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楠的邀請,聶云毫不猶豫的回了兩個字,“不去。”
聶云的態度讓顧楠很頭疼,開始磨泡,“師父,您干嗎這麼固執呢?您幫幫我唄,我開診所真的沒有一點信服度,徒弟可太需要您了。”
想先試探一下聶云對于回城這件事的態度。
然而,他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毒舌,“實在沒信心,就別行醫了,等老了再開診所,保證有信服度。”
顧楠,“.....”
忍著暴走的沖,繼續試探著推進話題,“算了,您要是實在不愿意回去,我只好找聶老教授了。”
顧楠一邊觀察著他的神,一邊說道,“聶老教授就是我大伯母的父親,他對我的醫非常肯定,我剛到蘭城的時候,他就一直說要見見我師父,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神醫,教出了我這麼優秀的徒弟,當時我本來是想領他過來拜訪您的。”
顧楠此話一出,聶云的面終于有了變化。
他看向顧楠,神張的開口,“我并不是你師父,我什麼都沒教你,別往我這領七八糟的人。”
聶云的反應,顧楠心里有了數。
他應該知道口中的聶老是何人。
顧楠笑的一臉真誠,“但我拜師了呀?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師父。”
平時聶云聽到顧楠這樣的話,總是很,也很欣,此時,卻是神驟變,語氣冷漠,“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
既然聶云心里明鏡似的,知道口中的聶老教授就是自己的叔叔,顧楠此時也鋪墊的差不多,便不再繞彎子,注視著聶云的眼睛,很嚴肅的開口,“師父,我也不瞞您說,其實,我已經知道您是誰了。”
忐忑的念出了一個名字,“聶斌。”
在念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聶云一掌拍在破木桌上,憤怒的瞪著,直接趕人,“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快我給滾蛋。”
一旁充當明人的秦鋒首先被嚇了一跳。
顧楠倒是非常淡定,若沒有心理準備,不可能跟孽緣聊這個話題。
語氣很平和的做聶云的思想工作,“師父,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您很痛苦,您對曾經經歷的一切,非常的憎惡,您以為黃英死了,所以遠離喧囂,想一個人在這里生活,”
“以為我以為黃英死了?本就已經死了。”聶云的語氣著絕。
顧楠忙不迭的解釋,“沒死啊,我以前跟您提過的,我干娘就姓黃,是您自己不相信我的話,您覺得這非常不可思議,但那都是真的。我的醫就是黃英教的,我拜了為干娘。
剛開始我也不確定,我干娘是否跟您有關系,我上次跟您提,也是在試探,但我去了蘭城后,我認識了聶老,他給我講了很多你們的故事,我還見到了你們年輕時拍的照片,對了,我忘了跟您說,您記得陳雅芝吧?就是陳有德的兒,其實是陸皓的親生母親,”
顧楠此話一出,聶云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聲音都在抖,“你說什麼?”
顧楠這段話的信息量實在過于巨大,聶云一時無法完全消化。
黃英沒死,陳雅芝是陸皓的母親?
顧楠篤定的繼續開口,“師父,您沒聽錯,陳雅芝是我婆婆,不過,現在也下落不明,我們正在找。”
看著一臉震驚的聶云,聲開口,“師父,當年傷害的不止您一個人,一切都是陳有德的錯,是那個時代的錯,您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
我干娘真的還活著,額頭上過傷,有一塊很大的疤,所以總是戴著帽子,不敢以真面貌示人,當年也是了驚嚇,心里有了影,加上怕自己那個模樣嚇到你,配不上你,因此,選擇了流浪。
放棄了,但并沒有放棄生活,一直研究中醫,甚至還有蒙醫,苗醫都有涉獵,給陸皓治傷的藥方就是傳授給我的,生活給了苦難,但卻活的很肆意彩。”
這是前世的事,但顧楠選擇現在全部告訴聶云。
“你說額頭留了傷?”
聶云回憶起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心依舊痛到窒息。
那些所謂的正派分子,舉著火把,將他們圍城一圈,他氣不過,跟他們理論,試圖反抗,推搡之間,一把火把懟到了黃英的臉上,他聽到的慘聲,去救,卻被那幫人按住,彈不得。
他被關了起來,至此,再未見過。
他聽說,著傷被示眾,被人辱罵.......
聶云一直不敢回憶那些往事,那是他心里一塊無法愈合的疤。
此時,他從顧楠的話語里確定了真的還活著,且沒向命運屈服,他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緒,嚎嚎大哭了起來。
活著啊,真的還活著。
顧楠和秦鋒就這麼默默的坐在聶云邊,看著一個大男人痛哭流涕。
倆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秦鋒作為工人,也聽明白了大概往事,他不唏噓,生活是個圈啊。
等聶云哭夠了,顧楠語氣真摯的繼續勸解,“師父,一切還不算晚,敞開心扉重新開始吧,您的親人一直在找您。”
這對苦命鴛鴦,一個待在這個村里二十年,一個流浪了二十多年。
如今,因為的重生,命運將他們又重新銜接在了一起。
顧楠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找到對方,后半輩子互相陪伴。
眼下,先讓聶云跟聶老見上面,親人團聚。
先提到黃英,因為黃英是聶云的心結。
解開心結,他才有可能對往事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