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楚了。
「看著你被推進急診室,在外面等著的那幾個小時,是我這半輩子覺得最漫長的時間。」
他抬手著頭上的綳帶,聲音乾,「當醫生說你可能會失明看不見我,失去記憶忘記我,甚至永遠
無法醒過來陪著我時,我當時是怨你的,怨你撥了我,卻這麼不負責任的放開我。」
「可是聽見醫生說要送你到重癥監護室,可能會永遠失去你那沁到心脾的恐慌和害怕,是實實在在的
到我心尖上的疼。」
他一點一點把自己的緒,毫無保留的剖析在面前,讓真真切切的到他因爲可能會失去而經
曆的那些恐懼和無助。
「我就想,只要你能活著,一切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
「我不怪你瞞著我有人要傷害你的事,不怪你把我排除在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之外,也不怪你對我的不信
任,不坦誠,我不怪你,」他語氣一哽,接著道:「我只要你能活著。」
「只要你能活著在這個世界上,我溫斯琛別無所求,」他低聲重複,「我只要你能活著。」
藍晚清聽著他的話,淚如泉涌,哽咽著,久久停不下來。
溫斯琛這會兒,沒再開口勸,隻無言的吻著一滴滴掉落下來的淚,耐心的等著。
以前只知道他,很,可他卻知道幷不知道他的很對到底有幾分,有多深。
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又如何能清楚?
這次的意外,倒是讓他自己明白了,以後的日子,沒有,也就沒有他。
這些緒,他本想等好些之後,才曝給的。
只是這會兒,先開了口,他也想要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手臂傷沒法回抱著他,藍晚清哽咽著,又把腦袋朝他湊近幾分,「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這些,我以前
一個人慣了,沒有什麼合適的機會,也就沒想著特意告訴你。」
淚眼朦朧的抬眼瞧著他,「而且我總想著給人說有人可能要害我這些話,像是有被害妄想癥一樣,神
經兮兮的。」
看他蹙眉想開口說什麼,湊上前親親他,把他到邊的話又給堵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會這麼想,我
這次疏忽大意吃了教訓,下次再有事一定提前告訴你,絕對不會再瞞著你任何事了,我發誓。」
嗓音糯,聲音卻堅定有力,溫斯琛聽著了自己想聽的話,心裡的擔憂落下一半,看著面前帶了三分
小心翼翼又帶了七分討巧的小臉,心裡就是再有氣悶也撒不出來了。
他親昵的咬了咬鼻尖,雙眼盯著悶著聲音開口:「你這教訓是想教訓你自己還是想教訓我?」
藍晚清死裡逃生,兩人又把話攤開了講,誤會解除,問題也解決。
兩人間那無形的城墻也轟然倒塌了下來,讓頓時輕鬆不,連帶著困意又深了幾分。
藍晚清又打了個哈欠,往他懷裡了,打算真的再睡一會兒。
「同樣的問題,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了。」對著他小聲承諾著。
回應的是溫斯琛的一聲輕哼,不過他在發間的手卻還是溫溫的。
藍晚清閉著雙眼揚了揚角,糯著道:「溫斯琛,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誰知再次回應的卻是類似鼻音呢喃的兩個字:「不對。」
藍晚清:「......」
想抬頭看他,卻被他的手按著不了,只能靠在他口聽著他心跳聲,氣悶的眨眼睛。
然後又聽見他繼續呢喃道:
「這輩子都不原諒,所以你要帶著這份愧疚時刻警醒你自己,然後...」
「好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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