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歲
一頓年夜飯吃的熱熱鬧鬧的,吃了飯年輕的一輩鬧著出去放煙花,老人更願意聚在一起聊天。
蕭子淵還在掛念著下午那條沒有回復的短信,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突然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到他眼前,雕玉琢的小丫頭眨著烏黑澄澈的大眼睛看著他,一手攥著一塊糖遞過來。
蕭子淵接過來逗,“給舅舅吃啊?”
小丫頭立刻開始搖腦袋,只會模糊不清的發著單音節,“剝……”
蕭子淵笑著把小丫頭抱起來放在上,剝開糖紙,白的糖在彩的糖紙印襯下香甜人,他笑瞇瞇的在小球的眼前晃了晃忽然作極快的塞到自己裡去了。
小丫頭瞪大雙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議,本來已經半張著準備吃糖的小還沒來得及合上,晶瑩剔的大眼睛裡慢慢蓄滿淚水,似乎下一秒就會“哇”一聲開始哭。
蕭子淵迅速從後拿出剛才的糖遞過去哄著,“舅舅逗你玩兒呢,舅舅沒吃,給你吃。”
小丫頭吃完了第二次就學乖了,趴在蕭子淵上,“你剝……我吃……”
蕭子淵被逗笑,真是機靈,了的臉,“好!你剝,我吃。”
“你剝……我吃。”小丫頭費力的重復著。
蕭子淵手護住的小胖,“是你剝我吃呀。”
直到看到小丫頭臉憋得通紅,馬上又要哭出來,蕭子淵才收手,笑著哄,“好,我剝,你吃。”
接著一道清脆輕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連這個年紀的小丫頭片子你都不放過,嘖嘖……”
蕭子淵一抬頭便看到妹妹蹦躂過來,抱起上的小丫頭,“還記不記得姨姨啊?”
小丫頭一點不怕生,笑瞇瞇的沖蕭子嫣笑,歡快的拍著小手,“一……一……”
蕭子嫣親親的臉,“真乖!”然後坐到蕭子淵旁邊。
蕭子淵妹妹的手,“外面冷不冷?”
蕭子嫣立刻點頭,把兩只手都塞到蕭子淵的手心裡,“冷!怎麼不冷,雪越下越大了。”
蕭子淵給捂著手,隨口問,“爸媽呢?”
“去那院和爺爺說話去了。”
蕭子淵笑著故意問,“你怎麼不去?”
蕭子淵嗤之以鼻,“我才不要去,好沒意思啊!”
蕭子嫣突然笑嘻嘻的沖蕭子淵撒,“哥,你的手真暖和,以後你給我找了嫂子是不是就不能給我暖手了?”
蕭子淵拿眼橫,似笑非笑的看著不說話。
蕭子嫣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心虛。
蕭子淵早就看了的小心思,“說吧!”
蕭子嫣低著頭玩著小丫頭胖胖的小手,半天才抬頭,懶洋洋的了聲,“哥……”
蕭子淵耐心極好的等著,“嗯。”
“我明年就回國了,我想等回來了搬出來住。”蕭子嫣低著頭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來。
蕭子淵沉半晌,“在家裡多陪陪爸媽不好嗎?再過段時間我也出國了,爸工作那麼忙,媽一個人會孤單。”
“哥,你也知道我是學設計的,工作時間不固定的,再說,咱們家那種地方,進門出門都要登記的,我朋友都不敢來找我玩兒。我保證每週都會回家吃飯的!”蕭子嫣信誓旦旦的保證。
蕭子淵垂著眼簾定定的看著,似乎在考慮。蕭子嫣繼續加籌碼,“我晚上會在11點前回家,每晚都會往家裡打電話,求求你了,好哥哥……”
蕭子淵寵溺的妹妹的頭發,無奈只能答應,“你先別說,到時候我去跟爸媽說,哥哥會幫你。”
蕭子嫣立刻歡呼起來,抱著哥哥的手臂撒,“哥,你這麼好,以後一定會娶到仙的!”
“就你甜!”蕭子淵睨一眼笑出來,“去玩吧!”
蕭子嫣歡天喜地的跑出去放煙花,一旁的小丫頭靜靜的看著傻呵呵的樂,蕭子淵的小臉若有所思,喃喃低語,“胖丫頭,你怎麼長得這麼胖呢?”
小丫頭吃糖吃的角都是口水,笑呵呵的拍著小手重復著,“胖……胖……”
蕭子淵一手攬著小球,一手拿著遙控調換頻道,有一眼每一眼的看著電視裡的歡天喜地的節目,不知不覺旁邊的小丫頭竟然靠著他睡著了,安靜乖巧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丫頭,不過眼前這個丫頭的口水大煞風景。
正出神有個人影靠近,“睡著了?”
