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士收了慕容氏的錢,一早就做好了栽贓秦落被妖孽附的準備,只不過原本秦落貌丑,可以說附在秦落上的妖孽看中了秦芷萱的容貌,所以秦芷萱才會有中邪之兆。現在秦落竟然詭異地變了,那便是秦落已經是那個妖孽了!
邱道士在這道上爬模滾打二十幾年,早已理出了一套唬人的妙方,就算沒有妖孽,他也能妙語連珠地胡謅出一個莫須有的妖孽來令人信服。
另一方面,邱道士從慕容氏那裡得知秦落格怯懦,是個口吃貌丑的弱子,所以在看見慕容氏遞來的三百兩銀票時,心想著這事實在是太簡單容易了,便喜滋滋地收下了銀票。準備完事後,去春樓花天酒地一番。
可此刻,以他多年來看人經驗,他覺得眼前秦落並非外界傳言一般無能,竟讓他一瞬間無法看。他立刻收起了先前的輕視,揚了揚手中的八卦盤,一臉正道:「此太極八卦盤是我道教的教中寶,由教祖傳下,至今已有五百多年歷史。一切妖魔在它之下皆現原形,無所遁逃!諸位,且看。」
他手指撥著掛盤上的指針,指針快速旋轉,接連幾次都直直地指向秦落。為了讓人信服,邱道士讓老夫人和秦雲鶴的妻妾們逐個親自試試。不管眾人怎麼轉,那指針毫無意外地皆指向著秦落的方向。
若是剛才信了百分之八十,那如今見識了秦落詭異的飄逸和這神奇的八卦盤,老夫人和大部分人都對邱道士的話百分之百的信服了。就連知道邱道士是個江湖騙子的慕容氏和秦芷萱,也都獃獃地著那神奇的八卦盤,心中一驚。
秦落卻著這個對萬分不利的場景輕笑了起來。
邱道士見秦落笑容奇怪,警惕地說:「此妖孽道法高深,憑本道一人之力,恐怕難以驅除。但此妖懼怕壯的男人,請老夫人派幾位護衛來鉗制住,再由本道念法驅妖,將妖出秦大小姐的。」
老夫人聽聞,立刻喚來了五名護衛,其中便有之前保護過秦落的秦巖和秦濤。
說秦落是妖孽,與接過的秦巖和秦濤明顯不信。秦巖跑去找秦雲鶴,秦濤在旁勸道:「國公夫人,此事還是等丞相回府後,再做決斷吧……」
慕容氏一聽,立刻哀嚎了起來:「你們也被妖孽蒙蔽了心嗎?萱兒中邪這麼久,命不久矣,怎麼能拖了……你們想害死萱兒嗎?」
老夫人瞪眼道:「還愣著幹嘛!一切本夫人擔著!」
就在爭執不下時,秦落卻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在邱道士的膝蓋。
邱道士沒想到秦落這個弱子會突然攻擊自己,正常子不應該嚇得大哭大鬧地跪在地上說自己無辜嗎?他一時間躲閃不及,疼得一陣哆嗦,雙發,跪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一臉驚恐地向秦落,卻笑得越發燦爛,對著站起的邱道士又是一腳,將邱道士再次踹得人仰馬翻。
「反了,反了!」老夫人驚恐地喊著,「你們愣著幹嘛!還不快將這妖孽擒住!」
秦落卻慢悠悠道:「祖母,孩兒覺得這八卦盤十分有趣,所以拿來玩上一玩。」素手輕輕一撥,那指針轉了兩圈后,竟然詭異地停在了老夫人的位置。
老夫人驚慌地後退了一步,話語全部哽噎在了間。
秦落的手指又是一撥弄,指針兜兜轉轉,轉向了秦芷萱和慕容氏的方面,接著又轉向了其他人。總之沒有一是重複的。最後,那指針還大膽地指向了燕王。
秦落笑著問:「祖母,若是這八卦盤上指的都是妖孽,那豈不是你們都是妖孽了嗎?連燕王也是妖孽呢。」
被指到的人臉鐵青,異口同聲地反駁道:「我不是妖孽,你胡扯!」
只有楚凌寒靜靜地著八卦盤,若有所思。
被踹倒在地十分狼狽的邱道士,臉鐵青地爬了起來:「此八卦盤只有本道在旁念法時才有效!」
「哦?」秦落笑著又轉起了指針。指針竟然繼而連三詭異地指向邱道士這個方向。
邱道士之,臉驀地一白,死鴨子道:「你這妖孽莫要用妖糊弄人!」
「妖?」秦落冷笑地揚了揚手指間的一個黑的小石子,角揚起譏諷的笑,「法力高強的得道高僧,竟用磁鐵石這種拙劣的把戲糊弄本小姐!還說自己不是江湖騙子?!」
邱道士心裡咯噔了一下。眾人不明白秦落手中黑又平凡的小石子究竟是什麼,但邱道士卻明白。他就是用這個偶然撿到的小石子實行騙十幾年,從未失手過,如今竟然被一個頭小孩發現了!
