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慧芳以為顧楠他們下午才能到，這會正在打掃屋子。

從跑出來，看到顧楠和提著一個大包的秦鋒，欣喜的開口，“楠楠，鋒子，你們回來了？”

陸慧芳看到顧楠旁氣質非凡的陌生老者，禮貌的詢問，“這就是小皓說的那位聶老同志吧？”

“對，這是我跟陸皓的干外公。”

顧楠向聶老介紹，“外公，這是我姑姑陸慧芳。”

聶老此時看起來神略顯疲憊，他朝陸慧芳頷首，“你好，打擾了。”

“沒事沒事，老叔，快請進。”

陸慧芳家的堂屋里，還跟以前一樣，陳設一點沒變。

老舊的家的明亮。

炕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打掃的特別干凈。

聶老看著這清苦的家庭，心里不是滋味，一路看過來，這個落后偏僻的村莊環境，讓他很震撼。

在城里待久了，冷不丁來到農村，這種巨大的城鄉差異，真的很讓人難。

尤其想到陸皓和顧楠這倆孩子，從小就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長大，心里更加不好。

家里燒了火炕，比較暖和，陸慧芳很熱的邀請著讓聶老上炕。

在農村，讓上炕就是最高禮節。

聶老笑著拒絕，“小陸，我坐椅子上就好。”

顧楠沒看見方國平的影，疑的問，“姑姑，我姑父呢？”

“他去藥田里溜達了。”

說起方國平，陸慧芳滿眼笑意，“楠楠，你不知道，縣里農業局的技員任命你姑父為金水村藥田組長，咱們這一片的藥田，都讓他負責把控質量。”

“我姑父的能吃得消嗎？”顧楠擔憂的問。

可別剛好轉又累倒了。

陸慧芳歡喜的回道，“還行，他一直在堅持吃藥，晚上也在敷藥，一天比一天好，家里不用他干重活，就是視察藥田，有問題及時向技員匯報。”

顧楠聞言，點了點頭，“吃得消的前提下，干點事好的。”

曾經，方國平也是村里的能人，若不是因為傷，恐怕現在也是村里數一數二的人。

聶老聽著顧楠和陸慧芳的對話，眼眸好奇的問，“你姑父就是你們提過的那位骨頭壞死的患者？”

聽說被顧楠治好了。

顧楠應聲，“對，外公，我剛嫁給陸皓的時候，我姑父況還是嚴重的，拄著雙拐走路，通過治療，現在拐了。”

“是嗎？”聶老聽了顧楠的介紹，非常期待見到這位骨頭壞死患者。

他一直知道中醫是可以治療骨頭壞死的，但也僅限于早期患者。

顧楠能把一個生活不能喝自理的患者治到拐行走，聶老到非常不可思議。

迫切的想看看這位患者的況。

正說著，方國平回來了。

看到院子外的托車，他就知道顧楠回來了。

方國平高興又急切的加快步伐進了院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楠楠回來了嗎？”

顧楠聽到方國平的聲音，起，去掀開了門簾，“姑父，我剛回來沒一會。”

聶老也向門外張。

顧楠打量著從院子里上臺階的方國平，步伐很穩，基本看不出瘸。

“姑父，你去地里了？走了多路啊？什麼覺？”

方國平邊回邊進屋，“我走了有五里地吧，就是有點酸，沒啥疼的覺，我在田埂上歇了會。”

五里地？屋里的聶老為之一驚。

方國平進了屋，看到聶老，正要打招呼，就見聶老正睜大著眼睛打量著他的。

顧楠說道，“姑父，這是我跟陸皓的干外公。”

“您好，聶老先生，路上辛苦了。”

方國平因為自家清貧的環境，沒能周到的招待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顯得有些窘迫。

聶老聽說本來拄雙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現在可以去溜達五里地，簡直到不可思議。

顧楠見聶老一直盯著方國平的，只能補充介紹，

“姑父，我外公是中醫學院退休的老教授，是很著名的老中醫。”

顧楠如此一解釋，方國平和陸慧芳便理解了聶老的舉。

聶老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他朝方國平招手，“小方，來，我給你把個脈。”

方國平走過去，把手搭到了沙發沿邊上。

聶老給方國平把了脈，“沒啥大礙，就是有點虛。”

外傷引起的骨壞，人的臟和其他機能是沒問題的。

顧楠在一旁解釋，“治療的藥方里加了補肝腎的中藥。”

聶老點了點頭，“嗯，繼續吃吧，楠楠的醫非常湛。”

聶老詢問完方國平的問題，立刻又想到了正事，“楠楠。大灣村離這里遠不遠？”

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見自己的侄子。

“外公，不遠，如果騎托車，十分鐘能到。”

聶老已經準備起，“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顧楠神為難，說實話，不是很敢冒失的帶聶老去大灣村。

聶云那倔脾氣，要是知道擅自帶了聶老來找他，肯定會特別生氣，將他們拒之門外。

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教訓。

顧楠試探著提議，“您累不累？要不先住一晚，明天再去？”

“不用，我不累。”聶老本待不住，想立刻飛奔到聶云面前。

顧楠遲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外公，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這樣過去，會不會太唐突了？要不，您現在我姑家休息，我去看看我師父在不在家，我給他打聲招呼，咱們再過去。”

聶老已經從早上折騰到現在，一會去大灣村還得坐托車，天氣這麼寒冷，萬一聶云倔脾氣，不讓他們進門，聶老吃不消。

和神上都不了。

秦鋒也在一旁勸解，“聶爺爺，您先在姑姑這邊休息一會，再去村里轉轉，看看我皓哥的家，我跟我嫂子去大灣村看看聶師父在不在。”

小輩的擔憂和顧慮聶老自然都懂。

他沉片刻，開口，“也好，我的確有點乏累了，我先歇歇腳。”

陸慧芳急忙說道，“我現在就去給聶老先生做飯。”

“飯先不吃了，晚上一起吃，我想看看楠楠給姑父怎麼治療的，你平時是怎麼敷藥的？”

聶老對方國平敷的藥特別興趣。

方國平也很配合，“行，我去拿我的藥包，您看看。”

顧楠知道，聶老只要跟人聊起醫，就會忘我，有姑父這個病人供他研究，他肯定不會無聊。

顧楠拿了自己昨天逛商場時給聶云買的一件棉，還有他們服裝廠生產的床單被罩，以及給聶云的茶葉，一塊裝好，打算跟秦鋒去大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