁邊荒無人煙的,直到後面幾年,他故作妥協,等著夫妻兩個放
鬆警惕,帶他去做收養登記時,他才找著機會擺那家人。」
「小瘋子回到葉家之後,葉老很開心,明莉姑姑也開心,可也有人不開心的,就是廖海超和當時比小瘋
子大幾個月的葉風鳴。」
「廖海超沒贅到葉家之前就是葉氏的員工,從底層一步步爬到了公司部門經理的位置,也算是年輕有
爲吧。」
「贅到葉家之後,葉老提拔他到分公司做總經理,葉叔叔出了意外之後,廖海超毫不掩飾對葉氏企業
的野心之意,但是葉老幷沒有把葉氏給他的打算。」
「因爲葉老知道,廖海超雖然有能力,但也隻僅限於管理一間分公司,他的能力是不足以扛下一整個葉
氏的,但顯然廖海超自己不這樣認爲,他一直覺得葉老對於他能力的偏袒只是因爲他是個外姓人而已,而葉
風鳴簡直就是廖海超的翻版,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小瘋子沒回來之前葉老本打算自己退休之後找專業經理人來管理葉氏,不想葉家世世代代打拼下來的
産業就這麼荒廢掉,後來小瘋子回來了,葉老發現他是和葉叔叔一樣,都是有商業頭腦的人,所以葉老就打
算好好培養小瘋子,讓他以後接手葉氏。」
「廖海超父子兩人心裡不服氣,在公司董事會沒抹黑小瘋子,把他傳的十惡不赦的,董事會裡的人對
他都頗有意見,葉老不得已,這才在他大學一畢業就把他扔到我這裡。」
「這次的事,我猜想他們應該是聽說了我打算等陸副總過兩天從中東回來之後,讓他帶著小瘋子一塊做
這次的海外項目的事,想著讓他做出來點績,到時候回葉氏也會順利點。」
始料未及的,是他們居然能夠偏激到想要殺了,從而阻止葉風華回葉氏。
看到溫斯琛因爲的這番話本來皺的眉頭瞬間皺的更,眨眨眼,想轉移話題。
「你沒見小瘋子以前,標準的富二代,除了殺人放火倒賣毒•品等等犯法的事他沒幹,你能想起來什麼
他就都做過什麼,也就只有到我面前的時候才會收斂幾分他吊兒郎當的形象,而且啊,他...」
話沒說完,卻被溫斯琛打斷,聲音裡帶了幾分掩飾不過的醋意。
「爲什麼他在你面前就會收斂?」
一個男人願意在一個人面前收斂自己的囂張不羈,還能是爲了什麼?溫斯琛心裡有些煩躁的想著,難
道他之前看出來的他們之間的那種親的依賴是他的錯覺?葉風華其實是喜歡他的晚晚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真的不敢保證下次看見葉風華的時候不會上去揍他兩拳。
藍晚清顯然沒想到他突然會問這個,梗了一下,眼神驀地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個所
以然。
讓突然就有一種,爬出來一個坑卻掉進去另一個坑,而且還被坑裡的石頭崴到腳的覺。
溫斯琛瞇了眼,抬著下讓不得已只能盯著他,忍不住懷疑道:「你們兩個以前不會有過什麼
吧?」
藍晚清瞬間睜大了眼,皺眉開口,「當然沒有,你瞎想什麼?」
「那你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給我看幹麼?」溫斯琛挑挑眉。
藍晚清:「......」
什麼做賊心虛,只是不好意思好嗎?!
「嗯?」
他著下的指尖用了用力,挑著眉又問了一遍。
「就是...」藍晚清有些氣弱的開口,「我小時候不小心打過他一次。」
溫斯琛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楞怔一下,開口:「什麼?」
什麼打過他一次?一個孩子還能打得過他一個大男生?
事到如今,也只能坦白了,雖然可能以後的形象會在他的心裡一落千丈。
藍晚清嘆口氣道:「他剛回來的時候,在學校跟人打架,別人知道他是我弟,找我去勸架,結果那小男
孩兒當著我的面駡他,駡他白癡才會被人拐賣,還有...」藍晚清皺眉,實在開不了口,「反正就是駡的巨難
聽,我忍不住就把那小男孩給揍了一頓,後來小瘋子反而了那個拉架的人,但我當時氣瘋了,他就被我不
小心給誤傷了,」下衝著他額頭的位置抬了抬,撇撇道:「現在他額頭那還有我胳膊肘磕的一個
坑。」
音落,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男人眼裡難掩的三分難以置信,藍晚清像是給自己正名似的,挑眉強
調:「你別不相信,我上大學以前,武可是進過青年全國三十強的。」
雖然現在說出來有點丟臉,尤其是此刻躺在病床上,就更顯得沒什麼說服力,但是要不是出事那天疏
忽大意又穿了高跟鞋,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也不至於這樣。
想到這,藍晚清瞬間又鬱悶了一些,忍不住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又強調了一次,「我是說真的!」
溫斯琛聽見,忍著笑「嗯」了一聲,只是聲音裡難掩笑意。
頓了頓,看著面前衝著他猛眨眼,張張合合半天,也不住掉該說點什麼的藍晚清,終於忍不住笑著
開了口:「我沒有不相信,只是沒想到我的晚晚會有...嗯...」溫斯琛斟酌著用詞,半天,才又繼續
道:「嗯...這麼勇猛的年時。」
藍晚清:「......」
好想原地炸。
彼時,他是她的阿衍,她是他的寫意。他是她十年來的追尋,她是他十年來的溫暖。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的愛情與命運來了次大洗牌。策劃了一場失憶、重逢的大戲,她浴火後的歸來,為的只是向他展開一場天衣無縫的報複。而精明如他,竟毫不躑躅,一步步走進了她的陷阱。午夜夢回、簾幕低垂問的呢喃囈語、濃情蜜意,幾可亂真。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戲,還是根本就不想從戲裡出來……當切水落石出,她方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愛與堅守在等著她回來:他愛她,愛得如此刻骨銘心,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所有,毀滅自己,只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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