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并沒有停下,問道:“距離?”
姜暮還在重復著:“那個人撞車了。”
“告訴我距離。”
姜暮手腳發涼,拿著手機的雙手都在晃,將手機再次懟到眼前告訴他:“出彎道十一點鐘方向800米到達目的地。”
“你現在聽我說,出了道口,你聽我的節奏,倒數十下的時候你來握住方向盤。”
姜暮整個人都快靈魂出竅了,抖著問:“怎麼握?”
“用手握,十、九......”
車子沖出道口,姜暮赫然發現從四面八方約莫有三輛車子都在向著同一個方向狂奔,大駭道:“靳朝,你看。”
“七、六......”
靳朝目不斜視車子猛地開上一片沙土地,姜暮只覺他瘋狂地打著彎,車下胎漸起一片塵沙,整個沙地頓時塵土飛揚,極差的視野加上漫天黃沙幾乎寸步難行,沖過來的兩輛車同時放緩了速度,只有一輛車幾乎和他們并駕齊驅。
“三、二......”
靳朝突然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隨著一聲:“一。”
姜暮整個人向著駕駛座撲了過去握住方向盤,余看見靳朝的手拽著車門,子已經探到了車子外面,左邊是一片殘垣斷壁的磚墻,磚墻上掛著一袋東西,那一刻,周圍所有的一切調了慢作,瘋了,這是姜暮的第一反應,覺眼前的場景不真實到好像進了某部不切實際的電影畫面。
不過一秒不到的時間,靳朝拿到了那袋東西,就在他準備關上車門時,胎碾過一塊凹凸不平的地,車猛地打晃,姜暮死命穩住方向,車子著磚墻而過,靳朝接回方向盤將袋子扔給姜暮,順手了下的腦袋角飛揚:“干得漂亮,好姑娘。”
姜暮嚨干,恐懼并沒有任何減退,轉頭看見和他們并駕齊驅的那輛車突然停了下來落下車窗,車上是一個剔著圓形寸頭的男人對著比了個“六”,不再追趕。
再往前沙土地的盡頭停著一排車子,全部閃著大燈將黑夜照得通亮,姜暮猛地去看靳朝,靳朝神如常,放緩了車速對姜暮說:“待在我邊別說話,下車。”
說著他一腳油門將車子轟了過去停下,姜暮跟著靳朝下了車,所有人的目都落在姜暮抱著的袋子上,姜暮下意識抱手中的東西快速走到靳朝邊防備地注視著那些人。
靳朝接過姜暮手上的東西順手就扔給了靠坐在法拉利上戴著頭巾的男人。
男人手抓住袋子遞給邊的小伙子,說道:“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
靳朝隨意地聳了聳肩:“是沒想來,萬勝邦手下幾個小鬼在街上看見我的車跟瘋狗一樣,是把我上道了。”
戴頭巾的男人說了句:“你們啊,私事別帶到盟里來解決。”
靳朝神態不羈:“老子只想搞錢,你跟他說去。”
頭巾男眼神來回在姜暮上打轉,又看向靳朝道:“不合規矩啊有酒,你知道我們這里但凡帶外人來是什麼下場的。”
姜暮張地往靳朝后挪了一寸,未曾想靳朝直接將一把摟在懷里笑道:“不是外人,是我人,最近老懷疑我在外面有人,說我一到晚上就鬼鬼祟祟往外跑,我再背著出來要跟我提分手了。”
周圍一群人都大笑起來,姜暮猛然抬起視線看向靳朝,卻發現此時的靳朝早已換了副面孔,流暢的廓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眼里出風流氣,在姜暮看向他的時候,他低眸對道:“回去還生氣了?”
那聲音里帶著哄人的味道,溫低淺,像個對人應付自如的老手,姜暮被他摟在懷里,心臟比剛才跳還要快,幾分真幾分假竟然讓一時間恍惚起來。
旁邊有人說了句:“看不出來你有酒還能為個小姑娘這麼上頭,一句分手就把你拿了。”
靳朝抬起視線迎向那人,語氣里帶著不正經的味道:“疼都來不及哪能舍得分?”
旁邊又是一陣哄笑,姜暮的心跳聲朦朧了耳,靳朝不聲地了下的肩膀,姜暮收回視線低下頭,依然很僵,只是因為靳朝的手握住的肩膀才沒讓抖得厲害。
戴著頭巾的男人從車上拿出一個信封扔給靳朝:“好好哄哄你的小友。”
靳朝抬手接過信封直接遞給姜暮,姜暮著信封心口張得發燙。
對面有個人男人給靳朝散了煙,他松開了姜暮低頭點煙,旁邊不時有人打量姜暮,有穿著皮靴的人,也有著煙的辣妹,看上去都很嫵,相比而言清純的樣子顯得如此格格不,站在原地那種社死的覺又瞬間撲面而來。
靳朝點燃煙后,將打火機扔給一旁的男人,順手牽起姜暮,將冰涼的手牢牢攥在掌心,姜暮像終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不自覺向靳朝挪了挪,提心吊膽地茍在靳朝邊,看著他應付自如的模樣,著社會人的氣和隨,什麼玩笑葷段子都能接得過來,和平時在車行嚴謹冷峻的模樣完完全全判若兩人。
從蹣跚學步起就是被靳朝一路牽著長大的,可這麼多年過來了,他的手掌變得更加寬闊有力,薄薄的繭過的手背,在這個這魚龍混雜的地方悄悄安著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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