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霓錦跟著蘇軫從梁家出來, 看見地上還有一些跡,不過羅統領說的那些什麼殘肢斷臂, 滿地……好像都已經撿走了。
「爹, 剛才救我的是羅統領嗎?他人呢?」蘇霓錦環顧一圈都沒找到羅統領的人。
蘇軫眼神一虛,乾咳一聲後說道:
「哦, 羅統領職責在,已經回去了。」
未免蘇霓錦再多問什麼, 在場知道太子出現的員可不止他一個, 未免兒待久了,聽別人說出什麼, 暴他和太子殿下約定的, 蘇軫趕忙又追加一句:
「今日兇險, 這裡不安全,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蘇霓錦雖然很想親自跟羅統領說一句謝,但人家忙工作去了, 也只好作罷,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從梁大人家搜出了很多假賬, 直接坐實梁大人的罪名, 戶部尚書一職肯定是擔任不了了,現押大理寺等待三司審判。梁大人落馬後的第十天, 由中書省發出一道旨意, 任命原戶部左侍郎蘇軫為新任戶部尚書,升一級。
蘇軫在戶部輾轉多年,不結黨營私, 不舞弊貪墨,其端正,又能力超群,加之本又是世家庶子分家後科舉興家的典型,既是世家出,又屬清流一脈,接任尚書,世家與清流兩派皆無話可說,可謂實至名歸。
要說蘇軫升最開心的要屬蘇霓錦了,人在場,三品是個分水嶺,不談那些天資過人的氣運之子們,就談一般出的員,算他二十歲仕為,每升一級至也要三到八年,從七品芝麻做到正三品朝廷大員,混的稍微好點的也得要四五十歲,別提那混的不好的。
人到中年,沒了年人的拼勁,而且說白了以古人的平均壽命來看,五十是知天命的年紀,也就等於已經能看到人生盡頭了,很能有再繼續做出顯著功績的,所以,為混到三品就告老還鄉的大有人在。
而比如像蘇軫這樣的,有點運氣,有點天資,還會做事做人的,四十歲做到了三品的位置,可如果沒有梁大人的事,他還是得繼續在侍郎的位置上熬著,能不能爬上二品還兩說。
三品到二品,雖然只是一品的距離,看似相近簡單,但實際上,卻是尋常員難以越的鴻。
個中改變,對蘇軫來說可能還不太明顯,但對蘇家的人來說,就很明顯了。
首先家裡收到的拜帖就多了起來,還有那單獨邀請沈氏的,這可是沈氏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是商戶出,嫁了個分府而出的庶子,京裡那些貴夫人的眼中哪裡有的存在,平素聚會很有人請,別說像這樣拜帖紛紛而來的況了。
「娘,您想好要去哪家了嗎?」桌上的請柬一大堆,蘇霓錦都替沈士挑花了眼,一邊嗑瓜子一邊問。
沈氏高興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一封又一封,像是要把這麼多年被人冷落,忽視的覺全都找回來似的。蘇霓錦真擔心沈士以後會變一個天際不著家的人。
沈氏高興的合上了張家夫人的邀請帖,打開了李家夫人的,說道:
「去什麼呀?」
蘇霓錦拋了瓜子殼,指了指滿桌的請帖:「去赴宴呀,這麼多請帖呢。」
沈氏沒好氣對蘇霓錦『切』了一聲,沒說話,不過蘇霓錦聰明,似乎有點猜出沈氏的意思:
「娘,您不會打算一家都不去吧。」若真如此,蘇霓錦可要佩服死沈氏了。
沈士傲然道:
「寒冬臘月你不在,春暖花開你是誰。」
沈士將手中請帖拋在桌上:「這些人,從前避我如蛇蠍,背地裡總說我出低賤,見了面連句寒暄都不願意跟我說,如今見你父親升了,們倒不嫌棄我出低賤了?我要去赴們的宴,我才是真賤呢。」
蘇霓錦聞言,忍不住對沈氏豎起了大拇指,由衷贊道:
「您是我親娘!說的太對了。這些都是繁榮的假像,你兒我知之甚深。」
