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很輕，像極了那種琵琶的輕挑慢撚的調子，甚至帶著輕飄飄的笑意。

卻生生讓譚政打了個寒。

他的心髒劇烈的抖了一下。

一雙明的眼底有疑問閃過，五年前他並沒有聽說侯先生過傷，別說是能捅死人的，就是有一丁點見的傷李家估計都得把他生吞了。

他們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吧？

不過這話他是沒有說出口的，五年前的那枚青果子，倒是愈發紅豔人了。

褪去青的外，從到外溢出的都是一種風的味道。

恰好服務生敲門進來上餐，譚政於是便結束了這個話題，席間，時不時的給慕晚茶夾些菜，一副和煦的模樣。

“你想怎樣？明說。”

譚政抬眼看著對麵的人，依然笑著，“當然是買畫。”

晚茶停下手中的筷子，“那你找錯人了，我連畫師都算不上，畫作更是難以眼的拙。”

“謙虛了，”譚政的目就沒有離開麵前那張漂亮的臉蛋，“雖說二小姐改行做了導演，但是你的畫能夠在展廳占得一席之地，並不是憑老爺子的人脈和麵子的。”

說實話，譚政不懂畫，隻是想靠著這幅畫的關係搭上慕晚茶，目的很明確。

而慕晚茶的目的也很明確。

“多錢？”

譚政眼睛都不眨的吐出一個數字，“五十萬。”

慕晚茶掀眸看過去，似諷非諷的接口，“譚先生太看的起我了。”

說實話，一個畫界的生瓜蛋子，連浮笙的零頭都不如，二十萬都是看的起了。

譚政搖頭，很坦的道，“我出這個價格，自是覺得二小姐這幅畫在我心裏有等量的價值。”

晚茶低著頭沒有說話。

敲門聲再度響起。

“請進。”

隨著譚政聲音落下的同時，包廂門被人打開，兩個男人，一個站在門口，另一個站在門，兩人皆穿著一黑的西裝，應該是保鏢。

門的一人禮貌卻生的開口，“譚先生打擾，我們家先生請慕二小姐過去敘敘舊。”

譚市長臉上明顯浮起一層淡淡不悅，但畢竟是一市一之長，最起碼的修養還是有的，“冒昧問一句，你家先生……”

“淩雲殿的那位。”

譚政雖不知道淩雲殿裏是哪位在，但是眾所周知淩雲殿在熹微樓代表的就是地位，有錢都進不去的地方。

看向慕晚茶的目變的複雜，臉上笑容未變，“那就不留二小姐了，我們改日再約。”

晚茶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扔出兩個字，“不去。”

接近譚政是帶著目的的，淩雲殿那位是人是鬼，跟半錢關係都沒有，自然不存在應付的心思。

保鏢對的答案微微有些意外，但也隻是一瞬，頷首，“那就隻能用我們的方法帶您過去了。”

晚茶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吃著碗中的米飯，保鏢也沒有催的意思，安靜的守在門口。

倒是把對麵的譚政急的滿頭汗，別因為強著不去，那人再把氣撒在他上才是。

忍不住出聲了一聲，“二小姐……”

慕晚茶理都沒理他。

直到五分鍾後，放下手中的筷子，又端起一邊放著的茶杯，喝了口微涼的茶水漱了漱口，才優雅起，“譚先生，謝招待，失陪。”

也沒再看他，徑自從保鏢邊經過，白淨的臉蛋上像是鋪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淩雲殿。

一名保鏢敲了敲房門，然後將門推開後，朝慕晚茶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退到一邊，等進去，然後重新將門關上。

窗邊立著一道影，形頎長，容貌匿在窗外的夜裏，夾著煙的手隨意的搭在窗欞上，看著對麵的包廂。

對麵，正是譚政所在的霽雨軒。

嫋嫋升起的煙霧將他的影拉的模糊，有種著的神和。

晚茶瞇了瞇眼睛，嗓音清涼，“薄暮沉？”

真是把冤家路窄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窗邊立著的男人這才轉過來，隨手彈了彈煙灰，嗓音在淡青的煙霧裏顯得格外縹緲，“為了賣你那副破畫，你連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