蕭子淵微笑著抬頭,輕聲回答,“堂姐,一眼沒看見就睡了。”
“那我抱去床上睡。”
蕭子淵這下更無聊了,手裡把玩著手機,快到12點了,祝福的短信一條接著一條,就是沒有他想看的那一條。
良久,蕭子淵起走到院子裡,漫天的煙花在洋洋灑灑飄落的雪天裡更加燦爛奪目。蕭子淵看著看著把手機舉到耳邊。
那邊很久才接起來,一道輕快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跑著來接的電話有些息,“喂,蕭師兄,新年快樂!”
蕭子淵清俊的側臉在五六的煙火中越發人,他微彎角,緩緩回答,“新年快樂。”
隨憶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媽媽正在看箱子裡的那條圍巾,心裡哀嚎一聲,上前搶過圍巾隨手扔進箱子裡還把箱子的拉鏈拉好,作連貫一氣呵。
隨母看到回來笑著問,“有喜歡的人了?”
隨憶立即著急忙慌的矢口否認,莫名其妙的看著隨母,“沒!”
“看面料樣式這個男孩子倒是不凡。”隨母沒理會隨憶的答案繼續開心的下結論,“我家憶寶就是有眼。”
隨憶皺著眉思索著該怎麼解釋,“這個……這個是我們寢室一個孩男朋友的,大概是我收拾箱子的時候裝錯了。”
隨母看了隨憶半天,著隨憶的臉語重心長的開口,“兒啊,別人的男朋友是別人的,如果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別搶。”
隨憶一頭黑線,“媽……”
這個媽媽是不是應該和不著調的三寶才是母吧?
後半夜,隨憶躺在床上翻出晚上那條短信,沒有稱呼,沒有標點符號,那麼平鋪直敘的幾個字,甚至看不出任何的緒,就像那個人一樣,對自己的緒收放自如。今晚收到的每條拜年短信,關係或親或疏都回復了的,唯獨這一條,不知道該怎麼辦。
或許一開始就錯了,就該離他遠遠的,這樣就不會有那麼煩惱,不會有那麼多閒言碎語,可是總覺得蕭子淵上卻有一種東西吸引著,讓不自,等發覺已經騎虎難下了。
新年的第一天,隨憶便開始為蕭子淵苦惱,是不是預示著接下來的一年或者幾十年裡都會和他糾纏不清?
隨憶煩躁的拿被子蒙上腦袋。
蕭家有守歲的習慣,等所有人都去睡了已經很晚了,氣溫極低,蕭子淵踏著滿院的積雪往南院走。這座小院他小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院子很大,這種舊時的古樸建築在現在已不常見,他的房間兩位老人一直給他留著。
房間前面有幾棵臘梅,在漫天大雪裡綻放的愈加燦爛,積雪沉甸甸的在枝頭卻依舊傲然立,像某人。他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會如青松鐵骨傲蒼穹,認識之後才知道也有雪臘梅香猶盛。
蕭子淵披只穿了件薄薄的開衫,站在樹下很久,上落滿了雪花也毫沒注意。
臘梅,臘月羊。
是臘月出生的,不知道降生的那天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個雪天。
說臘月羊守空房,克夫。
這是提醒他別靠近嗎?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一直安靜的聽說話,說了很多,唯獨不提那條短信。短信倒不是重點,他在意的是的態度。每次見到總是有些刻意的雀躍,卻從不重點,總是帶著對師兄的尊敬,總是和他保持著距離。之前他和都站在原地,他但笑不語,淺笑嫣然。現在他剛邁出一步,就忙不迭的後退。
就算是一般關係,當時沒看到,事後出於禮貌也該提一句,可是卻一個字不提。
想到這裡蕭子淵笑了出來,慌了。
慌了,所以逃了。
笑完之後又開始皺眉。
還有隨家。爺爺和父親的提醒猶言在耳,,商,又是一個問題。
隨家的人已經對不好,他已經心疼,若是到時候家裡人再顧忌隨家而對有看法,他又怎麼對得起?
帶著甜的心在殼裡,看似無堅不摧,溫但不妥協,永遠不慌不忙的堅強,守護著自己的心,任由他怎麼引都不肯出來。
還是迷糊慌的時候比較可,乖巧聽話,任他,沒有殼,不會出現那副淡淡的微笑模樣,拒人以千裡之外。
想到這裡他有些咬牙切齒,看來他之前太溫了,對這種人就得用強的走出殼才行。
活了二十多年的蕭子淵第一次在男之事上開始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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