沈氏被蘇霓錦給逗笑了,橫了一眼,然後讓人來把這些請帖都收了起來,統一給人委婉回復當天有事不便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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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軫升了,蘇霓錦和蘇佑寧一起上街,打算給他買一件禮回去。
蘇軫沒什麼別的好,下棋算是一個,所以兄妹倆商量來商量去,決定給蘇軫去買一套上好的棋,從棋盤到棋子都是玉石製,蘇軫之前提過兩回說要買來著,後來一忙就給忘了,兄妹倆將這棋盤買了送給蘇軫,想來他定會高興。
買好了棋,蘇佑寧便拿去馬車放好,他提出帶蘇霓錦在外面吃午飯,蘇霓錦自然開心應承,帶著皎月在棋室外等他。
等待的時候,蘇霓錦看見斜對面有個珍寶閣,想著反正乾等,不如進去看看。
珍寶閣顧名思義,賣的就是珠寶首飾,算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珠寶店,蘇霓錦倒不是自己想買什麼,而是一直記掛著有份恩還沒有還,在店裡轉了一圈後,被幾隻腰扣吸引了目,男人上能佩戴的,除了玉佩,香囊那些東西之外,也就是在腰扣和髮簪,冠帽上做文章了。
玉佩,香囊,髮簪等都太私人了,蘇霓錦送不太合適,腰扣倒是個很好的選擇。
蘇霓錦一眼就看重了個碧玉翡翠扣,這玉扣質地和都數上乘,做工也很不錯,羅統領喜歡穿玄,配這翡翠扣想來很合適。
「掌櫃的,這個多錢?」蘇霓錦問。
掌櫃的在算盤上劈裡啪啦比劃了下:「小姐好眼力,這款翠玉扣是整塊的翡翠雕琢而,小店售價八百兩。」
「八百兩?」蘇霓錦震驚之餘,下意識就想把這腰扣放下,可想到那日若非羅統領相救,那刺客的刀肯定砍在上了,八百兩換一條命,算起來還是佔便宜的。
「能不能便宜點?」蘇霓錦試圖還價。
掌櫃的絕搖頭。
最後,蘇霓錦經過了一系列咬牙切齒的腦風暴之後,含淚付款。不是小氣,前段時間存的銀兩,全都給沈玨帶出海去了,現在上也就剩下八、九兩,先前買棋盤花了一百兩,現在買了這腰扣以後,就真一窮二白了。
蘇佑寧在棋室門口找了一圈,看見站在珍寶閣門口等待的皎月,走過去問:
「買什麼呢?」
皎月悄悄告訴蘇佑寧:「小姐買了一個腰扣,男款。」
「男款?給誰的?」蘇佑寧問皎月,皎月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蘇佑寧剛要進去問,忽然想到,妹妹買男款的腰扣,除了送給父親和他之外,還能送給誰呢?
可父親那邊已經和他一起買了棋,不可能送兩份禮給父親,那不就只剩下他這個哥哥了嘛。
想通這一點後,蘇佑寧默默退回了腳步,乖乖到店外等著去了,心中滋滋的慨,妹妹終於長大了,知道送哥哥禮了,禮貴重與否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心意。
只要是妹妹送的,哪怕送線他也高興。
蘇霓錦拿著包好的翠玉扣走出珍寶閣,蘇佑寧主過來說道:「妹妹,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隨便點,哥哥請你!」
蘇霓錦原本還在心疼,聽見蘇佑寧這麼說,立刻很驚喜:「真的嗎?」
自己哥哥沒什麼好客氣的,蘇霓錦立刻口而出:「那哥哥你請我吃廣雲樓吧。」
儘管蘇霓錦覺得廣雲樓跟自己八字有點不合,也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但那是指的自己付錢的況下,如果有別人付錢請去吃的話,蘇霓錦還是很願意去嘗試一下的。
提起廣雲樓,蘇佑甯有心理影,猶豫片刻後,拒絕道:「廣雲樓沒什麼好吃的。要不哥哥帶你去吃德勝樓吧,那裡的冰糖肘子堪稱一絕,還有葫蘆,對了,德勝樓的魚膾最好最新鮮。走走走,哥哥帶你去德勝樓。」
就這樣,蘇霓錦被莫名興的親哥哥帶去了德勝樓,請了一頓異常豪華的客。
酒足飯飽之後,兄妹倆走在回去的路上,各有心思。
蘇霓錦:這翡翠扣什麼時候給羅統領送過去呢?
