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后,淮念開始忙著復習考試。

一直到學校考完試，都沒有見溫聲恒回來過，天氣轉冷后,也不怎麼打籃球了,偶爾和他微信聯系也是斷斷續續的。

不久后,學校放了寒假。

差不多在春節前一周，溫聲恒才回了家。

但彼時,淮念也忙。

段素訂了回去懷城過年的車票，準備除夕前走。

淮念忙著收拾行李,也要幫忙和段素一起備年貨。

回去過年前,們和宋茹一家吃了頓飯,淮念在那天見到了溫聲恒。

他睡到一點鐘才起床,穿著深藍綢質睡，質地看起來輕垂又，襯得他材拔,雙肩更寬,又是那種矜貴的白。

他過來了的頭，之后送了一份新年禮,還有紅包。

紅包有分量的，淮念抬眸好奇看他。

溫聲恒笑道：“要是你有支付寶,我直接把錢打給你就行了，我都很久沒拿這麼多現金了。”

淮念說：“哥哥又沒有結婚,不用給我紅包的。”

溫聲恒懶洋洋的逗：“說好要養昭昭的,哥哥總不能言而無信啊。”

淮念著他溫的眉眼，心里快點長大,又希時間能在這一刻緩慢下來,這樣就可以不用和他分開了。

吃完飯后,淮念和段素回到家。

在房間里拆開溫聲恒的禮。

里面層層白紗包裹著一只星黛玩偶，紫的長耳兔抱著一顆心。

這顆心讓人浮起無限遐想。

淮念心跳一快，腦子里不控制的想到了許多可能，但又很快冷靜了下來，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溫聲恒不是這種意思。

他只是直男審，認為喜歡可的玩偶，所以就挑了一個他自認為可的送給。

但他不懂，他的禮會讓有很多幻想。

淮念抱著玩偶，略有些惆悵的給溫聲恒發微信：【哥哥，你的審真的很有問題！】

溫聲恒：【？】

淮念：【下次你別送這種禮了。】

溫聲恒：【兔子怎麼了？】

淮念心思難猜：【兔子很好。】

溫聲恒：【…………………？】

……

第二天一早，淮念和段素坐高鐵回懷城，回去段素的娘家。

一回去后，淮念就開始過上走親戚的日常。

親戚們無非夸淮念績好，又考了第一名；然后又勸段素去相親，趁還年輕再找一個本地的男人結婚，這樣一個人就不用在外面那麼辛苦的打拼了。

他們不知道段素往了一個男朋友，這件事段素和淮念商量過，暫時不告訴家里。畢竟，還沒完全考慮好。

目前的重心仍在淮念和事業上面。

除夕夜倒數前幾分鐘，淮念拿著手機給溫聲恒發新年祝福，刪刪減減了許久，最后只發出去一句話。

【哥哥，祝你前程似錦，未來如你心中所期。】

接著，外面倒數的聲音越來越盛，院子里的小孩等著整點放煙花。

淮念的手機響了。

接了起來，聽到溫聲恒嗓音溫暖道：“那我也祝昭昭心想事。”

淮念最想心想事的一件事就是他了。

說：“我還以為你睡了。”

溫聲恒道：“在等倒數呢。”

“哦，我也是。”淮念略有些激，覺這一刻，和溫聲恒沒有了距離。

同一片天空下，他那邊春晚倒數的聲音，和這邊的電視聲音和諧的融合一起。

然后煙花綻放，絢爛得仿佛能把停駐。

淮念在一片新年歡呼祝福聲中，對溫聲恒說：“哥哥，新年快樂。”

“嗯。”溫聲恒回道，“新年快樂。”

然后，他聽到小孩聲音興道：“哥哥，我這邊的煙花好漂亮啊。”

溫聲恒挑眉，走出臺了眼夜空，說：“我這邊連顆星星都看不到。”

淮念高興的笑了起來：“可惜我的手機像素太渣了，不然我就給你拍照片看了。”

有很多話想和溫聲恒說：“哥哥，我跟你說，我才回家幾天就收到很多歲錢呢。不過還是哥哥給得最多，你給得實在太多了。”

五千呢。

淮念存了大半年的零花錢都沒有他給的多。

溫聲恒莞爾調侃：“誰讓我們昭昭那麼喜歡離家出走，我這是給你打個底，免得你走丟后要流落街頭。”

淮念抓了抓臉蛋，有些尷尬。

小聲嘟噥：“哥哥，你又笑話我。”