最主要的是,他明明藏在袖口,秦落究竟是如何得到的!
「本、本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莫要那個莫須有的石子詆毀本道高深的法力!」邱道士雖是心虛,但表面還是道貌岸然,一臉正地掏出幾張道符,冷呵道:「妖素來怕火,今日,本道就用火刑除掉你這個妖孽!」
他說著,幾道道符從他手中飛出,朝秦落扔去。
由於秦落的目一直似笑非笑,好似看了他一切的把戲,邱道士心中一,手一抖,壞了事。
道符在飛向秦落時瞬間燃燒起來,甚至有幾張裂了開來。一瞬間,房黃煙霧瀰漫,難聞的氣味充斥鼻尖,眾人不舒服地捂著鼻子,都有些頭暈和噁心。
老夫人得厲害,口劇痛,忽然乾嘔了起來。也不知道誰說了句,煙霧有毒,快點開窗通風,下人們兵荒馬地將滿道符的房間打了開來。
一聽有毒,慕容氏立刻帶著秦芷萱倉皇逃出,秦芷萱哪顧得上裝中邪啊,跑得比誰都快。其他幾位姨娘也不甘示弱地驚慌跑出。唯獨老夫人吸了有毒的煙霧,渾難劇痛,最後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滿是煙霧的房間。
此時的許老夫人,一雍容華貴的錦袍被煙霧熏得髒兮兮的,往日神爍爍的臉龐白如紙片,金步搖著的如意高寰髻散得一片狼藉,意識越來越模糊。
道符上燃起的小火由於接了床簾,騰地一聲,劇烈燃燒了起來。黃嚴實在是太過濃烈,沒有人發現火勢已經引燃了起來。秦落皺眉地著這一切,迅速拽起窗邊的花盆,將泥土蓋於火上,但它並非砂土,並沒有很快滅火。
秦落見狀,忽得明白了什麼,神肅然,連忙將半昏迷的老夫人背在後,跳窗逃了出來。
等黃煙霧散得差不多時,秦曉君驚駭地發現老夫人和秦落並沒有出來,而房的火勢越來越大,他驚慌地喊道:「祖母和姐姐還沒有出來,快!快去救火!」
他急得團團轉,命令著一群看傻掉的下人們紛紛拿著水桶去滅火。誰知,這水一澆上去,火勢竟然歡快地愈燒愈烈。
此刻,秦芷萱蒼白地臉著不斷燃燒的房子,哭喊道:「你們快救火啊!我的首飾都在裡面啊!還有我的子!」
秦芷萱急得不行。為了百花宴可是各種準備,好一鳴驚人,如今都在房裡,若都燒毀了,可要心疼死了。
秦芷萱恨不得親自衝進火場,將自己的珠寶首飾全部救出。慕容氏連忙攔住衝的秦芷萱,輕聲道:「房子燒毀了又如何,今日秦落死了,竹園就是你的了。至於那些首飾和子,娘以後再給你買新的。」
於是,在整個丞相府的人都忙忙碌碌地澆著水,火卻越燒越厲害時,秦芷萱卻站在慕容氏的邊,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想象著秦落被燒灰燼的下場,角出了冷酷的笑容。
大火噼里啪啦地燒著萱園,秦落給老夫人做好急救措施,確認呼吸正常后,將昏迷的老夫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給了董嬤嬤,卻在返回的途中正巧看見邱道士正地想要從後門溜走。
將丞相府燒了起來,邱道士一看形不妙,哪敢多呆啊,連忙溜走,如今卻被秦落逮了個正著。
邱道士爬模滾打多年,拳腳功夫還算不錯。之前是因為沒有防備,才被秦落踹倒在地。如今,他揮舞刀子,滿臉猙獰,顯然想趁殺秦落滅口。
手無寸鐵的秦落看似在下風,其實一直默默觀察著邱道士的作。一雙墨眸清冷深沉,毫無膽怯之。
邱道士大怒,揮起刀子要朝秦落心口捅去。忽然,膝蓋一痛,他一個踉蹌跪倒在地,被秦落兩三下就擒了住。