蘇佑寧:妹妹的禮什麼時候給我呢?
兩人對,相視一笑,和諧溫馨,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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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殿中,年邁的李相坐在賜的凳子上與熙元帝商議國事,公事差不多說完之後,開始說起了私事。
「陛下,太子殿下已二十有二,東宮太子妃位空懸至今,若再不立,恐怕引起朝綱震盪啊。」這個催太子婚的話題,基本上是李相與熙元帝說私話的開場白,每回都以此來開場。
熙元帝聽得耳朵都有點起老繭了。
正想照例打個哈哈,沒想到李相這回還有續文:
「七夕那日,犬子與京中廣雲樓用飯時偶然遇見了微服的太子殿下,只見太子殿下在廣雲樓外,與一俊秀男子拉扯,姿態甚是親。」
「男子?」熙元帝愣住了。
「是。」李相年過七十,端莊持重,絕不會說那欺君之言:「犬子親眼所見,正是男子!太子殿下是儲君,遲遲不選太子妃是為何?若是有此等不利於殿下之流言傳出,只怕會有損太子殿下的清譽,陛下明鑒。」
熙元帝還是不敢相信:「李相怕是多想了吧。」
「臣也希是臣多想,只是站在臣的角度,不免要對陛下盡提醒之責。若陛下無其他事,老臣便告退了。」李相說完自己想說的,果斷退下。
偌大的元殿中,熙元帝坐在龍案後,久久不。
太子,男子……
自從太子弱冠以來,熙元帝就與他說過多回讓他選太子妃的事,可每回太子都說再等等,再等等,等到他協理國事以後,他每每又以國事繁忙為由讓再拖拖,再拖拖。
若太子只是不娶太子妃也就罷了,關鍵他房裡還沒人!二十多歲,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別說是太子了,就是一般世家的孩子,十六七歲娶妻納妾都是正常,再不濟也有個把通房伺候著。
熙元帝想起了太子十八歲那年,他曾送過兩個人去東宮給他暖床,可後來那人去哪兒了?估計他連人什麼樣都沒看見,就把他賜給別人了。
哎呀,這種事真不能細想,越想越覺得害怕。
不行,選太子妃一事必須納議程,絕不可再拖了。
身後傳來盧文的聲音,"我會用竹葉吹《鳳求凰》,阿蘆願意一聽麼?"這聲音,低而沉,清而徹,如冰玉相擊,如山間流泉,如月出深澗,如風過竹林…它是如此動聽,如此優雅,如此多情,又是如此隱晦的明示著…微微蹙了蹙眉,劉疆緩步踱開幾步.朝著郭允也不回頭,便這麼淡淡地問道:"她這是在玩什麼把戲?"郭允低聲稟道:"盧文說,她爲了嫁主公你正努力著呢.主公你竟敢揹著她勾三搭四的,因此她非常惱火,非常不高興,非常氣恨,非常想湊熱鬧."在劉疆深深鎖起的眉峰中,郭允慢騰騰地補充道:"因此,她準備勾引鄧氏姑子…"一句話令得劉疆木住後,郭允又道:"盧文還說,她現在好歹也是洛陽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手中有黃金七千餘兩,性子又張狂肆意,頗有風流之態…這樣一個舉世罕見,與洛陽衆少年完全不同姿態的美男,與他太子劉疆搶一二個美人兒,有什麼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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