溫聲恒低低的笑聲縈繞在淮念耳邊，磁又好聽，一下下的撥著的心弦。

……

這個年很快就過去了。

過完年后，淮念和段素回到渭城，不久就開學了，初三下學期開始全面沖刺復習，淮念被學習占據了大部分時間。

假裝忘記溫聲恒要走的事。

稚的認為只要不去想，這件事也許就會一直延后，甚至不會發生。

但是當段素說，溫聲恒明天就要走的時候，淮念還是很痛苦。

躲在房間里哭，一邊抹眼淚，一邊堅強的刷題，眼淚滴答的暈開了筆墨和紙張，把解的題都弄花了一大片。

最后，把提前買好的零食袋從床底下拉了出來。

邊哭邊把自己小金庫里的錢全部塞進去。

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不想面對。

以為他至要下個月才走的，沒想到他在開學一周后就要離開，連一點點幻想的時間都不給。

……

溫聲恒走的那天是周六，他坐上午十點鐘的航班。

段素特地請假，和宋茹、溫時鳴一起送他去機場。

淮念要上學，不能去。

纏著段素，要跟學校請半天假。

段素拿沒辦法，想到溫聲恒平日很照顧，就破例允許一次。

去往機場的路上，淮念一句話也沒能和溫聲恒說上。

不到說。

宋茹有很多話要叮囑他，還有溫時鳴，還有對段素。

只是一個小孩，的話，不重要的。

淮念默默看了他一路。

他坐姿隨意，慢條斯理的應付著大人們的話，然后眸一轉，和對視了一眼，修長白凈的手在腦袋上了：“小孩，你還沒睡醒？”

淮念看著他，不知為何心里更難了。

沒吭聲。

到了機場，淮念終于有機會和他說話，低著頭把手里的東西給他：“哥哥，給你的。”

溫聲恒挑眉：“什麼東西？”

“零食。”淮念甕聲甕氣道：“給你在飛機上吃的。”

“昭昭真乖，可是哥哥不喜歡吃零食呢，你自己留著吃吧。”溫聲恒著淮念的小腦袋，輕緩低語。

接著，小孩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一言不發，小臉蛋固執至極。

溫聲恒的手一頓，看淮念一副他不接就要給他哭出來的模樣，無奈嘆氣：“行，我吃。”

他接過零食袋，眉一挑。

好家伙，還沉，這是在里面塞了多零食？

“那我走了。”溫聲恒對說，也是對其他人說。

他走得相當利落，和他告別時一樣果斷，沒有回頭看他們。

淮念依依不舍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到確定他不會回頭并且真的走了，才失落的垂下眼。

宋茹提議在機場里找個餐廳吃飯。

淮念沒有一點胃口，吸了吸鼻子，借口說要去洗手間，其實是躲在里面哭，又怕把眼睛哭紅了會被大人發現，所以一邊哭一邊用水洗臉。

的手機在這時響了，溫聲恒打來的。

毫不意外的接起電話。

溫聲恒開口就直接問：“小孩，這零食袋里的錢是怎麼回事？你不小心放進去的？”

“不是。”淮念平靜道，“這些錢是給你的。”

“什麼？”溫聲恒頓了下，又問：“你給我錢干嘛？”

淮念一本正經道：“哥哥不是要創業嗎？這是我的所有錢，等我再存夠錢后，我再給你。”

“還要給？”溫聲恒覺得有些好笑，直接笑了出來：“小孩，我不要你的錢，我這還沒登機，你過來拿一下。”

聞言，淮念立刻道：“哥哥，晚了，我們已經離開機場了。”

“真離開了，還是騙我的？”溫聲恒問，結果手機那邊的小孩就沉默了。

不說話，這是在心虛呢。

溫聲恒簡直氣笑，偏偏又很乖，傾囊而出要資助他創業呢，整整一萬二又十二塊呢，連兩塊錢都給湊了進去。

沉默了下，溫聲恒心道：“昭昭，哥哥有錢。我早就存夠錢創業了，我現在去公司實習是要學習經驗，不是因為缺錢，知道嗎？”

淮念垂眸，手指摳著洗手池的邊緣，吶吶道：“可是你每天這麼忙，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那肯定是要賺錢的。”溫聲恒和小孩講著道理，“我總不能游手好閑啊。”

“哥哥，我想幫你……”淮念聲音小小，拖著哭腔，又怕被溫聲恒發覺，故而聲音飛快道：“反正這錢我不要了，就給你了。”

溫聲恒被小孩的慷慨給逗得直樂：“不要了？這麼大方？”

淮念鼻音濃濃的嗯了一聲，說：“給你了。”

溫聲恒聲線低低：“昭昭對哥哥真好啊。”

淮念屏住呼吸，之后，他那邊要登機了，心中不舍，聽到他說：“我晚點再跟你聊。”

接著就掛了電話。

淮念失落的拿著手機走出洗手間。

他們離開機場時，淮念在溫時鳴的車里看到了飛機起飛，不知道是不是溫聲恒坐的飛機，固執的認為是，所以用盡目極力眺。

第二天，宋茹把錢如數還給了。

淮念拿到錢，并不高興，昨晚一直等溫聲恒的電話，最后都沒有等到。

他這麼快就把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