他心中大駭,對秦落的份揣測了起來,卻在發怔間,被秦落強地扭過手臂,反拖著朝人群走去。
反扭著手臂,邱道士疼得滿臉蒼白,卻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掙不開一個「弱子」的掌控,只好輕聲呼痛求饒,連姑都上了。
兩人離開的地上,靜靜地躺著一顆小石子。
進了丞相府,看到眼前大火瀰漫,到煙霧繚繞,秦雲鶴大吃一驚,著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家裡著火了?」
「老爺——」見著秦雲鶴,慕容氏直接滿臉淚痕地撲了過去。但,秦雲鶴卻腳步一轉,將衝進火場的秦曉君一把拉了回來,厲喝道:「君兒,你在幹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慕容氏撲了一個空,還被人無視,面子上有些訕訕,立刻惡毒地瞪了秦曉君一眼。
秦曉君哆嗦著,害怕地說:「姐姐和祖母還在裡面……君兒要去救們……」
秦雲鶴心中一驚,連忙快速環視一圈,果真不見自己母親和大兒,立刻抓起慕容氏帶到自己面前,驚慌地問道:「娘和落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萱園燒得這麼厲害!」
「老爺,道士說落已經被妖孽附,而且法力高強,必須以火刑才能驅妖……」
「胡鬧,簡直胡鬧!」慕容氏沒說完,秦雲鶴丟下,撒就往大火里沖了過去。
落,堅持住!爹爹來救你了!
瞧見秦雲鶴不顧想要衝進火場,秦落心中一暖,遠遠便喊道:「兒在這,祖母也平安無事,請爹爹放心。」
秦雲鶴步伐一頓,欣喜地向秦落,見除了上有些髒兮兮外,一切完好無損,悄悄地鬆了口氣,快步朝秦落走去。
他一,剛要開口詢問一切的來龍去脈,秦落已經將邱道士拖到了眾人的面前,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
「爹爹,這老頭污衊我是妖孽,還別有居心火燒了萱園。剛才,見火勢完全不可控制,鬼鬼祟祟地要從後門逃離,被我抓了回來。」
邱道士見著慕容氏給他使眼,立刻大膽了起來,中氣十足地反駁道:「丞相大人,切勿聽這妖孽胡言。」他滿臉漲紅,氣憤道,「此妖孽法力高強,唯有火刑才能驅除。所以本道才施展了道,並非故意燒毀丞相府。但本道沒想到此妖孽法力高深到如此,竟然能從大火中安然無恙地逃出。本道立刻追趕上去,將其制住,沒想到卻反被這妖孽逮了住,在諸位面前顛倒黑白。」
邱道士說得義正言辭,原以為秦雲鶴會搖幾分,誰知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重拳。邱道士被打得一懵,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一口吐了出來,還被打落了一顆牙,整個人都呆住了。
秦雲鶴怒目相瞪道:「再敢說我兒是妖孽,下次可不是打落一顆牙那麼簡單!」
慕容氏就怕秦雲鶴護短,所以選了一個秦雲鶴忙碌的日子準備默默剷除秦落,將秦落定上妖孽之名。就算秦雲鶴不信自己兒是妖孽,也可以將責任怪於輕信了江湖騙子。反正只要秦落死了,一切都好辦。更何況還有老夫人在場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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